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曾見過這樣的慕晏辰
雖然她當真沒跟慕晏辰接觸過多少，可從那晚在夜無疆見過一面之後在C城的一舉一動她都會關注，性情冷漠寡淡，對任何人都是一樣，可現在的卻分明剛剛在餐廳里的慕晏辰判若兩人
「這位姐，還要繼續跟旁邊的司機開口問道
顏苜冉這才倏然回神，美麗的臉已經變得蒼白，只是一個恍神間那一雙人影就已經不見，墨色的車子如水流般隱沒在凝重的暗夜里，再不追就已經來不及
手指狠狠掐入掌心，顏苜冉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冷冷道︰「算，不用幬
靠回副駕駛座上，任由司機將車往回開走
——呵，她真的希望是己看錯，慕晏辰難道是在跟一個高中女生發展戀情這簡直太荒誕可如果不是戀情又是什那樣的親昵與溫柔，隔著遠遠的距離都刺到她的眼楮里
手機驟然響起卅
她臉上浮現一絲疑惑去看，竟是在剛剛餐桌上才交換號碼的莫如卿打來的
訝異著她打來的目的是什，顏苜冉輕輕接起來︰「伯母，您好是苜冉
莫瑞卿的聲音柔地從另一邊傳過來︰「苜冉沒什事，現在跟伯父要回去，順便問一下是不是跟晏辰在一起，這急著走是去哪兒
顏苜冉︰「……
清眸里透出一絲低落，她看看慕晏辰的車子遠去的方向，強忍著疑惑不甘輕聲回道︰「是……們是在一起
既然戲都已經演到這里，她就算想抽身，也無法真的抽出來
***
沉悶的車里，瀾溪還在為剛剛不肯開車到路口的哈根達斯店里買冰激凌給她當夜宵而微惱，周測的成績下來，明明也是親口夸她不錯，卻這一點獎勵都不肯給
「姨媽已經走她試圖據理力爭
——經期都已經過去，怎就不能吃冷的
慕晏辰眸色淡然如水︰「換個別的
「可只想要這個
「只想繼續要最大份的冰激凌，然後看著吃輕輕挑眉
「不是……瀾溪委屈，這次她是真的想去嘗嘗
點頭，依舊篤定，嗓音卻柔很多︰「換個
瀾溪咬牙，盯著︰「決定回宿舍住
她說完當真轉身就走，慕晏辰果然臉色一變，掌心撈住她的後頸將她拖回來，眸子深深凝視著她，不敢發怒更不敢強來，目光濃烈得快要將她融化成水，低啞道︰「別拿這個威脅……換個別的，這晚別吃冰激凌，改日再買給，恩
許是看到眸子里那種久違的愛恨交織的痛楚意味，瀾溪本想繼續抵抗的心漸次柔軟，她倔強的眼神在與相對的凝視中融化，沉著一張臉默認著妥協，慕晏辰便攬她上車，在車門打開的瞬間她睫毛垂下，訥訥地嘀咕一句話——
「以後能不能別拿這種眼神看第二個人
慕晏辰動作僵硬一下，沒有听清，垂眸問她︰「什
瀾溪別開臉，搖搖頭
她下意識地覺得己開始不對勁，越來越沒有堅持，沒有，甚至越來越沉淪在這一場虛無渺茫的愛戀里，她甚至想著要開始霸佔擁有
她的心思，尚且還沒有從「妥協，變到徹底的主動
可是她的言行與思維正在慢慢月兌韁，這種不由主的感覺讓她有些後怕，怕己真的陷進去
一直到回公寓她還在想這件事，心神恍惚，下意識地覺得哪個地方在微微震動，半晌才反應過來，是手機
瀾溪扒著書包，翻出來看一眼，上面閃爍的兩個字讓她臉色白白
慕晏辰正好從後面走上來，攬她就要往里面帶，卻下意識地覺得她身體僵硬，垂眸看去，她臉色怔怔地盯著手機屏幕，還沒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到底是誰，她就已經飛快地接起來，一邊抬手捂住上方的嘴，一邊輕聲叫道︰「莫姨
這簡單的兩個字，讓慕晏辰挺拔的身影也僵在原地
「瀾溪莫姨這晚打電話給打擾不打擾
「……不打擾
「呵呵，那就好，現在這是在忙什，宿舍里這安靜她們難道都睡
「……恩，瀾溪抬眸看的眼楮，目光交匯，口中繼續軟聲瞎掰著，「她們都睡的比較早
「那們宿舍環境真是不錯，對，跟爸剛從市中心那邊的餐廳走出來，從學校門口散步過去到前面路口等劉叔過來接，有沒有空出來見見們順便買點東西給，上回不是說學校里面很多東西買不到不方便
瀾溪一張臉霎時變得更加蒼白
掌心里有一絲動靜，她不抬頭，卻更緊地捂住慕晏辰的嘴不讓發出聲音，低啞道︰「已經洗完澡要睡下，不好意思，莫姨
電話那端的莫如卿頓時語塞一下，半晌訕笑︰「……是這樣……
慕晏辰終于听不下去，將她的手從唇上拿下，一手拿過她貼在耳邊的手機，掛斷後直接放到她身後的櫃子上瀾溪手心一空，竟嚇出一身的冷汗，眸子里閃爍著一絲顫動的光芒，再回眸看，眼神怯怯的
「以後這種電話不要接，知道嗓音微微冰冷
瀾溪怔怔，訥訥開口︰「她明明就是想要半夜查崗，頓頓抬眸繼續說，「學校那邊沒有退宿，所以如果舍管那邊要查的話還是能查得到，跟紀姚說過是回家住的……要是媽問起，可能就瞞不住……
這樣的話，在凝重的夜里讓慕晏辰听得微微蹙眉
她清透的臉平靜地看著，然而舒緩，可就算她不說話也猜得到她的下一句——欺騙謊言總是會讓人有罪惡感的，不管在什情況下，都一樣
慕晏辰微微有些煩躁，不懂為什一整個晚上都在演戲躲避，在餐廳是這樣，回到這里卻還要幫襯著她一起瞞，氣息沉下來，低低叫一聲她的名，想攬她入懷跟她好好討論一下這個問題，她卻水眸一顫，輕輕抵住的肩，聲道︰「要去洗澡著換上腳下的鞋，她徑從懷抱里走出去，跑到浴室
***
等她出來的時候慕晏辰已經在另外一個臥室里洗完澡，客廳里開暖氣，靠在矮桌旁邊旁看著文件，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沉靜淡漠的優雅
瀾溪擦著頭發，怔怔看
慕晏辰已經察覺她的存在，卻不動聲色，繼續專注看著手里文件，半晌之後整個客廳都再听不到腳步聲，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
慕晏辰蹙眉，抬眸掃一眼周圍
一股玫瑰香味的沐浴乳味道灑下來，俊逸的臉一僵，已經意識到她在哪兒，兀不動果然，她柔軟的雙臂從矮桌的另一側滑下，纏繞上的脖子，接著整個人都軟軟地擠入懷中，將那份敞開的文件也擠在一邊
慕晏辰深邃的眸子沉澱著暗夜里璀璨的輝光，一動不動地看她，看她攀緊己的脖子緩緩磨蹭著，在一夜的沉默之後有些抓狂但是無助的模樣，即使身體開始有強烈的反應也沒有去回應她，任由她表現著對的親昵
「睡不著她軟軟的腔調像是抱怨，不甘心看到這鎮定若，己卻被折磨得思緒亂飛，心神不定
慕晏辰繼續不動聲色
瀾溪清亮的水眸看著，里面含很深的怨念，順不過氣，逞能一般輕輕咬上的唇，看還能這樣鎮定多久
憑什憑什只有她心里藏著事情睡不著
憑什她被莫如卿查崗之後會覺得世界像天黑一般陰暗無光
一切都是因為
是拖著她下這樣不可翻身的地獄
慕晏辰近距離地凝視著她的眸，仔細看著，突然想起曾經看過的報道上說女人對己的第一個男人總會有種莫名其妙的恨意，不管在經歷那種破繭之痛的瞬間是情願還是被動，她總要為己失去的那段純真找一個疼痛發泄的出口，否則她只會悶在己的世界里，撕咬著己慢慢抓狂
想到這里慕晏辰沉靜的眼神才慢慢放軟，輕輕回應她
她刷牙，口腔里有淡淡的清爽牙膏味，的是同一個牌子，慕晏辰逐漸感覺身體里的火焰灼燒起來，觸到她香軟的舌，文件從掌心月兌落，輕輕扣緊她的腰
瀾溪的怨念卻還在，不好好地吻，偏要咬，讓也感覺到疼
慕晏辰深邃的眸緩緩睜開，看著她，給她咬，刺痛一點點蔓延開來，薄唇里溢出低啞的嗓音︰「瀾溪想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