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還是欽差大人,身邊的隨護也不少,現在咱們冒冒然去,肯定會遭到阻攔,也會打草驚蛇,最好的法子是……」婉清秀眉擰成一兩知好看的柳形,眼波微轉,小聲對湊近郁心悠和暗衛跟前,嘀咕了幾句。
郁心悠听了拿眼直瞪她,嗔道︰「你這蹄子,越發的學壞了。」
婉清這些日子與她生死相依,知她心性單純良善,性子爽直,平日里就笑鬧慣的,言語上也隨意了很多,自是不介意被她罵兩句。
「師姐還說我,怎麼你好像比我更興奮呢。」婉清笑得像只小狐狸,擰了把郁心悠漂亮挺直的小鷂鼻。
「那事不宜遲,你快些找你家相公搬人手去,咱我和阿濤可不行。」郁心悠細長的手指在婉清的額頭上戳了一下,笑道。
婉清提了裙,轉身就往正堂里路去,四少女乃女乃正在堂里坐著等她,見她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追著問︰「老五家的,你這是做什麼呢?後面有老虎追啊。」
婉清笑著回頭︰「不是,我要給老虎撥牙,到時候賣了虎牙請嫂嫂吃飯。」
四少女乃女乃听得莫名其妙,反應過來時,婉清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了,她又無聊地坐在正堂里,與方媽媽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侯府里的事情。
「……啊呀,二嬸的郡主之位也給削了,連封誥也沒啦?」
「可不是麼?那天侯夫人打了咱們少女乃女乃一頓,少女乃女乃氣得要跟世子爺和離呢,世子爺自是不肯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就傳到宮里頭去了,是皇上下的旨呢……」方媽媽手里的針線沒停,邊說邊縫著衣邊兒。
「我們倒是有幾年沒回去過了,在這荒蕪的北地,連個好說話的親戚的沒有,府里頭的事,也知道得很少……我家那老太太也是個喜歡閑抄心的……」四少女乃女乃的眼神就有些悠遠了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
「唉,原以為,出來了,就能自在一些的,可到了這地兒,也一樣糟心,我們少女乃女乃就是個操心的命。」方媽媽嘆了口氣,手中的繡花針在頭皮上劃拉了兩下,又低下頭去繼續縫著。
「六爺不是說傷了麼?怎地來了好幾回,也沒見著他?」四少女乃女乃奇怪地問道。
方媽媽眼里就露出一絲不屑來,鼻子里輕哼了聲︰「世子爺不讓他到後院里頭來呢,那傷嘛,自是早就好了的,昨兒個歐陽表姐一來,他就往後院里頭探了好幾回,讓平安給生擋了回去,如今怕是正發著火呢。」
四少女乃女乃一听這話,就明白,侯爺的兩個兒子關系不怎麼融洽,想著大府里的那些糟心事兒,不由也嘆了口氣道︰「以前我們老太太傷心,自家子嗣太少,其實啊,萬事都有好有壞,沒那麼多兄弟,倒少了些惡糟事,至少不用擔心血肉相殘的戲碼上演。」
正聊著,一個面生的婆子急急地跑了進來,也不行禮,慌頭慌腦的就喊︰「世子女乃女乃,世子女乃女乃。」
在外頭穿堂里坐著的金嬤嬤就冷斥道︰「胡吵吵什麼,你是哪個院里頭的?」
「我是表小姐屋里頭的,表小姐昨兒受了驚,像是被魘住了,請世子女乃女乃過去瞧瞧。」
「夫人又不是道法大師,還能去幫人捉鬼麼?你家小姐怕是做了虧心事,遭報應了吧。」金嬤嬤以前在顧家就是嚴厲著稱,來了婉清身邊,說話變得越發的冷厲了。
「你這婆子,表小姐病了,你不去找大夫為她醫治,反倒在這說風涼話,是何道理?」一個清朗的聲音突然在院子里頭響起,金嬤嬤抬了頭去,就看見六少爺上官子墨正面含薄怒地瞪著她。
倒底是侯府的正經少爺,金嬤嬤雖然來侯府沒有多少時日,但禮儀規矩還是懂的,只是听這位六少爺的話里似是很關心那位表小姐,金嬤嬤心里便不太喜歡這位看著干淨俊逸的少年。
她也是在大宅院里斗爭了幾十年的老人精,婉清在侯府過的什麼日子,她不用親眼所見,也能明白個大致,這位爺肯定對世子爺是不對盤的。
起身規矩地行了一禮,金嬤嬤面無表情的進了正堂,眼楮都不看上官子墨一眼,這種禮貌的無視,讓上官子墨有火無處發,這里是婉清的院子,金嬤嬤是婉清的人,明明心里膈應得很,卻又找不到處置這個婆子的理由,無緣無故他更不敢處置婉清院里的人,只能將一口氣生吞進肚子里。
一甩袖,朝北面的院子走去。
四少女乃女乃在屋里把這一切看了個清透,外面的上官子墨並沒有瞧見她,她也懶得出去跟上官子墨打招呼,只是抿嘴笑,對方媽媽小聲道︰「這位嬤嬤可是個硬茬子。」
方媽媽撇撇嘴,心道,自然是硬茬子,當初少女乃女乃沒嫁時,在顧家可也沒少被這位欺負過,不過,這位也咱了少女乃女乃不少虧,如今倒是一心一意對少女乃女乃忠心了起來,想了想,又笑,自己是個綿軟的性子,少女乃女乃跟前也得金嬤嬤這種硬骨頭才能震得住,如今那位六爺還是進了後院子來了,北面還住著一位偽菩薩,誰知道以後又會鬧什麼妖蛾子出來,有金嬤嬤擋著,少女乃女乃也能少操些心。
龍景鎮錢宅里,錢夫人坐在徒有四壁的屋里發著呆,心里卻像爬在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焦灼難耐,屋里值點錢的東西南北全被那個厲害的都督夫人給搬走了,那是個騙子,當初說好了,要給自己五千兩銀子,才把東西買給她的,可是,銀子一兩也沒給,東西卻全搬走了。如今她也只能靠著那個屋子底下的銀子了,想起暗道里的幾大箱金銀珠寶,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位都督夫人自以為聰明,拿走了她屋里的所有東西,其實那點子東西又算得了什麼?不過是惹眼罷了,姓錢的那貨是個穩妥的,所有的財產都早早兒埋了起來……
趙大人告訴她,院子里外都布滿都督府的人,讓她不要隨便走動,可是,她能不急麼?那個男人住著的院子底下,埋的可是死的那個臭男人這幾年搜刮的全部家當,要是就這麼著被那個男人全吞了,自己以後半輩子怎麼辦?
她已經年輕了,雖說只是二十幾歲,但嫁過人的寡婦,誰還敢要?難道又要走回老路子,重操舊業去?不,絕對不行,她好不容易巴上那個男人,改變了命運,過上了好日子,不能讓這一切又回到從前,讓所有的幸福都成為泡影……
夜漸深,龍景鎮的夜空灰蒙蒙的一片,連顆星星也不見,北風夾雜著沙塵,打得人臉生痛,錢夫人攏了攏罩在頭上的絨帽,起身去關窗,這時,從穿外跳進一個人影來,她細看去,眼里立即浮出一絲驚喜來,一把抓住那人︰「死鬼,你總算來了。」
那人一件黑色袍子把整個身子連著頭臉都裹得緊緊的,見錢夫人認出他來了,他也不奇怪,一把抱住錢夫人,拱頭就往她脖子里啃,兩只大手也上下行事,往那模不得的地方模,錢夫人穿得厚厚的,卻也被那男人模得軟了身子,聲音嬌媚得能滴得出水來︰
「你……你別鬧……做……做正事要緊。」
那男人似乎抱著她又親親模模了好一陣子,倒也冷靜了下來,松開了錢夫人,「最近風聲太緊,我不太方便過來。」
錢夫人拉著他往屋里去,燈光下,那男人掀開了頭上的黑袍帽子,赫然是都督府的那個奸滑的師爺。
「金才,你什麼時候帶我走,我實在是害怕啊。」錢夫人紅著眼楮,淚眼汪汪地問那位師爺。
名叫金才的師爺山尖似的短眉高聳著,像極了戲台上的白鼻梁小丑,「都督夫人使人盯著我了,一時半伙怕是跑不了,而且,宅子里的錢,不是還沒有拿到麼?那姓趙的,好像也知道錢大人的藏錢地點,是你告訴他的麼?」
「怎麼可能?他是知道一點的,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不過是兩成罷了,他對我還有些情意,總還要分一點給我傍生的。」錢夫人半倚在金才身上,又似乎想起什麼,轉過身,緊緊抓住金才枯瘦的手,眼神尖銳︰
「你不會拿了錢就扔下我跑吧。」
金才細長的三角眼里滑過一絲算計︰「怎麼可能呢,你可是爺的心頭肉,爺把你從春香樓帶出來,就是想跟你好好過日子的,咱們干完這一次後,就徹底收手,找個不認得咱們的地方好好生活去。」
錢夫人的眼淚又忍不住留了下來,眼里前過一絲希翼,喃喃道︰「那你再不可以把我送人了,也不能再賣了我……」
金才臉上浮出一絲愧意來,奸滑地笑道︰「那不是權宜之計麼?沒有銀子,想過好日子也過不成,不過,姓錢的都是個金餑餑,竟然賺了那許多錢,如今他已經死了……」
「是下的手?」錢夫人突然睜大眼楮問道。
「誰下的手不重要,我只知道,他不死,我們誰也別想得到那些錢,到最後都會進了新都督夫人的腰包里去。」金才陰森森的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大黃牙齒,笑道。
錢夫人眼神有些黯然,微微垂下頭去,金才眸中戾光暴漲,但在錢夫人抬頭時,眼神又變得溫柔了起來。
「時間差不多了,你快去趙大人那。」金才看了看屋里的沙漏,把錢夫人往外推︰「注意看著他……」
錢夫人抻了抻身上的衣服,把外披的帽子戴好,看了屋里的金才一眼︰「你可藏好了,一回子我打暗號,你就來幫我。」
趙大人屋里,趙大人正用手敲著地上的青磚,他與姓錢的早就相識,也是通過錢大人,他才找到了這條發財的路子,前幾年,在江南大營里,他就沒少與錢大人勾聯……如今他成了兵部尚書後,生意就做得更方便了,但是,姓錢的狡猾,還欠了他許多銀子沒結呢,原也沒什麼,生意做得久,偶爾賒帳也是有的,可誰知他突然死了……那自己的錢怎麼辦?
好在早就在姓錢的身邊放了這個女人,昨天來一逼問之下,這個女人就召了,只是,這個女人太痴心妄想,竟然想要自己給她名份,林氏可不是個寬容的人,加之,這個女人又是錢大人的妾室,名聲早就在外了,自己怎麼可能會要一個髒女人……既便是做妾也不成,趙大在京城可是大家族,可不能壞了趙家的名聲。
沿著石牆敲了好一陣,卻怎麼也沒發現那個女人說的空心磚,趙大人有些不耐煩了,正惱火之際,錢夫人從暗門里轉了進來,趙大人眉頭一皺,臉就冷了下來,轉念一想,又帶了笑︰「你來得正好,快說,到底是哪塊磚,我怎麼找不著?」
錢夫人輕盈盈地走了過來,「妾就是擔心大人怕找不到,所以才冒險過來的,大人卻瞪妾。」說著,粉紅嬌艷的嘴唇就嘟了起來,嬌嗔可愛。
趙大人忍不住在她臉上模了一把,心神卻並無動蕩,手臂她一攬道︰「來,早些拿了錢,我也可以早些帶你回京城去,總在這種吹干風的地方呆著,把我心肝的皮膚都吹老了,我可舍不得呢。」
錢夫嫵媚一笑,眉態橫生,牽著趙大人的手就走到門邊,趙大人眼楮一亮,任誰也想不到,會有人把銀子埋在門口處,他立即拿東西開始撬磚,沒多久,屋里就傳來一聲壓抑的驚呼。
青磚底下,一大箱子金元寶閃閃發亮,趙大人看得眼楮都直了,手一招,便進來兩個貼身侍衛,將那箱金元寶從地下抬了出來,足有五千兩之多,算成白銀,至少得十萬兩。比錢大人欠自己的可多多了,趙大人咧開嘴就笑。
「大人,妾也知道,自己這身子是髒的,不能污了您清白之名,求大人憐惜,分些銀錢給妾傍身,從此妾再不敢打擾大人。」錢夫人趁著趙大人高興,眼里浮出點點淚光,楚楚可憐地說道。
「你說什麼傻話呢,你對我的好,我心里都記著呢,快些先回自個屋里去,我會想法子把你帶走的。」錢大人眼里閃過一絲陰戾,笑著對錢夫人道。
「大人,妾只拿一千兩,八下的四千兩全歸大人所有,要知道,沒有妾身,大人您也找不到這些錢。」錢夫人有些堅決地說道。
趙大人的臉就開始往下沉,但他很快又反應過來,笑道︰「什麼一千兩五千兩的,我的就是你的,放心吧寶貝,我不會虧待你的。」
錢夫人心知自己再糾纏下去,也得不到好結果,只好幽怨的從暗門處又走了。
回到自己屋里,金才道︰「拿了多少?」
「五千兩金子。哼,那個臭男人,果然是一兩也不肯給我。」錢夫人的語氣有些陰寒,嬌女敕的小嘴緊抿著。
「莫管了,五千兩金子就五千兩吧,只要能打發他走就好了,你放心,我的人早就準備好了了,只要他把金子一運出錢宅,我就使人去搶回來。」
這邊趙大人正高興的指揮人把金子打包收好,突然,他看到正在搬金子的兩個侍衛身影有些重,眼前的屋子也在搖晃,他晃了晃腦袋,手撐著頭,定了定神,就听得 的一聲,那兩個侍衛同時往箱子一倒,箱子也重重的摔在石地板上,他心頭一緊,正要說話,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省了。
幾個靈活矯健的身影悄悄潛了進來,將金元寶一塊不剩地全裝進了一個大布袋子,然後,又無聲無息地潛了出去。
整個事情不趕過兩刻鐘時間,等趙大人醒來,屋里除了少了那箱金子外,一切如舊,頓時,心跌入了谷底。他眼楮一轉,起身便往錢夫人屋里沖去。
金才此時早就離開,趙大人沖到錢夫人屋里,一進去便扼住了錢夫人的喉嚨︰「賤人,你竟然敢對本官耍手段。」
錢夫人听得莫名,顫聲道︰「大人你說什麼?妾听不懂。」
「把金子拿出來,不然,本官現在就掐死你。」趙大人的眼珠子都是紅的,任誰到手的金元寶飛了,心里也會不痛快,尤其還是被一個女人給耍了,就更加惱火。
「大人,妾早就知道那金子的所在,若是想獨吞,早在您沒來之前就吞了,何必要等到現在?」錢夫人倒是個急智的,立即分析出癥結所在。
趙大人眼里露出一絲疑惑來,喃喃道︰「不是你,那是誰?」
錢夫人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道︰「妾又如何能知?大人,您先放開妾吧。」
趙大人眼神一沉,不但不放,又打了幾分力道︰「肯定是你伙同人拿走了金子,好個狡猾的賤人,你早知我要來,就算你先拿著錢逃了,天涯海角,你一個女人,又如何能逃得過我的手心?所以,才用了這一招,故意把錢交到我手上後再動手,以為我不會懷疑你。」
「大人,我一個女人,又哪里有本事從大人手里奪走金子,妾有這本事,又何償不能躲過大人的搜捕?大人請深思啊。」錢夫人被掐得透不過氣來,話卻很有條理,頭腦也很清晰。
趙大人終于放開了她的脖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就轉身走了。
在趙大人沖到錢夫人屋里時,他的屋里卻進來一個如幽靈一樣的黑衣人,他在錢大人翹開的那塊青石板下,又下深撬了幾塊青石,露出黑漆漆的兩口大箱子,趙大人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撬過的寶箱下,其實還埋得有寶貝,那黑衣人的嘴角露出一絲陰狠得意的笑來,手一揮,又出來四個黑衣人,搬起兩箱財寶,便如幽靈一樣的潛了出去。
龍景鎮的風仍然刮得很大,都督府師爺金才的心情卻異常的好,再過不久,拖著泔水的馬車就要出城門了,兩箱金子,足有兩萬兩,哼,姓趙的那個蠢貨,竟然不知道都督府人早就盯上他子,不過,就是他自己也沒想到,都督夫人不是明正言順的去揭穿趙大人,而是也用了下三濫的手法,把趙大人的那箱金子截了去。
不過,不管都督夫人用什麼法子,他都計劃好了,等都督夫人把金子一截走,兩方人都失去了戒心時,他才下手,果然,順利得很,這兩箱金子很快就被他給搬出來的。
天際開始泛白,金才雖然很興奮,但搬金子倒底是體力活,他有些疲憊的靠在泔水桶上休息,前面趕馬車的都是他的同伙,馬車很順利的就出了城門,守城的將士還是一如既往的懶散,連個盤問的都沒有。
馬車出了城,金才也睡醒了,看著前面綿延突兀,黑幽幽的山巒,金才忍不住就露出一絲勝利的笑容,過了前面那個山頭,就到了接頭地點,金子,很快就能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也許是一切太過順利,他懶洋洋的,又感覺有些困倦,嘟嚷一聲,又靠著泔水桶準備睡,突然,一聲震天的巨響,他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巨大的沖力炸上了天空,他輕功不好,第一次飛這麼高,離地幾丈遠,頭就有些暈,睜開眼時,卻見天空中同時飄著的,還有幾肢斷腿,好像還有半個腦袋……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人就重生的摔在了地上,一抬眼,就看到新任都督夫人身邊的那個少年將軍,正拿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劍指著他的脖子。
「你是……平安?」他見過這個少年郎,他應該是靖寧侯府的家奴,不過,一直呆在都督府人的身邊,充當護衛。
「錢師爺,您怎麼一下子改行做起泔水生意了?」平安手中劍不動,揶揄地對金才說道。
金才的心頓時涼透了,還以為,自己是漁翁得利,可真真的黃雀還是都督夫人,沒想到,小小年紀,那個女人就算夫遺策,自己還是敗在她手里了,真不甘心啊,兩萬兩黃金,得是多少銀子?
軍營里的軍晌……怪不得,都督大人說,不過一兩天就能解決,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