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面,Branda正坐在董事長助理旁邊,輕言細語地說著什麼。
看到瀾溪進來,她張口欲招呼她過來︰「瀾溪……」
「坐這兒。」還沒等Branda說出口,喬啟陽一記冷眸抬起,拉開自己旁邊的椅子用淡淡的命令口吻說道。懶
整個包廂的氣氛霎時低了幾度,有些微妙的情緒在空氣里蔓延,所有擠進來的同事都眼神怪怪的,嗅出了這里面不同尋常的味道,小柯在旁邊抿著嘴笑。
瀾溪水眸透出一絲異樣,走過去拉開椅子,坐在了Branda旁邊。
對面,喬啟陽的臉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宋敏慧看著這樣的情景不禁淺笑,慈愛地拍拍自家兒子的手背,開口道︰「你看見了?追女孩子不能跟你天天在家似的吆五喝六,你以為人家憑什麼听你的?女孩子就得寵著護著,可不像你媽我得天天慣著你,懂了?」
喬啟陽唇邊勾起的笑很丑。
「你說得對,媽,」他反過來拍拍母親的手背,笑得慵懶邪魅,「她不用慣著我,我慣著她就行了。」
說完他徑自拉開自己椅子,走到圓桌的另一面,自作主張地再次在瀾溪身邊坐下來。
宋敏慧抿嘴笑,妝容精致一絲不苟,總算明白了什麼叫一物降一物。蟲
瀾溪卻越坐越緊張。
周圍緊繃的氣氛松了一些,大家笑著打著招呼坐下來,外面的菜和酒也開始上。
「我待會還有點事不能陪你們一起慶祝,待會你們年輕人自己玩,消費都記公司賬上,盡興點。」宋敏慧端起了酒杯。
算是開桌酒,大家紛紛端起杯子來喝淨,辛辣的白酒帶著醇香灌了下去。
「今天的事抱歉——」喬啟陽放下酒杯就微微傾身側過來,一手扶著她的椅背俯首輕聲說道,「瀾溪,我後來才知道那是你哥,我還誤會你真的跟人家有一腿,算我錯了,我給你敬酒賠罪好不好?」
瀾溪卻蹙眉輕輕捂住嘴,半晌才緩過勁來︰「這是多少度的?」
喬啟陽也蹙眉︰「近六十度,怎麼了?你不能喝?」
瀾溪嘴里辣的厲害,搖搖頭不說話。
她不至于不能喝,只是喝得稍微多點就會醉,前一晚宿醉加激情一夜的頭痛還在,她不敢再多喝。
宋敏慧走的時候瀾溪又敬了她一杯,辛辣的感官之間只听見宋敏慧笑著說︰「我可走了,你幫我看著點啟陽,別讓他又喝得醉醺醺的回家,要是再被人開車拖回來我可不饒他。」
瀾溪听得一陣別扭,盡量維持著禮貌輕聲說道︰「他自己會有分寸的。」
宋敏慧抿嘴笑著離開了。
放下酒杯瀾溪就輕輕蹙眉轉向他,語氣很認真︰「喬啟陽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我跟你明明沒有什麼,可是你這樣一鬧大家都會以為我們真的有什麼了。還有你媽媽,你可不可以不要總誤導她?她跟我說的話會讓我覺得……」
覺得我快要像她兒媳婦一樣了。
後面的話不用她說,喬啟陽已經能夠讀懂她話里的意思了。
眸子里閃過一道冷光,他自嘲地笑笑︰「你還是不能接受?」
瀾溪小臉微紅,是剛剛喝酒喝得太急惹得,她水眸望向別處,以為自己說得夠清楚了。
「慕瀾溪你的理由呢?」喬啟陽不顧旁邊的人已經在飯桌上三五成群地或者談話或者鬧起來,深眸凝視著臂彎里圈著的人兒,啞聲低問,「之前你不肯跟我約會,我以為你有喜歡的人,可現在證明了那個人只是你哥哥而已是我誤會了——你還有什麼理由?」
俊逸的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他追問︰「你跟我說你髒了,你告訴我,你哪兒髒了?」
——幾年前在C城,她出的那件事他喬啟陽比誰都清楚。
她可根本沒有在那件事里面被強.暴。
瀾溪小臉愈發嫣紅,水眸里細碎的光芒迷離閃爍著,被他逼問得有些眩暈,頭也有點疼了。「你別問了行不行?」
「你跟我說了我自然就不問了。」喬啟陽目光冷冷的。
縴眉蹙起,她抬眸︰「你一定要知道是不是?」
喬啟陽的眉忍不住跳了跳!
「喬啟陽,我听過一句話說,人對人最初的喜歡往往是緣于好奇,我不知道你到底對我好奇什麼,你想知道的話我也未必不能告訴你——」瀾溪水眸微微泛紅,「我不是沒有談過戀愛,我有過喜歡的男人,我還懷過他的孩子,後來流掉了!」
「你知不知道有人說醫院婦科的廁所和下水道里面流的統統都是沒機會出生的嬰兒的血,那些狠心連自己孩子都流掉的女人就是最骯髒的劊子手!我就是那樣的劊子手!」
溫熱的淚水逼上眼眶,她的手指都在劇烈顫抖!!
喬啟陽怔怔地听著她說這一切,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在承載那些信息的時候,瞬間炸了。
整個房間里的一切他都听不到,視野里只有她泛紅的眼眶和顫抖的唇。
包廂的門,卻在此刻被打開。
並不是上菜的服務生,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說陌生,其實整個策劃部的人對他都不陌生,甚至在他出現的時候瞬間幾個人的身影都瞬間僵住,B
randa更是覺得不可思議,震驚著呆愣半晌後喊出聲︰「慕總?!」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不光是他們,連瀾溪看到他都倏然一怔,眼里滾燙的淚水倏然變冷了。
慕晏辰卻冷然忽略了整個包廂里的男男女女,徑自朝著瀾溪走過去,拿開她顫抖的手心里還握著的空酒杯放在桌上,寒冽的低氣壓沉下來,開口道︰「昨晚已經喝了那麼多,今天還敢踫?」
瀾溪頓時手腳冰涼,以為自己是看錯,脊背都是僵的。
「慶功結束了麼?」他問,抬手拍拍她的肩,俯首低語,「結束就起來,我們回家了。」
那幾句看似平淡如水的話,在周遭的一堆女職員看來卻宛若看國際明星一般握緊雙拳才能抑制住想要尖叫出聲的沖動和興奮!哪怕是哥哥對妹妹般的關心都已經讓她們激動不已,神吶,如果是他對待自己的女朋友,那會是怎樣旖旎得令人血脈噴張的場面?
瀾溪卻如坐針氈,感覺全世界的目光都朝著他們刺過來,好詭異,好難受——她倏然捂住了嘴,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般的惡心感。
起身推開了桌子,她從他的懷抱里逃出來朝外面跑去。
慕晏辰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鐵青。
看起來他還是來晚了一步,她又喝得有點多了。
挺拔的身影頓了頓,他推開椅子朝著外面大步流星地走過去。
最後反應過來的是喬啟陽。
如果說之前都是遠遠地看慕晏辰,那麼這一次近距離的看給人的震撼不小,不得不說是氣場強大的,走到哪里仿佛全天下的目光都凝在他身上一般,可莫名其妙喬啟陽就覺得他看瀾溪的眼神太詭異了,兩個人又沒有長得很相似,卻偏偏比親人還要親密。
他蹙眉,也追了出去。
瀾溪手扒著冰涼的水池干嘔著,胃極度痙.攣著,像被一只大掌無情地蹂躪抓捏,她卻怎麼吐都吐不出來,只能干嘔。
一抹陰影投射下來,她微微抽搐起來的縴細身影被一雙健碩有力的臂膀攬住,緊緊鎖在懷里。慕晏辰微微泛白的薄唇冷冷抿著,看她難受成這樣,心疼得無以復加。
「誰準你再喝那麼多酒的?!」他冷斥一聲,摟緊她,薄唇輕輕覆上她瑩潤的耳,冷眉緊蹙成一團,「還難受麼?」
嘔不出來,瀾溪只能將手伸到感應龍頭下,接水漱口。
這樣熟悉滾燙的懷抱,讓昨晚激情纏綿的記憶鋪天蓋地地將她再次包裹住,她閉眸,長長的睫毛在劇烈顫抖,還在努力回避著,身體卻已經被翻了過來。
慕晏辰輕輕蹙眉,手臂摟著她失去力氣微微癱軟的身體,將她唇上冰涼的水漬擦去,接著將自己滾燙的薄唇輕輕覆上去,帶著一絲危險的壓迫力輾轉著,手指扣緊她的後頸。
「昨晚為什麼不告而別,恩?」他低沉的嗓音,蠱惑般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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