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別不要我! 第2卷 第169章 一個生命的流逝

作者 ︰ 漪落

169章

醫院內,方漫舒安靜的躺在病床上。一滴一滴的藥水,以緩慢的速度流進她的身體里。經過了醫生的治療,她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但依舊還是很蒼白。

林逸凡目光溫柔而憐惜的看著方漫舒,心里很是疼惜。若不是他剛好想起,還有東西沒給方漫舒,他無法想象,一直在雨中淋雨的方漫舒,會有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不過,如果我沒去,炎烯應該也會去扶她的吧。

想起剛才季炎烯站在雨中的情景,林逸凡眉頭緊緊的皺起。直覺告訴他,方漫舒和季炎烯之間,存在著很大的問題。可能,還不僅僅是誤會那麼簡單。

因為他了解季炎烯,即使是他誤會了方漫舒,即使他對方漫舒很生氣。但依照季炎烯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做出這麼無情的事情。

輕輕一嘆,林逸凡伸手探向方漫舒的額頭,雖然溫度還是有些熱,但和之前比起來的滾燙,卻已經好很多了。

收回手,林逸凡想將被子再蓋好點,但目光,卻觸踫到了方漫舒的眼角。那里,有一滴清亮的眼淚,正在緩緩的滑落。

林逸凡的身體頓時僵硬住,他怔怔的看著方漫舒好久,才緩緩的伸出手,將眼淚抹去。溫熱的眼淚,讓林逸凡的心微微發疼。他的視線看向方漫舒的月復部。腦海里,想起了之前醫生所說的話。

驀然的,他的眼里閃過了一絲陰暗和痛惜。

小心翼翼的將被角整理好,林逸凡深深的看了一眼方漫舒後,轉身緩緩的走出病房。

門,被輕輕的打開,再被輕輕的關上。

方漫舒的睫毛顫抖了一下,一滴晶瑩的眼淚,從她的眼角劃過,之後,便向斷線的珍珠一樣,連綿不絕的落下。

放在月復部的手,緊緊的揪起。手背上青筋,因為她的用力,突兀的凸起。而插在經脈上的針孔,因她的動作,而有了刺痛的感覺。

可這些痛,又怎麼比得上方漫舒心里的痛!

「病人懷孕一個多月……身體太虛弱……孩子已經沒了……」

醫生的話,一遍一遍的在方漫舒的腦海里回響著。如同是一個詛咒,在撕咬著她的心髒。

孩子啊,是她和炎烯的孩子啊……

如果她知道自己已經懷孕,那麼,她一定不會放縱自己繼續難過下去。她一定會好好的照顧自己,照顧肚子里面的小寶寶。她也一定不會這麼任性的,在雨中尋找那個戒指。

如果她知道,她絕不會做出這些事情來!

可是,她不知道!也不會有所謂的如果。

太多的事情,讓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而她也從來都沒有往這方面去想過。

後悔,怨恨,痛苦,疼痛。

所有負面的情緒,在這一刻襲擊著方漫舒的身心。她緊緊的揪著身上的被子,眼淚越掉越凶。

「對……不起……對不起……孩子……」哭泣聲中,夾著著她破碎的聲音。那低低的哀嚎聲,就像是一個臨死的野獸,再做最後垂死的掙扎。

然而,方漫舒失去的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她的孩子!

一個從未見過面,甚至是從來都不知道的,孩子……

病床外,林逸凡靠在牆邊,听著房間里傳來的壓抑哭聲。他的手,狠狠的砸向了牆壁。

他在後悔,他在懊惱,而更多的,是在怨恨自己。

如果,他沒有給方漫舒帶項鏈。季炎烯就不會誤會了他和方漫舒的關系。

如果,他沒有帶方漫舒去醫院。方漫舒也就不會答應了小果,會多去看她。

如果,他沒有讓方漫舒認識小果,那麼,之後也就不用她這麼辛苦的照顧小果。更不會因為她的離開而難過。

如果,如果。如果之前的所有事情都沒有發生,那麼,這個小小的生命,就不會在沒有來到人世間,就悄然離去!

「漫漫……」痛苦的將頭抵在牆壁上,林逸凡的聲音很低,很苦。

他不知道,在剛剛經歷了小果的離開後,她拿什麼去承受另一個生命的流逝!

這可是她和季炎烯的孩子啊……

許久許久之後,哭泣漸漸的停止。方漫舒緩緩的睜開眼,清澈的眼里,卻透著死寂般的目光。她的手依舊還是放在月復部,但卻沒有了之前的僵硬和用力。而是以一種非常溫柔,非常有愛的方式。

她在感受,她在想象。想象著,自己的身體里,還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

一絲溫柔到極致的笑容,從她的嘴角緩緩的浮現,那笑,太溫暖,也太柔和。如同春日里的花朵,在緩緩的綻放。然而,笑意還未傳入眼眸之時,所有的一切,卻都已經凋零。

輕輕的一嘆,方漫舒怔怔的看著天花板,一向清亮的眼眸,此刻卻像是失去光澤了一般,顯得暗淡無光,並且充斥的濃濃的死寂。

門,再次被輕輕的打開,林逸凡有些緊張的走了進來。

好長時間沒再听到方漫舒的響動,他很擔心她會不會做出什麼傻事。當看到方漫舒依舊安靜的躺在床上時,他的神情松了一下。

「漫漫。」輕輕的喊了她一聲,林逸凡走到方漫舒的床邊。「有沒有覺得好點?」

听到聲音,方漫舒慢慢的將頭轉到林逸凡這邊,目光呆滯的看了他好久之後,她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樣的方漫舒,讓林逸凡一陣的疼痛和酸楚。他想對方漫舒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可是,在這種沉重的哀傷面前,任何的安慰,也不過是一些虛無的話語而已。

林逸凡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能讓方漫舒忘記傷痛。他更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做什麼?

而當他看向方漫舒的手背時,他痛苦的閉了閉眼。「漫漫……」林逸凡小心翼翼的拿起方漫舒的左手。

手背上,因為她之前的掙扎,而流出了血絲。心疼的將針的位置調整好,林逸凡的神情更加的憂傷和擔心。

林逸凡的痛苦神情,清晰而明白的映入了方漫舒的眼眸,她眨了下眼楮,用很輕很低的聲音說道。「逸凡,我沒事。」

「漫漫……」沒料到方漫舒會開口說話,林逸凡很是驚訝,也很驚喜。

方漫舒虛弱的笑了笑,將手緩緩的從林逸凡的手中抽出。「我餓了。」

「你餓了?」林逸凡被這句話震了一下,但隨即,笑容從他的眼里浮現。「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去買。」

「我想喝粥。」方漫舒輕輕的說道。在想了想之後,又補充道。「逸凡,我不想喝外面買來的,能不能請你自己做?」

「好,我馬上就去給你做。你放心,我的廚藝也很好的。」只要方漫舒願意吃東西,不管是什麼,林逸凡都是會答應的。他愛憐的模了下方漫舒的頭,溫柔的說道。「那你在這睡會兒,等我回來。」

方漫舒溫順的點點頭,很努力的讓自己的目光變得真誠。

可當林逸凡走出房門的時候,當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的時候。方漫舒卻坐了起來。

「對不起,逸凡。」喃喃的說的歉意。方漫舒拔掉手上的針孔。然後走下病床,將身上的病服月兌掉,換上了自己半濕的衣服。

環顧了病房一會之後,她悄悄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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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別墅前,方漫舒安靜的看著。

這里,她很熟悉,因為曾經在這里住了半年之久。

而這里,她將會很陌生,因為她要徹底的離開了。

想到離開,方漫舒奇異的露出了笑容。這笑容不明媚,也不哀傷,就單單是一個笑,沒有任何的情緒在里面。

如今平靜的笑容,在這種蒼白虛弱的臉上,卻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和讓人疼惜。

拿出鑰匙,方漫舒將門打開。

她緩緩的走進屋子,目光一一的掃過這些地方,然後,慢慢的走上樓,走進自己的臥室,開始整理衣物。

她的東西本來就不是很多,雖然住了差不多半年的時間,但除了衣服之外,基本上也沒什麼東西可帶走的。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櫃子里的所有衣服就已經被她塞進了行李箱里。

看著空空的衣櫃,方漫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到床邊,將枕頭底下的離婚協議書拿了出來。厚厚的兩份紙,卻像是泰山一般的,壓在她的身心上。

怔怔的看著‘離婚’兩個字好久,方漫舒才蹲,拿起床頭櫃上的筆。一筆一劃的,簽上了自己的姓名。

她寫的很認真,比以往每一次簽名的時候,都要認真。仿佛,她要把這六年來所有的愛戀,全部都融入到這短短的三個字上面。

兩份協議,全部都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方漫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眼神平靜而孤寂。

下定決心離開季炎烯,決定放手是在得知小果即將離開人世的時候。那個時候,方漫舒突然覺得,原來,生命是那麼的脆弱。說沒了,就沒了。可即便如此,也沒有任何的東西,能夠比得上生命來的可貴。

于是,她說服自己,只要好好的活著,就算沒有了愛情,也沒關系。至少,她還有親情。還有友情。

可即使這樣對自己說,方漫舒卻還是從心里的舍不得季炎烯。六年的思念,半年的相處。這是一份很長也很深的感情。並不是說能放棄,就可以放棄的。

可是……

方漫舒模向自己的平坦的小月復,眸光閃爍了一下。

孩子的失去,讓她覺得,這是老天在懲罰她。因為她的貪心而任性,讓一個無辜的小生命就這樣的流逝。

她不怪季炎烯,但卻已經死了心。

這個世界,最哀默的,就是心死。一旦心都死了,那麼,就什麼也沒了……

嘴角動了動,方漫舒將筆放下,緩緩的笑了笑,然後站起身,提起行李箱,往門外走去。

腳步邁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

方漫舒回頭看向床頭櫃上的離婚協議書,好一會兒之後,她又轉身走了回來。再次蹲,她拿起筆,寫下了炎烯兩個字。

當這兩字個一筆一劃的出現在白紙上的時候,方漫舒的眼淚,突然的就落了下來。

很突兀,卻又很安靜。

淚水,模糊了寫下的字跡。

連續寫了幾個字之後,方漫舒放下筆,她看著自己手指上的鑽戒,慢慢的將戒指從手指上拿下了。可當戒指褪到指尖的時候,她的手,卻突然的停止。

腦海里,驀然的回憶起那晚在馬爾代夫的情景,痛,鋪天蓋地的撲向了方漫舒的身體。

咬咬牙,方漫舒將戒指放到離婚協議書上,決裂的轉身離去。

華貴的鑽戒,孤零零的被遺棄在這個空蕩蕩的房間里,顯得那麼的落寞和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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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季炎烯一臉倨傲的開著車,雖然表面平靜,但眼里,卻有著不安的情緒。這種異常強烈的不安,讓他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哎呀,小烯烯,人家大老遠的跑來找你,你怎麼能對人家這麼冷漠。」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一個俊美少年,一臉笑容的看著季炎烯。

按理說,這樣嬌滴滴的語氣,從男人的口中說出,應該是會讓人覺得奇怪和別扭的。可卻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俊美少年說出來,卻顯得很悠然,而听著也很舒服。

尤其是他的眼楮,如琉璃般的清透。讓人看一眼,都有一種沉醉的感覺。

「少璃,別作弄炎烯。」這次說話的,是一個長相白淨,眉宇間透著溫潤的男人。不像林逸凡的那種溫文儒雅,他的溫柔,就像是一塊上好的美玉,溫潤中,卻又不失其獨有的光彩。

「小瑞瑞,人家叫璃少哦。」少年回過頭,笑眯眯的改正自己的稱呼。

白瑞斯拍了一下少年的腦袋,決定無視他的存在。「炎烯,我調查了你在馬爾代夫發生的事情。根據傳回來的信息,你見過一個叫張晶芬的女人,她曾經是‘冷月’里面的人,不過,在十年前,已經被逐出。並且還被‘冷月’所追擊,據說,是她濫用了一些禁止的藥物。」

「這我知道。」季炎烯沉聲的應了一句。他記得關于張晶芬的一切消息,但卻不記得,自己在馬爾代夫和她有接觸。

難道,我的反常反應,是因為她的關系?

想到這個可能,季炎烯握著方向盤的手,猛然的收緊。

「張晶芬擅長用藥物,而藥物中她最拿手的是易容。所以,她才能中‘冷月’的追捕中逃了將近十年。」白瑞斯撫著自己的下巴,淡淡的說道。「根據我的猜測,你應該就是被她的藥物控制了。听說,她研究出一種藥物,能夠控制人某一方面的神經。」

「控制人的神經?這怎麼可能。」季炎烯有些驚訝。

「並不是不可能。比如麻醉藥,它就能夠使整個機體或機體局部暫時、可逆性失去知覺及痛覺的藥物。又比如媚藥,則是控制人的。」

「小瑞瑞有一種藥,能讓天敵相愛哦!」俊美少年不甘寂寞的插話道。「上次我把這個藥分別給貓和老鼠吃了,結果啊,它們兩個就……」少年嘮嘮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另外兩個人,很自覺的把他的話給過濾掉。

季炎烯想了想自己的情況之後,問道。「我總覺得自己忘了一些事情,很多的事情,都很模糊。可每次我去想的時候,頭就會很痛。」

「頭會痛?」白瑞斯沉吟了片刻,好像是想到某些很重要的事情。

「對。而且,我每次看到她,腦袋里就會有一個聲音一直對我說,讓我和她離婚。可明明,我心里不是這麼想的。有時候,看到她難過的樣子,我的心就會很難受。可腦海里,卻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我,我很討厭她,一定要和她離婚。」季炎烯很是痛苦的,將心理面壓抑很久的話說了出來。

每一次看到方漫舒,他總會陷入很掙扎的局面。一面是叫他和她離婚,一面卻又為她的反應而感到心痛。

每次這樣的掙扎,都會讓季炎烯有一種瘋掉的感覺。為了不讓自己痛苦,也為了不繼續傷害方漫舒。所以,他只能選擇遠離方漫舒。只要不看她,不和她有任何的接觸。那麼,所有的聲音,就都會消失。

「哇,小烯烯,你的表情好痛苦哦!」少年以一種很夸張的語氣,笑眯眯的說道。他修長的指尖指著季炎烯,琉璃色的眼楮睜的老大,像是發現了什麼很重大的秘密。

但說來也奇怪,被他這樣一攪局。原本沉溺在痛苦和掙扎中的季炎烯,卻驀然的松了一口氣。

「謝謝你,少璃。」季炎烯真誠的道謝。

「叫人家璃少嘛!」少年揪著手指頭,嘟嘴不滿的嘀咕。神態非常的可愛和純真。

季炎烯淡笑著搖了搖頭,從後視鏡里看向後座的白瑞斯。「你說藥物控制了我的某一部分的神經。可是,有人在我腦海里說話,這又是怎麼回事?」

「催眠。」白瑞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溫潤的眼眸里,卻劃過一道精光。

「咦?催眠?」俊美少年似乎有些驚訝。「催眠不是除了小瑞瑞,就沒人會了的嘛?」

「誰和你說的。催眠其實並不難,很多人都會的。」

「咦,咦,咦。」好像是很吃驚的,少年連續說了三個‘咦’。「我還以為就小瑞瑞會呢。好可惜哦!」他很是失望的暗淡了眼楮。

不忍看到他失望的樣子,白瑞斯忙解釋道。「會催眠的很多,但實際上,大多數的催眠都只是舒緩人心而已。能夠以催眠作為武器的,可以讓被催眠的人按照自己的話去做事情。這個只有我們家族才能做到。」

「我就說嘛。我們家小瑞瑞是最棒的!」少年的眼楮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散發著琉璃般的光彩。

「那我被催眠了,能不能解開?」季炎烯忍不住插嘴。這可是最他最為關心的事情。

「她只是用藥物控制了你的神經,在你精神力薄弱的時候,再加以催眠。至于解法麼……」白瑞斯頓了頓,然後微笑著說道。「給我一天的時間。我會配出解藥,到時,你的意識,就會月兌離她的控制。」

「太好了。」听到這個肯定的答應,季炎烯的臉上,終于也露出了微笑。

可當他想起之前對方漫舒所做的事情時,笑容忍不住又變得暗淡。

季炎烯心里知道,自己一定是愛方漫舒的。否則,他不會在看到她難過的時候,自己心里也會難過。

但同時,因為腦海里的那個聲音,一看到方漫舒,他就會忍不住去傷害她。雖然他很努力的去控制了,但是,卻還是做不到。

想著雨中的縴細身影,季炎烯的眼楮變得越來越暗淡。

車內沒有了談話聲後,變得很安靜。俊美少年打了個哈欠,轉頭看向白瑞斯。

白瑞斯了然的微笑,對他招了招手。

俊美少年眼楮一亮,乖乖的從前座爬到後座,依偎在白瑞斯的身上,很滿足的閉上眼楮睡覺。

車,安靜的往前開去。但開車的人,卻並不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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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平穩的停在季家的別墅門前。季炎烯轉頭看向後座,少年依舊依靠在白瑞斯的身上,睡的很香甜。偶爾還動了動嘴巴,似乎是夢到了什麼好吃的東西。

白瑞斯對季炎烯做了一個安靜的動作,然後示意季炎烯幫他開車門。很顯然,他不想吵醒睡夢中的少年。

對于白瑞斯如此寵愛這個少年,季炎烯雖然覺得很驚訝,但卻並不奇怪。因為在此之前,他對這兩位之間的關系,也是有所耳聞的。

放輕動作,季炎烯將後座的車門打開。

白瑞斯小心的將少年抱出來,他的動作非常的熟稔,可以看出,這種事情,他是經常做的。「我的箱子還在里面,麻煩你幫我拿一下。」他指著座位上的白色箱子,對季炎烯說道。

看到這個白色的箱子,季炎烯突然皺起了眉。腦海里,閃過了一個很熟悉的感覺。好像,他曾經見過這個箱子似地。可是仔細的去想,卻又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搖搖頭,季炎烯將這個白色的箱子拿出來。然後關上車門,帶著白瑞斯走進別墅。

當他一走進房間的時候,季炎烯立即就覺得不對勁。

因為地面上,殘留著幾個腳印。而且,從痕跡上來看,只女人的高跟鞋。

季炎烯眉頭一皺,將箱子放在一邊的沙發上,然後飛快的跑向樓上,再跑上方漫舒的房間。

一進臥室,季炎烯就看的了半開著的衣櫃,已經空空的衣櫃,很明顯的告訴他一件事情。方漫舒已經離開了!

這樣的認知,讓他整個人都僵直在了原地。

他終于明白,為什麼自己剛剛會那麼的不安!

視線掃過整個房間,最終,落在了床頭櫃上面。那顆炫目的鑽戒,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似乎在嘲笑著他的無知和悲慘。

一步一步的,季炎烯走到床頭櫃,手指微顫的拿出那枚鑽戒。有一些畫面,在他的腦海里模糊不清的閃過。

心,突然在劇烈顫抖。

緩緩的頓體,季炎烯看著簽名欄上的名字。

方漫舒,三個大字,刺痛了他的眼楮。他伸手去撫模著三個字,深深的字體痕跡,讓季炎烯能夠想象,方漫舒在寫下自己的名字時,用了多大的力氣和決心。他更加能夠感覺到,方漫舒拿下這顆戒指時的決裂。

身體,有些無力的跪坐在地方。季炎烯突然覺得,自己的呼吸很痛。有很深很深的痛,從他的心底傳入了腦海。

緩緩的閉上眼楮,他拼命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然後,在將視線移到離婚協議書的上面部分。在空白的白紙上,寫了一段凌亂的文字。

炎烯,我一直都以為,能和你相遇,是老天給我救贖。因為你的出現,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而我也以為,能夠和你結為夫妻,是老天給予我最大的恩賜。我更加的以為,我們之間是有未來的。

可是,我錯了。

因為我的倔強和任性,我把老天給我的恩賜,弄丟了。

于是,我明白了,也清醒了。這份婚姻是我偷來的,這份恩賜,也是我偷來的。

他們不屬于我,而你,也不屬于我。

這些字跡很凌亂,但每個字,都寫的很用力。而有幾個字,更是被模糊的有些看不清楚。季炎烯知道,那是因為方漫舒在流淚。

手指顫抖著的,撫模著那幾個模糊的字跡。季炎烯的眼楮,變得通紅通紅的。

她走了,她說了再見,就永遠也不會再見面了……

心底里,有一個聲音,很殘忍的在提醒著季炎烯。一遍一遍的,如同凌遲般的痛苦。

「啊——」

一聲充滿痛楚的吼聲,從季炎烯的口中發出。他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頭,眼淚無法控制的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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