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無力地依靠在墨子卿懷里,沐心抓住寶寶貝貝的小手不肯放開,「這次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他們,所以才要他們受到痛苦。我要守著他們,直到他們醒來為止。」身還還她。
暗自撇了撇嘴,墨子卿一得知寶寶貝貝身體健康吃嘛嘛香的時候,就開始癟嘴瞪眼。因為這兩個小家伙已經將沐心佔據了一半,現在他想趁著小魔怪昏睡的時候與沐心單獨相處一會兒都做不到。早知道他才不要寶寶貝貝出生跟他搶心兒呢。
「心兒,你還是休息一下比較好,你也不希望寶寶貝貝醒來之後看到自己的娘親憔悴的令人心疼吧?」親吻著沐心額頭,墨子卿繼續勸道。
自己的兒女向來懂事乖巧,不想因為他們看到自己的憔悴模樣而自責心疼,沐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放心他們一時半會兒的還醒不了,來,我陪你去休息。」終于將自己媳婦拐帶走了,墨子卿嘴角暗自上揚。不過寶寶貝貝與真正的妖族終究不同,所以他們醒來的速度也比眾人預計的更早。
一輪明月懸掛天際,淡淡月色似一層薄紗將寂靜狐山籠罩。經過三年休養生息,狐山逐漸恢復生氣,蓮池碧波蕩漾,如雪白蓮靜靜綻放在月光之下。唧唧蟲鳴此刻正與涼亭中傳出的琴音交相呼應。
「唔~」明明應該與沐貝貝一同醒來的寶寶不由自主地被這若有若無的琴音吸引,靈魂似與之產生共鳴,昏昏沉沉中,她睜開了那雙迷蒙的眸子。感受到貝貝平穩氣息,知道他平安無事,寶寶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而後她便如被琴音蠱惑了般緩緩爬下床榻,一步一步地追尋著琴音而去。
如霧紗幔輕拂,幽雅蓮香似將這天地浸染,鼻尖繚繞著的清香讓人輕易陷入寧靜之中,**的白女敕小腳丫踩著狐山冰冷地面,一頭如墨軟發飄散身後,圓潤臉蛋猶帶一絲蒼白。寶寶表情略帶迷茫卻又帶著身體無法抗拒的急切,一步步地靠近那間被薄衫籠罩的涼亭。
修長玉指縴細如蔥,指甲嬌粉似珍珠,他的心境比起三年之前更加平靜,如光潔鏡面他相信他的心再也無法漾動起任何漣漪。那份深刻心底的愛戀,隨著將狐山化作煉獄的屠殺,似也再淡淡散去,也許,也許千年之後他能夠再次邁入飛升之境。
倏地,一朵烏雲飄來將皎潔月光斂去,天地間在這一刻陷入無盡黑暗。一徐清風適時掠過,雲朵遠去,紗幔散開,那如謫仙般的雪衣男子在瞬間映入沐寶寶眼中。心,似發出不屬于自己的疼痛,明明是第一次听到這樣的曲子,明明是第一次听到這樣的琴音,為何會是如此的熟悉?熟悉的,她的眸子里會涌出令她詫異的淚珠?
已經察覺到寶寶的存在,白晚溪卻不想將手中的曲子打斷,這曾是那個人最愛的曲,他卻曾覺得這曲太過哀怨纏綿,不過現在想來他與他之間的愛戀比這曲,比這樂更加纏綿哀怨。Pxxf。
「你醒了?」指尖撥動最後一根琴弦,白晚溪終于開口說話。
「你是誰?」黝黑眼珠漾滿淚水,似墜落清泉的兩顆墨玉珍珠,寶寶怔怔的望著白晚溪無法將自己的眸子移開。他長得真好看,比人間的連無雙,比那黑衣服的男人更好看,就像是那一朵朵微微綻放的白蓮,優雅高貴散發著讓人不可褻瀆的聖潔。這樣的男人才是墜落凡間的仙子吧?
「白晚溪,我叫白晚溪。」幽藍眸子劃過一絲笑意,狐王善意的望著眼前粉女敕可愛的小女娃。
「白晚溪……我是寶寶,沐寶寶。」縈繞心頭的悲傷情緒斂去,寶寶快樂的蹦跳著躍入涼亭,不等白晚溪反應過來,寶寶已經爬上他的膝頭。「你會彈琴對嗎?寶寶也會呢。」說著,寶寶伸出小手就要撥動琴弦。藍寶石美眸倏地閃過寒光,白晚溪一把抓住她冰冷小手,冷聲道︰「不許踫!」
「唔!」沒想到她的動作會被白晚溪阻攔,沐寶寶用受傷眼神委屈地望著白晚溪。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誰對她這麼凶,當然除了娘親之外。
寶寶若清泉似的純澈目光委屈意味十足,若是不明真相的外人看了去,還以為是他無情欺負她了。這不過是小孩子,他何必對她如此嚴厲?心驀地柔軟下來,白晚溪輕聲說道︰「這琴弦是用金蠶絲所制堅韌無比,你若如此貿貿然踫觸,是會弄傷手指的。」
「可是我想學那樂曲,寶寶喜歡那曲子。」雖然那曲子讓她只听一次心里便涌起疼痛的感覺,可是她喜歡,喜歡的不能自已。
「你真的喜歡這曲子?」寶寶柔軟的小身體依偎在他的懷里,生怕她滑落下去,白晚溪用大掌扣住她的身體。
「嗯,喜歡,你能教我嗎?」要知道這可是她出生以來第一次要別人教她學東西,寶寶眨巴著水樣眸子渴望的望著白晚溪。
「你若喜歡,我便教習。」不知怎地,他仿佛無法拒絕寶寶提出的任何要求,大掌將她小小手掌覆蓋,白晚溪認真地從宮商角徵羽教起。
听著那錚錚琴音最終化作繚繞心田的纏綿樂曲,寶寶的體力也消耗殆盡,無力地靠在白晚溪懷中,嗅著他身上淡雅蓮香,寶寶輕聲嘟囔著︰「我還沒學會,等寶寶醒來,你要繼續教我。」
「好。」只是輕輕一個字,卻是狐王鄭重下的承諾。環住寶寶的小身子,琴音再次響起,孤寂寒夜有了寶寶的陪伴,似乎不再那般冰冷地讓人只想將自己緊緊擁抱。
「白晚溪……」
「我在。」
「你也有喜歡的人嗎?」說完最後這一句話,還沒有听到他的回答,寶寶再次陷入蛻皮期的沉睡之中。
「我,曾經有過……」是啊,他曾經有過,他的愛人,曾經只需要再等一百年他就可以再次擁有的愛人,已經被懷中女娃的父母徹底毀去了。其實他對這小丫頭並不應該如此友善不是嗎?只是,他卻無法對她板起臉孔,她還是小孩子啊,是如花苞般尚未綻放的小孩子。
直到寶寶被白晚溪送回床榻,她的唇始終翹起,那淡淡蓮香便是最好的安神香。白晚溪,白晚溪,寶寶喜歡你呢。
三天過後,當寶寶貝貝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沐心面前,這心髒始終提到嗓子眼的女人終于將心中巨石放下。用力地抱緊懷中寶貝,沐心喜極而泣。她的孩子沒事,她的寶貝沒事,她的生命終于再次完整了。
「好了好了,他們既然沒事了,你就應該徹底放心了。」在小家伙們昏睡的時間里,沐心每一刻都不曾真正放松,握著他們的小手一坐就是一整天,兩只眼楮布滿紅血絲,他都恨不得直接將沐心打暈送去休息。
「娘親,為什麼這個人也在?」危險地眯起眸子,貝貝不滿的瞪著墨子卿那只親昵攬住沐心肩頭的大掌。在他和寶寶睡著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跟娘親如此親密?好礙眼的手掌啊,他真想一掌將它揮落。
「喲,小東西我忘記告訴你了,你們兩個都給我听好了,從今兒起我就是你們的爹爹了!」趾高氣昂,就跟打仗大獲全勝的將軍似的,墨子卿居高臨下的宣布著這一「喜訊」。
「就你?」睡了一覺,不僅僅他們的小身板有了明顯抽高,就連小脾氣都見長。不屑地睨著墨子卿,沐貝貝很不給面子的冷哼,「你長得都沒那個人好看,我才不要讓你當我的爹爹。」用手一指走來的白晚溪,貝貝無情的刺傷墨子卿那所謂的自尊。
「喂!小東西,我可不管你看誰好看,你們兩個是本君的種這可是鐵板釘釘的事實,想要給自己找個二爹,你同意我還不同意呢!」擋住沐貝貝的視線,墨子卿伸手一抓就將他提到半空之中,這小玩意兒就是他曾經日盼夜盼的血脈?看看這小鼻子小眼小身板好吧,都跟他挺像的,長大了肯定也像他這般英明神武俊俏非凡。
「白痴。」看著墨子卿明顯飄飄然的眼神,貝貝輕聲鄙夷道。這人難不成真是他的爹?好吧,他相信娘親是絕對不會隨便找個男人濫竽充數的,沒準兒這家伙真是他和寶寶的爹。話說,為什麼寶寶那麼安靜?她不是應該跟他同仇敵愾嗎?
疑惑的垂眸,沐貝貝正好看到寶寶一臉花痴樣的望著站在墨子卿身後的白晚溪。完嘍,又是一個陷入愛情中的女人啊,女人果然是瘋狂的動物。瘋狂地連自己爹是誰都不關心了。
「墨子卿你把貝貝放下來。」伸手將貝貝奪過來,沐心惡狠狠地瞪了墨子卿一眼,「有你這麼對自己兒子的嗎?不知道他還小嗎?」
「他小?」莫名其妙被自己媳婦嫌棄,墨子卿委屈的指著貝貝,「這小子比我的鬼心眼還多,他才不小呢。」
「還敢 嘴?」柳眉一挑,殺氣迸射,沐心如刃小眼神一飄,墨子卿立馬變成小綿羊。
「不敢不敢,心兒說的都是對的,他還小,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