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雲知道 誰知曉我彷徨,芬芳愈心傷8

作者 ︰ 無謂亦然

莫宅。

「芊惠,在做什麼?怎麼不下去吃飯呢,你嫂嫂讓人給你端上來了,你吃點兒吧。」

莫芊惠似是沒有听見莫衛森的話一般,依舊靜靜地坐在陽台,看著外面發呆。

「芊惠?」

「哥,我不餓。」

話落,便再次止住話語,不想再對話下去。

莫衛森無聲地站在她的身後,眼底盛滿無奈,心里雖憂心卻無可奈何。她,比他小三歲,是他從小捧在掌心長大的,他怎會舍得屈責她一句。哪怕,她再胡鬧,他回應的永遠都是包容。即使當年她未婚先孕,被逼著打胎,守在她身邊不離不棄的依舊是他,他是她的哥哥,卻將她視為女兒疼寵。

他知道她活得累,不盡心;知道她一直不願面對現實,將自己與外面的世界隔絕;知道她輾轉數載,依然再等一個人,等著那個人回來,回來尋找她,原諒她。

只是,這麼些年了,她等的有些累了,早已漸失了希望。

不願敞開自己,不願走出這個封閉著的世界,消極的一天一天數著,想要數到他歸來才結束,又或是想要數到死去那一天才停歇。

是明白了二十多年來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所以才枯萎下去了麼?是不願再給自己希望了嗎?

「芊惠,他會回來的……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生病。你忘了嗎,他最不願見你生病了……」

陽台上的身影微動,停滯在風中,木然站立著。

是啊,他最不願見她生病了。那些年,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便經常生病,雖不嚴重卻也不曾停止過。

那時,她總害怕他念叨,「莫芊惠,你怎麼這麼笨呢?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芊芊,暑假我不在,記得按時吃飯……你胃不好。不許吃硬的食物,還有少吃涼的……」

「不許吹冷風……」

「不許……」

……

她似乎從他嘴里听到最多的便是「不許」這兩字,而他似乎也總是不嫌煩,每天不間斷的嘟囔她。

那時她甚至懷疑他已經管教她成癮了,要不一個人怎會對另一個人全全俱到,把她當成是他的全部。

很後來,他離開許多年後,她才逐漸明白︰不是每個守候都有理由。原來這世界上真的存在這麼一個人,他會把你捧在心窩,視你為生命。

……

她後悔了,後悔了整整二十三年。

沒有他的生命,她早已疲累……如果不是為了陪伴她的懷宇,他和她唯一的兒子,恐怕她早便崩潰了。

人們常說繁華百世,仔細想想她莫芊惠,這輩子擁有的究竟是什麼?只有數不盡的金錢和漫長歲月里將她吞噬的無盡孤獨。

值得麼?

她無數次的想,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繼續堅持,哪怕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他才會回來……重新找回那個和他走失了的離開了他便活不下去的笨女人。

魏一德,你在哪里呢?

真的不要我了麼?

……

阿德,你說過的——今生不相離。

阿德,我還在原地繼續等著你,而且會就這樣一直等下去,直到再次等到你……

你最愛的雪花,今年的,已經來到了,雪白雪白的,鋪滿了大地。

你看,連它都知道有人在等待著它的出現,所以就趕快回來了……你呢?是不是也要回來了?

沒關系,我還可以繼續等……等你不生氣了,等你原諒。

只是,阿德,別讓我等太久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窗外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了,厚厚的一層,還印著大小不一的腳印,交錯著刻在銀面上,煞是美麗。

冬天,一個等待的季節。

等待春天,等待滋潤,等待愛……

你听見我的呼喚了嗎?

我‘唯一的’愛人……

莫芊惠淺笑,心中化為一片寧靜,好似雨後的大地,潤澤著泥土的芬芳,滿溢希望。

「哥,我要吃飯。」

莫衛森一怔,恍然綻笑︰「好,好,吃飯好。」

轉身對著門外沉聲道︰「給小姐準備她最喜歡的飯菜,還有蒸的軟些,小姐胃不好,這季節最忌生冷。」

門外的佣人點頭,示意明白。

莫衛森這才滿意的退了出去。

唉,他這個年紀了,已經什麼都不求了,她好好的,他便無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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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日再續。期待收藏,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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