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經綸眼楮痴痴地看著前方不遠處的那個漂亮女子,整個人都呆了,腦海里突然間閃現出自己和冷梅霜的一幕幕讓他難以忘懷的場景。天!那個不就是女鬼冷梅霜嗎?女鬼冷梅霜對于許經綸來說,有著極不尋常的意義,之前,許經綸可是全心向道的,從不為所誘,但自從遇見了女鬼冷梅霜,這讓他的人生經歷發生了重大改變,特別是在冷梅霜因救許經綸而魂飛魄散之後,許經綸本是波瀾不驚的心境被強行打破了,再後來,才讓顏雪玉佔據了他的心扉,關于許經綸和冷梅霜之間的糾葛,第一卷前世鬼緣中有詳細描述,在這就不多說了。
此時,梅思雪和梁道寬也發現了許經綸的異常,「許大哥!你,你怎麼了?」「許道兄!你可是從來不會這麼看一個女孩的,再說了,這女子雖說很漂亮,但還不是那種讓任何人看了一眼之後都無法忘懷的地步,你該不會是認識這女鬼吧!」許經綸沒有理會兩人的問話,而是徑直朝前走去,目的自然就是那個女鬼了,梅思雪和梁滿寬怕他有事,都拿出各自的寶物,緊隨其後。
「冷梅霜!冷梅霜!是你嗎?真得想不到,竟然還能再見到你!」來到近前,許經綸有些動情地說道,眼楮依舊是痴痴地看著那女子,「這位先生!我們認識嗎?好象我沒有一點的印象?你該不會是認錯人了吧!嗯!你們是兩男一女,僧道尼三家,我明白了,你是想與我套交情,好讓我放你們過這一關,好聰明的想法,只可惜,我是不會上當的,要想過我這一關,還是要拿出一些真本事來才行!」
女鬼的一番話,如同是在許經綸身上潑了一盆冰涼的冷水一樣,讓他從頭到腳都冷透了,也讓他也徹底清醒了過來,首先,雖然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但她的聲音和冷梅霜相差很大,冷梅霜的聲音柔中帶剛,和她的性情一般,但這女鬼的聲音卻是極柔,軟綿綿的,還帶著點嗲,其次,冷梅霜的眼神永遠都是那麼的堅定和執著,反觀這女子,則是帶著羞態,夾雜著情意綿長,最後,這女子竟然對許經綸沒有任何的印象。
「啊!嗯!對不起,我認錯人了,不過!你真得很象我的一位故人!」「有你這麼認錯人的嗎?看你眼神就象是一個賊似的!看你神情,好象那個故人對你很重要似的,她是你的情人嗎?」「不知你叫什麼名字?能告訴我嗎?」對于這個象極了冷梅霜的女鬼,許經綸竟然莫名地有了好感,也許是愛屋及烏的原因,「喂!先生!你很過份喲!我們可是敵對的關系,你該不會是對我有什麼想法吧,告訴你也沒關系,我叫霍春艷!」
前面,許經綸和女鬼霍春艷在說著話,而後面,梅思雪也和梁滿寬在聊著天,「梅思雪!看那女鬼,柔柔弱弱的,說話又這麼的溫柔,我想,這一關應該很好過的,就好象第二關一樣!」「臭和尚!你可別小看了這女鬼,雖然,她表面是很柔弱,但她的內心之狠辣,就算是男子也不遑多讓的!」「哦!梅思雪,你知道這女鬼的來歷?還是說,你在危言聳听?」「你看我是在說假話的人嗎?關于這女鬼的來歷,我可以給你講一個故事!」
相傳,在很久以前,有個秀才叫張進仲,那一天,是他娶媳婦的大喜日子。新媳婦過了門,鄉里鄉親都來賀喜。喜酒喝到一更多天,張進仲出房,看到新娘子穿著耀眼的衣服走向屋後。張進仲好生懷疑,心想,新娘子不在新房里呆著,這是要去哪呢?就跟在後面看是怎麼回事。宅子後面有一條長長的小河,上面有一小橋可以通過。他看見新娘子過了橋一直走去,越發懷疑,就在後面喊她。「娘子!你不在新房里呆著,跑到外面來干什麼?」新娘也不答應,只是遠遠招手。張進仲更是疑惑了,急忙趕過去,相距也就有尺多遠,但手卻一直捉不到她。
走了幾里路,進了一個村子。新娘站住了,對女婿說︰「你家寂寞,我住不慣,請郎君暫住我家幾天,再一起回家看望二老。」說罷,抽出簪子敲門,門吱呀一下就開了。有個女僮出來迎接。新娘先進去,新郎不得已也跟著進去。一進門,岳父岳母都在堂上坐著,對女婿說︰「我女兒從小嬌慣,沒有一時離開過我。一旦離開家,心里總是不痛快,今日與你一起回來,我們很放心,住幾天就送你們回去。」于是就叫丫鬟掃屋子、鋪被褥,讓兩人就住在一個房間里。
張進仲此時心里的疑惑充滿了身心,他的新娘子叫王襲兒,和他是一個城鎮上的,但現在,他和新娘卻住在一個山村里,他可從未听說,岳父岳母在一個村子里還有一棟房子,看情形,好象離他所在的鎮子並不遠。「襲兒!你怎麼將我帶到這里?這是什麼村,怎麼我從來都沒來過?你家為什麼在這里也有一棟房子呢?」「相公!你就不要多問了,***一刻值千金,我們就不要浪廢時間了!」雖然心里很是疑惑,但他也沒多想什麼,因為,王襲兒已是在給他寬衣了,這可是他很是期待的!
很快,兩人就進入了人生最幸福的時刻,可是,張進仲突然間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過的熟悉感覺,因為,在不知不覺中,張進仲竟然想起了三年前的一件事來。
三年前,張進仲和一幫朋友在一酒樓里喝酒,大家都很開心,突然間,有一個人說道,「你們知道嗎?依
紅院前一段時日來了一個名妓,名叫霍春艷,年方二八,長得那個美,只要是正常男人,都會被她給迷住的,並且,她人長得柔柔弱弱,說話是那個嗲,會讓所有男人都心癢癢的!更主要的還是,她竟然只賣藝,不賣身,這讓得許多的男子為她痴迷不已!」「得了吧!就只有你這種風流不羈的人才會去對風塵女子感興趣,我們可是不會感興趣的!」張進仲笑著說道,其他幾個也都附和著,「我可是說得實情,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跟我去看看,假如說,那個霍春艷沒有我說得這麼好,那麼,近一段時日,我天天在這酒樓里請你們,不過,如果她的確有我說得這麼好,那麼,你們就輪流在這里請我!怎麼樣?」
很快,幾個人就來到了依紅院,剛好霍春艷正在唱著小曲,「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玉勒雕鞍游冶處,樓高不見章台路。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踏莎行,候館梅殘,溪橋柳細,草薰風暖搖征轡。離愁漸遠漸無窮,迢迢不斷如春水。寸寸柔腸,盈盈粉淚,樓高莫近危欄倚。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張進仲听得出來,這是歐陽修的蝶戀花,詞本身就傷感,經過霍春艷帶著淡淡的憂傷的全情演繹,就更是加入了感動的成份,營造出一種氛圍,讓人在不知不覺中進入到那氛圍之中了,幾個人都被霍春艷給迷住了,人美,聲音更美,還帶著點嗲音,這一曲,已是將所有在場之人帶入了意境之中,特別是她復雜的表情,有憂愁,有傷感,更多的無奈,讓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心生憐惜之心,恨不得能將她擁入懷里好好疼愛一番!向來眼光于頂的張進仲也身不由己給迷住了,真得讓他很是吃驚,在這風月之所,竟然也有如此奇女子的存在,可以肯定,她絕非是一般風塵女子所能比擬的,也一定受過很好的教育,否則,是不可能有這麼好的氣質的。
此時,幾個人當中,有一個人情不自禁說道,「有如此女子相伴一生,此生足矣!我要定她了,你們幾個可別和我搶!」說話的叫成平,是本城郡守的佷兒,「得了吧!佳人美女誰不喜歡,豈能讓你獨佔的道理,我們大家各憑本事好了!」另一個人有些不服地說道,「憑本事就憑本事,我會怕了你,明天,我就讓叔父出面請她到我家去唱曲去,這就叫捷足先登,看你還跟我怎麼搶,如你真想的話,等我膩煩了再說吧!」說完,成平臉上露出得意之色,仿佛那霍春艷已是在他手中一般!「切!就知道靠你叔父,這不算什麼,有能力的話,就靠自身的本事,不要依靠任何的外力幫助得到她,那我們才佩服你!」
「行!我就不要叔父幫忙,憑我的風流倜儻,照樣可以浮獲芳心的!」「好!我們就各憑本事吧!」此時的張進仲對于兩人的對話自是沒有放在心里,因為,他已是被霍春艷給深深吸引住了,兩只眼楮停在她的身上一眨不眨的,就在此時,一個依紅院的丫環向著他們幾個走來,在經過張進仲身邊的時候,偷偷地將一張便條塞在他的手中,然後,就象沒事人一般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