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好深的城府（3000＋）文/沐烏
「別睡……去洗個澡再睡……慕晏辰柔聲哄著她，低低在她耳畔呢喃，「瀾溪……
瀾溪長長的睫毛被汗水打濕，下意識地不想放開，依舊緊緊圈著的脖子埋首在頸間，她燒得迷迷糊糊，半晌之後卻還是清醒過來，听懂的意思
臉頰很燙，她嫣紅的唇微微張一下，慕晏辰俯首淺啄一下，啞聲道︰「知道……不進去
用床單將她裹緊，抱起，再次觸模一下懷里人兒的額頭，依舊是滾燙的
眉心蹙緊，慕晏辰打算等她洗澡出來給她吃一次藥，如果睡兩個時之後再不退燒就帶她去醫院，這次不管她再怎拒絕都不能耽擱崮
掌心下的溫度處處都是滾燙的，慕晏辰抱她起來之前動作頓頓，輕輕抵著她的額頭感受那燙人的高溫，濃密的睫毛閉上，感覺到一種極度心疼的劇痛爬過心髒
如果沒有愛過，也不會知道，愛到深處的心疼居然是這樣的
看她被病痛煎熬，心里每一分一秒都是痛的，也許感冒發燒不過是最簡單的疾病，最輕度的折磨，可是放在她身上，就是不行幃
哪怕她有那一丁點的痛苦委屈，在這里都會被無限地放大
容不得她有半點難過
嗓音變得柔軟而沙啞，輕聲哄著她抱她去浴室期間不放心地進去幾趟，生怕她一個不心被淹在浴缸里，最後進去的那次她涂滿身的泡沫像是快要睡著，慕晏辰蹙眉走過去，見她實在撐不住，只好簡單清洗一下，用浴巾抱她出來
「叩叩叩
哄著她喝藥在床上躺下，驟然就听見一陣敲門聲
慕晏辰挺拔的身軀僵僵
深邃的眸子里迸發出一絲流光，有那一瞬間靜靜思索著都有誰知道這棟公寓的具體住址，卻不敢妄猜測將空調又升幾度，用被子將她渾身都裹緊，吻上她的額頭
還好，她沒有被吵醒
拉攏一上的浴袍，慕晏辰優雅而緩慢地起身，渾身沉靜淡漠的氣場蔓延開來，在持續不斷的敲門聲中變得鎮定而清冷，起身退出去
門口，莫如卿臉色微微蒼白，抬手看看表，猶豫著要不要再敲
片刻後就決定不能白來一趟，她抬手，還沒敲到門板上門就已經打開，里面慕晏辰的身影緩緩顯露出來
莫如卿瞪大眼楮
「晏辰，……她驟然失語，不知道該說些什，眼前的景象讓她震驚，卻又找不出什地方可以給她質疑詢問的
「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公司上班怎會在這里她終于找到質問點
慕晏辰深邃冷冽的眸凝視她半晌，眸光放軟，優雅卻淡漠地轉身回到客廳，倒一杯水喝，低沉磁性的嗓音道︰「……門關上
莫如卿胸口那股震驚的氣息還在流竄著，猶豫著還是走進來
走到鞋櫃前的瞬間她又停下腳步
——那鞋櫃上面放好幾雙女式的拖鞋，尺碼很
驚駭在心髒里漸次爆開，一點點壓迫著她的神經末梢，莫如卿只覺得太陽穴都在突突跳著，美艷的臉變得蒼白，卻抬眸淺笑道︰「說怎經常不回家住，原來在這里金屋藏嬌呢，怎，媽來的不是時候，苜冉也在這兒
慕晏辰眸色沉靜如水，渾身冷冽的氣息縈繞著，背對著她端起水杯喝一口，沒有說話
——她的確是很奇怪第一次來，明明知道這個時間的公寓里不應該有人，卻還是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個地方
莫如卿見不做聲，也蒼白著臉，努力壓下胸口那狂亂的心跳，舒緩著神經末梢里的驚懼，換上拖鞋走進來，緩聲問道︰「苜冉呢
「她不在這兒
慕晏辰濃密的睫毛垂下，淡漠地說一聲，用另外的杯子倒水，轉身遞給她
莫如卿愣愣看兒子一眼，訕訕的，接過水杯
「晏辰還沒說呢，今天怎沒去公司她做到餐桌前面溫柔笑著，像個慈母一樣問著的生活起居情況
慕晏辰也走過去坐下來，抬眸道︰「呢
莫如卿一怔
「怎會突然想到來這里渾身散發出寒冽逼人的氣場，深邃的眸凝視著她，低沉的嗓音緩聲問道
莫如卿僵半秒才舒緩過來，淺笑道︰「也沒什，剛接到瀾溪學校班主任的電話，說她生病讓過去一趟，踫巧路過這里就來看看，反正也沒有來過看，連女朋友都能隨便進出的地方，難道當媽的就不能來
錯
慕晏辰沉靜地坐著，想著瀾溪的班主任應該說的不是這樣的話，她說的應該是哥哥已經把人帶走，但是具體帶到哪兒去，並不知道
所以莫如卿才會找到這里來
「找瀾溪淡淡問道
莫如卿定定看著，被眼底的那種如水的沉靜震驚到，她猜想到有兩種情況，要是她根本就是誤會，己的兒子跟親妹妹之間半點貓膩都沒有，所以才如此坦誠，而另外一種，是根本就已經不在乎，打算跟她魚死網破
後面那種情況，真真嚇出她一身的冷汗
攥緊冰涼的杯子，莫如卿抬眸，維持著淺笑︰「呆會再去她學校，不急，再說她又在這里，給指什路
慕晏辰把玩兩下杯子，沉聲開口︰「瀾溪她……
「夠莫如卿突然發飆，「啪得一聲將杯子放在桌上，臉一陣紅一陣白，啞聲道，「再說一次不找她，找她做什是來這里看的，嘴巴給閉緊什都不許說
她瘋
快要被氣瘋
己的兒子她己清楚，每次露出這種冰冷又沉靜的表情，就代表已經做出決定，她的語言從來都不能撼動半分，的執拗讓她這個做母親的都會害怕
「行呆夠，莫如卿臉色煞白，目光劇烈閃爍著，將濺出大半杯水來的杯子松開，顫聲道，「馬上就回去己呆著吧，己的生活己照顧好別讓媽擔心，好好的就什都不用發愁，就這樣她收拾東西起身離開
「媽……慕晏辰坐在椅子上，冷眸抬起，叫一聲
莫如卿的眉頭蹙得死緊，被這一聲叫得快要崩潰，本來已經換好鞋子，此刻也顧不得會把房間里面弄髒，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進來看著，死死盯著，一雙泛著輕微魚尾紋的美眸里充溢著猩紅的血絲
「是不是曾經懷疑過己是不是爸爸慕銘升的兒子
慕晏辰冷眉一擰
「晏辰告訴——莫如卿壓下的肩膀阻止起身，猩紅著眸壓抑著痛苦，也壓著眼底冒上來的淚水，開口道，「就算真懷疑也沒關系，媽現在可以告訴，想什時候去驗DNA都可以，連的一起驗也沒關系可告訴，媽就是等這個男人幾十年，沒有背叛也沒有出軌，就是慕銘升的兒子以為媽是什樣的人
越到最後越尖利的語言，劃破整個公寓的安靜
閉閉眸，慕晏辰有些無法承受這種莫名其妙的罪惡感，畢竟她是己的母親，在己面前被這樣懷疑是一件再痛苦不過的事
舒一口氣，英挺不凡的身影起身，拉過她來讓她靠在己肩頭，慕晏辰眸色沉靜冷漠，輕輕拍拍她的背︰「行知道……媽，對不起
莫如卿靠在兒子肩頭淌淚，半晌之後又強制己冷靜下來，抹去眼淚起身，眼眶紅紅地看著，沙啞的嗓音道︰「媽沒那脆弱，這件事老早就知道懷疑但沒有跟說，現在說出來也就好，至少能提醒，讓知道什事該做什事不該做
她沒忘記今天來的目的，最後一句話真正說出來，聰明如她，也真的該懂
一絲嗜血犀利的冷光，倏然利箭般閃過慕晏辰的深眸
驟然開始明白莫如卿的意思
她那聰明的一個女人，從一開始就察覺的冷漠平靜，知道是想要向她攤牌，所以她剛剛那番話，不過是先發制人
什血緣驗證，什DNA，也不過是她打出的一個幌子，先讓覺得有罪惡感，所以後面無論她再說什話，都只能應承，不能反駁
就像現在
要怎開口跟她說瀾溪的事
哪怕想要魚死網破，莫如卿都不給這樣的機會
……好深的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