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那麼冷,可偏偏抱的她那麼緊,害得她整個人都有些悶悶的熱,就連胸口都覺得火熱起來。
孟欣染壓下心頭奇怪的感覺,抬頭目光觸踫到男人剛毅的下頜,曲線優美,像是世上最好的工匠雕刻而成,晃神的當口,凌燁的眸光一冷,掃過一旁瑟瑟發抖的秦蕾。
「是你做的?」
雖然是詢問的口氣,但秦蕾知道,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儼然給她判了死刑,甚至連上訴申辯的機會都沒有。
她的身子猶如風中的落葉,軟軟地癱在了地上,後背是密密的冷汗,下一秒,兩只手已經被兩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架了起來,她掙扎了兩下,終究是逃不開鋼鐵般的鉗制。
「等一下——」
她抬起頭,看著男人懷中的女子,眸子瞬間點亮。
孟欣染抿住蒼白的唇瓣,對上男人探究的視線,一字一頓道︰「放開她。」
兩個保鏢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凌燁,而後者還是一貫的冷酷表情,甚至連眉毛都沒有抬,但她清晰地感覺到隱約的怒氣從他的每個毛孔中滲出。
「她,傷了你。」他的口氣淡淡的,听不出什麼情緒,甚至讓孟欣染懷疑方才從他身上感覺到的怒意只是她的錯覺。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況且她才18啊,權當小女孩不懂事了,再說她也不是有心的,對吧?」說著,她朝著秦蕾擠了擠眼楮,後者收到她的暗示後,頭點得像撥浪鼓一樣。
說實話,凌燁的手段她不是沒見過,這姓秦的女孩要是落在他手里,定是吃不了兜著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也是惴惴不安,她孟欣染算什麼人啊,憑什麼命令他放人呢。
「婦人之仁!」沉默半晌,薄唇才吐出了四個字。
兩個保鏢收到命令松了手,孟欣染抬起頭,黑漆漆的眼,如暗夜中的繁星,盛滿了不可置信,天哪,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凌燁嗎?
「我臉上有東西?」他的臉色猛地一沉,仿佛是故意嚇她似的,墨黑如碳的劍眉擰在一塊兒,表情有些凝重,卻是該死的帥氣。
那眼神,讓她覺得危險。
想到此刻她還置身于他的懷中,皎皎如白月的臉龐立馬浮現了一絲可疑的紅雲,她掙扎了兩下,卻是動彈不得,只得小聲地咬著唇︰「放我下來。」
這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會兒冷若寒冰,一會兒又……這樣,就不怕別人誤會嗎,瞧瞧後面那些人的眼神,一個個好像要吃了她一樣。
凌燁的眼楮微微眯起,倒是饒有興味地欣賞她的窘態,看著她像貓兒一樣不安地在懷中不停扭動,甚至連脖子露出的那一截肌膚都漲紅了,方才將她放了下來。
腳一落地,恢復了自由的孟欣染立馬逃得遠遠的,哪知道男人長臂一揮,她又老實巴交地站在了他的面前,從口袋中掏出一支淡黃色的藥膏,旁若無人般為她擦了起來。
他擦得很仔細,一根又一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