這個地方只有他們烈焰教的人知道,除了內部人員,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今天晚上的血祭會在這個地方。答案其實很明顯,他們之中,出了內奸了。
只是,內奸究竟是誰呢?難道——
沈修崖想到這里,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雷徹方向,然而此刻,雷徹卻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該死,疏忽了防範,反倒是給了他們可趁之機。但是,今天你們休想從這里活著離開——」
沈修崖大喝了一聲,同時將自己手中的長劍狠狠的劈了下去。
然後,地表便剎那間震裂了開來,好幾名大內侍衛均被他強而有力的內力所震傷,然後身體齊齊的朝著身後的石牆撞去。鮮血噴涌,昏死過去。
而與此同時,所有的紅衣男子不約而同圍簇在一起,像是在擺一個陣勢。背靠背,儼然形成一個銅牆鐵壁一般的圈。
他們持刀對外,雙方形成了堅守的局面,誰都沒有更勝一籌。
然而,也就在這一刻,那原本站在原地屹立不倒的沈修崖,卻突然胸口一緊,然後血氣上涌,一大口血便已然噴涌而出。鮮紅的血水剎那間將他臉上圍著的白色夜行布染成了血紅色。
其中一名大內侍衛看準了這一刻,突然在空中一個翻滾,然後劍指鸞月,朝著鸞月所在的大床便沖去。
因為今夜,他們是豁出性命,要取這妖人的命。
鸞月只處在半夢半醒狀態,雙目恍悟無神。只是那樣子靜靜的躺在□□。
然後,竟然緩緩的將眼楮閉上,任由著這把長劍朝著自己狠狠刺來。
沈修崖一蹙眉,薄唇微咬。這個儀式不能被打斷,若是中途中斷,將是前功盡棄,到時候鸞月是必死無疑!
而鸞月,他竟然就這樣子打算就此赴死——
他不允許,就算是拼盡了命,他也絕對不允許。
鸞月感受到了那把長劍已然離自己不過一點距離而已,在這一刻,他突然將緊閉著的眸子睜開。
他心跳停止,只等著死亡的來臨。
然而也就在這一刻,原本已然跪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的沈修崖卻一個起身,然後猛然跳了起來。
就在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楮的一瞬間,他瘦削的身體擋在了鸞月的身前。
噗哧——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刀劍入血肉的聲音傳來。
只听見骨骼破碎的聲音,鸞月悶哼了一聲,男子的身子便再次跪倒在了地上。
他的瞳孔,猛然一縮,然後撕心裂肺的嘶喊聲已然響徹在了半空之中。
「不要——」
鸞月的身體在這一刻徹底復蘇了過來,他猛地跳下床去,將已然滿是鮮血,雙眸緊閉的沈修崖抱進了懷里,全身上下顫抖如篩,胸口好疼好疼,疼的幾乎要立即要了他的命。
全是因為他,都是因為他,才讓所有人都經受了這麼大的痛苦。而七哥,他為了自己,更是連性命都看得那般的輕,可是,他的心才那麼一點,怎麼可以去承受這麼多的痛苦和折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