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來的等待,竟然就換來他的一聲「滾」?
她此生認定的男人,她等了半輩子終于等到的男人和幸福,這一瞬間竟然就這樣灰飛煙滅了!!悌
慕銘升的身體驟然僵住。
「愛我?你愛到想殺了我女兒,然後再跟我幸幸福福地過下半生?」蒼老渾濁的眸子里碾過一絲猩紅,慕銘升緩慢回眸看她,心頭的震撼和激痛抵達了極致,啞聲道,「阿福你過來,從明天開始你就把太太送到祖宅去,看著她一步都不許她邁出祖宅的門!」悌
嗓音愈發沙啞,他心頭絞痛,「……我跟染月相處那麼多年,再沒感情也習慣了,我確實是待你比待她感情更重些,可若染月現在還是我慕家的媳婦,我說一句她都不會悖我而行!你給我在祖宅里好好地想一想,論心腸算計,她不及你,可論愛我,她可強你百倍!!她的女兒也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和血……你再敢踫她一下就試試!!」諛
肅殺陰寒的氛圍在四周蔓延,阿福恭敬應道︰「是!先生。」
一句「她強你百倍!」將莫如卿生生打入地獄,她身體劇烈晃了一下靠在身後的架子上險些摔倒,捂著額頭上汩汩冒血的傷口渾身發顫。
斗了那麼多年,搶了那麼多年,她還是搶不過蘇染月。諛
哪怕她死了,消失了,骨頭都化成了灰!!她還是在慕家死死佔著女主人的位置!!
恨……
深入骨髓的恨讓她咬牙切齒,咯吱聲溢出,手也險些將額頭上破開的血洞給撕開!
更痛些……更痛些才能化解掉她被狠狠刺在心頭的恨!!
而黑暗中,一直站在旁邊掌控全局冷眼旁觀的慕晏辰眼皮跳了跳,看著慕銘升摟緊了自己的小女兒走過來,他蹙眉想過去接過瀾溪,卻不想被慕銘升戒備地一擋!帶著殺氣的目光看了過來!
慕晏辰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沉靜的光,清晰看出了他的恨意。
恨屋及烏,她母親做了那樣的事,他自然是連帶著他一起排斥了。冷眸泛起一絲柔和,他並不覺得有多難受,挺拔的身影走過去讓開路,讓他們過去。
他愛的人好,便什麼都好。
黑暗里,瀾溪略微泛白的唇顫了顫,沒說出話,只和他遙遙地交換了一個眼神便被父親帶著出去了。
醫生和護士隨即沖了進來。
「少爺,現在這個樣子要不要報警?顏小姐現在處境看起來很不好,再說出了這樣的事醫院也不好處理的。」阿福上來問道。
那一雙飽經風霜的眼楮看得很是透徹,慕晏辰一直在旁邊冷眼看著這一切不說話,而且也是他跟先生打電話說小姐出事才引得先生來醫院的,這件事,明顯是他刻意策劃。
「不必,」慕晏辰緩步走過去看著櫃子下狼狽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冷眸里碾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只說是家庭矛盾就好,不必警察追究,這種事以後也不會發生。」
「好,那我現在就跟院方解釋。」阿福躬身走開了。
莫如卿感覺到他俯身下來,渾身一顫,噙滿淚水的眸冷冷抬起!
「……是你?」
她听了阿福的話才想到了,這是個陰謀。
她自己兒子給她挖下的陰謀。
是他說的今晚不回來,卻帶著慕銘升出現在這里看她暴露出本性,前幾日,也是他挑撥說要找顏苜冉問清楚車禍這件事,她才突然沉不住氣的。
「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莫如卿只覺得一把刀子狠狠地捅進了心髒,「我是你親生母親,是我生了你,是我含辛茹苦養你十年送你出國!慕晏辰,你沒有心肝!!」
一滴滾燙的淚不受控制地滴落下來。
慕晏辰俊臉泛出一絲白,也難以想象有一天他們母子之間也能到這種拔刀相向的程度,可他不願想,薄唇輕啟淡淡道︰「起來。我們談談。」
***
額頭上的傷口,護士幾經周折才幫她包扎好。
其中幾次她狠狠掃落了托盤,被刺激得精神都有些失常。
「祖宅不錯,靜心,這段時間你好好呆在那里絕對不會有人虧待你,」慕晏辰淡淡地漠然道,「我的人也會在那兒,一直看著你。」
「嗖!」得一聲,托盤再次被莫如卿掀翻,朝著慕晏辰飛來!
「嘩啦嘩啦」的幾聲響,護士尖叫起來,托盤擦著慕晏辰別開的頭飛出去灑在了牆上。
莫如卿眼底滿是猩紅的恨意。
人說養兒防老,可是她的兒子,卻悖與人性地給了她狠狠的一刀。
「你居然這麼對我……我的後半生都被你毀了,銘升他不愛我了,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你呢?」慕晏辰驀然打斷她,一改剛剛沉靜的脾氣,冷眸里泛著殺氣,「你是如何對我?幾次對我愛的人下殺手,你覺得我該如何?」
「那是因為她不知廉恥地勾.引你,跟她母親一樣,一句話都不說就能勾得人愛她愛得至死不渝,她母親是這樣,她也是!!可是她更無恥,明明
知道你們是兄妹還要繼續跟你亂.倫!!」
「是因為她跟我亂.倫?還是因為你恨蘇染月恨得連她的女兒也一起怨恨?」
「你少拿這種口氣跟我說話!!」被刺中心事,莫如卿嘶喊了一句,手顫抖著指著他的鼻尖,眼眶猩紅,「晏辰你別再逼我,否則等銘升問起來,我會毫不顧忌地告訴他你們兄妹亂.倫的事實,你們一亂就是幾年,你以為他會同意你們在一起嗎?!」
一抹冷笑溢出唇角,在白色的急救室里翻出一絲恐怖。
「你說,盡管去說——」慕晏辰冷笑道,「不如我們就這樣撕破了臉,你告訴他這件事,他也會知道當年你派人綁架強.暴瀾溪的過程,現在他不過知道你是縱容外人傷她而已,若他知道你曾親手害她,你以為會只是送你回祖宅那麼簡單?」
莫如卿眸子瞪大,恐懼爬上了眼楮!
她怕了。
怕那個結果出來,慕銘升會直接跟她離婚,老死再不相見。
她策劃了一生的局,她拼命追逐了半輩子的幸福,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我不要……」她死死抱住自己,顫聲道,「我是愛銘升的,他跟我離婚我會死的……當年我生下你只有三歲,我抱著你去祖宅里找他他都棄我不顧……他怎麼能再拋棄我一次呢……」
她不再年輕了。
她眼角滿是細紋,她老得沒有動手養活自己的能力了,離婚會徹底逼死她。
听著自己母親說起那時候的事,悲痛失神的語氣讓慕晏辰心頭抽痛,剛剛為了護自己的愛人安好他必須冷下心,可對自己的親生母親,他當真能狠得下心麼?
臉色白了白,他冷然起身︰「你在這里休息一下,等會阿福會安排你回祖宅。」
說完轉身就走。
慕晏辰以為她會在身後破口大罵,沒想到她只是失神地擺弄著托盤里的醫用器具,顫聲道︰「銘升……你怎麼能喜歡蘇染月呢……你怎麼能親口說我不如她……我等了你幾十年,半輩子不嫁,我嫁人的時候都快五十歲了……這才幾年,你就不要我了嗎……」
這件事給她打擊太大,而最重的是慕銘升的態度。
他厭棄她,這才是她承受的致命一擊。
慕晏辰並不想告訴她他和瀾溪不是親兄妹的事實,因為她心里清楚他是慕家的骨肉,而瀾溪的身世則正說明了蘇染心的不忠,被此刻的她抓住這樣的把柄,不堪設想。
有些事不能輕易原諒。
有些人,更不能輕易縱容。
***
「爸,這樣力道合適嗎?」瀾溪按著他的太陽穴,輕聲問道。
慕銘升從進來開始眉心就一直蹙到現在,太陽穴附近的弦也繃得很緊,拍拍女兒的手示意她停止︰「來,你坐下跟爸爸說會話。」
瀾溪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前些年你莫姨剛進慕家的時候我對你很冷淡,嫌你鬧脾氣,你那時候也的確是叛逆,你母親的死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你瞅見我跟你莫姨交好,氣都發到我身上了,是不是?」
瀾溪臉一紅,想起自己十七歲那邊的任性,手伏在他胳膊上幫他按摩手臂。
「我不瞞你說,我那時候對你冷淡,的確是听了人的慫恿和謠言,」慕銘升拍拍女兒的手,眯起眼楮來回憶當年的情況,「那時候你莫姨剛進門,一次跟我談笑的時候說你長得怎麼一點都不像我,倒是跟你母親眉眼相似得很,我說生女兒隨母親很正常。可自那以後家里就不斷地傳出這種話,說你母親是跟我去國外的時候懷的你,說你來路不正,我那時候也多疑,不管信不信,對你就越來越沒好氣……」
瀾溪怔了怔,真不知道原來還有這一出。
「那後面,您是怎麼知道謠言是假的?」她問道。
慕銘升呵呵笑著說道︰「你母親的性格,你清楚?」
瀾溪點點頭。
「那是了……我也清楚……染月她是個難得的好妻子,那些年我在部隊冷落她害她染上抑郁癥,她車禍去世後我還懷疑她給我生的閨女不是親生的,這太不應該。」他仰頭自語,低低道,「你母親我太了解了,我信她……」
半晌後他看看女兒的臉,拍拍她的肩膀︰「以後這種事不會發生了,爸爸護著你,誰敢傷你爸爸都不會放過她,知道嗎?」
瀾溪心里蕩開一股暖流。
「我也會保護自己的,爸爸。」
可她心里卻還有一絲擔憂——
「爸,你說送莫姨去祖宅是不是也是暫時的?您只是正在氣頭上,等到氣過了也就沒事了,您心里是不是還裝著她?」
慕銘升臉色沉了下來,思考了一陣眉心卻愈發緊蹙,擺擺手道︰「我暫時不想這些,你不必跟我談了。」
瀾溪乖乖閉了嘴,在慕銘升慈愛地注視下,繼續幫他做按摩。
慕銘升也放松下來,攥了她的一只手握了握,讓暫時的寧靜壓下心底激烈的交戰。
……
回到房間時已經是午夜之後。
這里距離祖宅有三個小時的車程,莫如卿真要連夜趕過去?
剛剛她從父親書房的門縫里看到張嫂拿了一包換洗的衣服,看起來不像有假。
瀾溪剛剛踏進房間的門就感覺不對,一股力道果然從背後襲來,推開了房門覆住她的手,大掌將她抱進懷里,房門這才輕輕關上。
瀾溪頓時有些心慌,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別讓爸爸看到你,他剛剛才氣消,拉著我說了半天的話,要是看到你肯定又要開始發火了。」
「我不回來,你睡的著?」慕晏辰低低道,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
一把將她抱起,朝著大床走去。
瀾溪感受著他的強勢,只覺得一整晚都心驚膽戰的,尤其是晚上在病房的時候,她第一次看見莫如卿拋開了優雅高貴,凶神惡煞一樣去掐顏苜冉的脖子,那一幕,簡直像噩夢一樣。
「你在想什麼?」
「我有點不敢相信,你母親會恨到想借人之手殺了我……」瀾溪水眸抬起看著他,「你說的今晚的好戲就是這個?引她到醫院去威脅顏苜冉,讓她自己暴露出自己的本性來?我知道你想保護我,可她怎麼說都是你母親,你下得了狠手嗎?」
一把撈起她的背來讓她睡在自己臂彎里,慕晏辰親親她的眉梢鼻尖道,「就是考慮到這些我才沒有把幾年前她綁架你的那件事一起捅出來,算是給她留了余地,也懲罰警告了她。人都會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可如果要的途徑不對,就該付出代價……我不會再讓她有機會傷害你。」
「我一直該想我們該怎麼辦,在一起好像真的很簡單,可當真能什麼都不顧了嗎?慕晏辰,我不行,」瀾溪埋入他頸窩里,眼角有些濕潤,「爸爸今天跟我說了好些話,我第一次覺得他那麼疼我,我以後不能惹他生氣,絕對不能。」
慕晏辰薄唇淡淡抿緊,眼里閃過一絲異樣。
瀾溪怔了怔,突然想起他說要去英國的事情,扯扯他的袖子問他︰「你幾號的飛機?」
慕晏辰回神,擁緊了她︰「明晚。」
這麼快。
這幾天瀾溪過得有點雲里霧里,猛然知道了他們不是親兄妹的事實,猛然家里又出這樣的變故,她有點不想讓他走。
柔軟的纏住他的脖子,下拉,有著強烈的不舍。
慕晏辰看得心動,俯首下去輕輕吻她的唇,從蜻蜓點水到廝磨輾轉,火熱一點點蔓延開來。
「你要跟爸爸打個招呼再走嗎……」在他的吻逐漸變得激烈起來吻到她的下顎時,瀾溪忍不住淺吟著問出一句話。
「放心,我會說一聲。」
晚上將她哄得睡著之後慕晏辰才走出房間,偌大的客廳里面只有張嫂一個人在收拾打掃,看到慕晏辰從瀾溪的房間里出來,臉色變了變,卻什麼話都沒有,拿著抹布就想走。
「張媽。」慕晏辰淡淡叫住她。
張嫂腳步頓住,尷尬地回頭,慈祥地笑起來︰「哎,少爺。」
「我明晚要出差,不在家的這幾天會有人替我過來陪著瀾溪,也拜托你幫忙照顧好她。」
「這是自然的,您不說我也知道……」
一抹淺笑在唇角勾起,他淡淡道︰「我听說蘇伯母懷著瀾溪的時候是您照顧的,所以現在才回把她托付給你……她身子重,萬事小心點。」
「她身子重」這幾個字,清晰落入張嫂耳中,讓她听得顫了一顫。
「……哦。」張嫂只覺得渾身的汗都要冒出來了。
「早些休息,我去找爸談談。」
慕晏辰走之後張嫂才一個頹然,跌坐在了沙發上,氣喘不均,手里攥著抹布開始顫抖。
這個男人的心思城府,比看上去深得多。
張嫂在慕宅的時間呆得最長,比蘇染月還要長,從蘇染月嫁過來到生下來瀾溪都是她照顧的,她不可能半點貓膩都不知道。四年前莫如卿發狠要分開他們兩個,張嫂不是幫凶也是旁觀者,卻至今閉緊了嘴巴什麼話都不肯說,照理說按照張嫂的性格,她對蘇染月和瀾溪的感情,遠比莫如卿要來得深得多。
而至于她為什麼坐之不理,慕晏辰的猜想是,她跟蘇染心一樣,一樣知道蘇染月婚姻中出軌並生下瀾溪的事,她們的目的,也不過是想壓下這一段丑聞,而已。
可現在,事情卻已經無可收拾了。
「……這都是做得什麼孽啊……」張嫂垂下了頭,含淚顫聲道。
***
國際機場。
正趕上國外的聖誕長假前期,攢動的黑色人頭密密麻麻,本來晚上不想讓她過來送她偏偏跟著,惹得紀姚也跟院領導請了個假跟過來湊熱鬧。
依依惜別的氣氛正縈繞著兩個人。
有紀姚在,瀾溪不敢將不舍之情表達得太明顯,誰知紀姚伏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她震驚得瞪大了美眸,冒了一手心的汗,最終卻淡定下來。
「蘇暖那死丫頭把什麼都告訴我了,別忌諱,上去纏綿去吧,死樣兒!」紀姚推了她一把。
瀾溪臉紅著站穩,手輕輕扒了一下圍得很厚的圍巾,干咳了兩聲。
她攥緊了慕晏辰的手。
以前不是沒分別過,也沒有哪次比這次更不舍,難道是因為懷了寶寶,所以依賴性更強的緣故?瀾溪不懂,只是心里惴惴不安。
只覺得他現在離開,下一次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她知道這樣想不吉利,可腦子里有一根弦偏偏嗡嗡響,下意識地覺得危險。
「你還有什麼要囑咐,恩?」慕晏辰一張俊臉更顯魅惑,輕柔地低聲問道。
「你早些回來,」她囑咐,還覺得不夠,踮腳湊到他耳邊,「你要早回來的話我就改口,否則免談,你自己看著辦。」
暖暖的呵氣癢癢的,慕晏辰心里大動,眸子都變得深邃了幾分。
撈過她的腰來低聲逼問︰「改口?改什麼口?」
瀾溪不肯說,一張小臉照得紅潤光澤,接著就感覺到腰上的大掌開始作亂,他清楚她的敏感點,隔著厚重的冬衣都能準確踫到她的癢點,逼她開口。
紀姚遠遠就看到倆人在鬧,纏綿得讓人險些流鼻血。
「……」她翻個白眼,仰頭看天,想著如果有那麼俊帥的男人對她這麼輕柔地說句話,她早就激動得狂奔了。
迫不得已,瀾溪趴在他耳邊說了兩個讓人臉紅心跳的字,松開了他。
「趕快走吧,你要誤了航班了。」
慕晏辰最後緊緊抱了她一下,低低道︰「我很快就回來。」
很快。
目送慕晏辰通過安檢口,紀姚問︰「你多久了?」
瀾溪半晌才反應過來,「差不多兩個月。」
紀姚勾勾嘴角︰「三個月之後就快顯出來了,你在慕家住就瞞不住,知道嗎?」
瀾溪臉色白了白,輕聲道︰「他應該會在那之前回來的。」
「但願。」紀姚撇撇嘴。
接著一把抓過她來在懷里抱了抱,眼角微微濕潤︰「死樣兒……這麼大的事你也敢跟我瞞幾年,活該你那時候一個人扛著,苦不苦?你活該!」
瀾溪心里一陣暖,也抱了抱她,淺笑浮現在嘴角。
守得雲開見月明,她會一直等。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月明之前的黑暗,也正朝她張牙舞爪地撲來。
***
倫敦地面是濕的,一場大雨將秋末殘留的樹葉打得七零八落。
一座古老的歐美建築里,一個穿著藏青色西裝,袖口繡著復雜家族圖騰花邊的男子走下台階來,黑色的大傘撐在他頭上,一派貴氣十足的場面。
男子五官生得俊美無比,輪廓深邃稜角分明,撢了撢胸前白花上的雨水往車里走去。
上後座的時候突然後面開來了一輛車,「刷!」得一聲濺起地上的雨水,也突兀地濺到了他的身上!!
男子英眉驟然蹙起。
「Shit……」他冷眸帶著一絲殺氣看向那輛車!
車子迅速閃過,只看到車里面的半個論口,墨色的西裝透出肅殺莊重的味道,雕著花紋的金色袖扣散發著迷人魅惑的光澤,他微擰著眉,閉眸養神,鬼斧神工般的俊逸輪廓讓人看一眼就再也無法忘記!
那麼熟悉的輪廓!!
男子眸子眯起,帶著濃重的殺氣看著那趟車遠去的背影,身後的隨從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上前用英文道︰「少爺我們現在不走嗎?」
男子此刻的腦子里卻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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