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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
是燕在梁間呢喃,
——你是愛,是暖,是希望,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姜愛喜初次見到葉采薇,腦子空白了一陣之後,便想起了林徽因的這首詩。其實她不過14歲,愛對她來還是個陌生又懵懂的概念。可是姜愛歡愛極了這些詩詞,姜愛喜睡前便去她房里模一本回房,每次翻個兩三頁便呵欠連天。
那天葉采薇站在講台上,唇角挑起一抹溫柔的笑意,開口自我介紹︰「我是你們本學期的地理老師,葉采薇。」
姜愛喜還在為了半塊橡皮跟同桌林寧打鬧,突然就停止了一切動作,抬頭愣愣地看著講台,只見葉采薇轉過身去,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刷刷寫下「葉采薇」三個大字。
那一筆一劃飄逸溫潤,像是要刻進姜愛喜心中去一樣。
葉采薇轉回身看著講台底下,嘴角的笑容仍在。
十四五歲的年紀,早熟一點的女生已經知道花痴,和同桌聲議論——
「葉老師長得好像電視里的明星。」
「葉老師是混血吧?」
一時之間,教室里響起嗡嗡嗡嗡的聲音,久久安靜不下來。
所有女生都花痴模式全開,但是只有一個人對著葉采薇流下了一行口水——
「姜愛喜,你的口水都流到桌上去了,真髒!」林寧尖細著嗓子,一臉嫌棄地大叫。
全班嗖地靜下來,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姜愛喜。
姜愛喜其實根本不在乎這些,可是對上葉采薇的目光的瞬間,她耳根一熱,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
正在大家哄笑之際,葉采薇輕咳了一聲,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去,翻開了課本,「好了好了,我們開始上課。」
一整節課,姜愛喜都處在神游之中,只是視線一直未曾離開葉采薇的臉。
下課後,葉采薇拿著課本走出教室,一群女生尾隨著跟了上去。
姜愛喜默默地目送他離開,轉頭狠狠地瞪了林寧一眼。大概這一眼里的殺氣太濃烈,林寧瑟縮了一下,拿出下節課要用的課本,自言自語一句,「我上廁所。」
姜愛喜等他走了以後,轉頭跟後面的同學借了膠水,擰開瓶蓋,直接把整整一瓶全倒在了林寧的座位上。她還拿起林寧的簽字筆,用筆帽那一頭心地把膠水涂勻,然後在後面同學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明天還你一瓶新的。」
林寧一直挨到快要上課才回來,回來的時候也沒多想,便一坐下去——
上課上到快要五分鐘的時候,他發出一聲慘叫,姜愛喜同時抬手捂住耳朵。
「姜愛喜,是你對不對?!」林寧捂著,褲子濕答答黏膩膩的真惡心。
這節是班主任的課,姜愛喜與她積怨甚深,見她凶狠的眼神朝自己掃來,便乖乖地舉起一只手,「老師,是我。」
事情最後以姜愛喜被趕出教室罰站結束。
她靠牆站著,看著天空中偶爾飛過一只蝴蝶,等到第五只蝴蝶飛過去的時候,她腳有點酸了,便換了一個姿勢,改成像上廁所一樣蹲在牆角,繼續看著走廊外的天空。
腳步聲由遠及近,可是她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直到一個高大的黑影突然停在她面前。
逆著光,這個人的輪廓有點模糊,可是他開口的聲音那麼好听,「穿裙子不要隨便蹲在地上。」
姜愛喜下意識低頭,便看到自己純白色的內褲,頓時腳一軟,一坐到地上。
葉采薇有些失笑。
姜愛喜突然就迷失在了他唇邊的一抹淺笑里,直到他朝她伸出手。
她在心里猶豫了那麼0.0000001秒,馬上把手伸了過去,牢牢地抓住他的,然後露出一個傻傻的笑容。
「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