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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無缺默默的看著寧如煙一臉委屈無助的樣子,嘆道︰「快去換衣服吧。」
寧如煙這才像心里有了主見似的,用力點點頭,快步回到房中。
過了好大一會,寧如煙才從房中出來,已經換上了一身樸素簡潔的衣裙,衣服雖然普通,但根本壓不住她那風韻的身體和透骨的媚。
一臉媚騷的笑已經完全抹去,換上了清淡的妝容和莊重的表情。
她雙手捧著一本厚書,書封面的材質似紙非紙,似木非木,顏色有些斑駁,不知道已經存在多少年了。
她誠敬地望著屋門外四四方方的虛空,有雲彩偶爾飄過。
「二十年了,每當這個日子,我都會整理妝容,然後整天誦念這本《神曲》,只有這樣我才心中稍安,我這屬于他的身子已經骯髒的不成樣子,但我想我的思想中還要保留一點清明和純潔留給他。」
寧如煙一步一步邁向院子里,像剛踏上紅地毯的新娘,虔誠而莊寧。
她來到院子角落里,坐到一個馬扎上,把書輕輕放在馬扎前面高背椅子的椅座上,顫微著手打了開了,就像翻開了自己靈魂深處最剔透的地方。
「我走過我們人生的一半旅程,
卻又步入一片幽暗的森林,
這是因為我迷失了正確的路徑。
啊!這森林是多麼荒野,多麼險惡,多麼舉步維艱!
走出這景象又是多麼困難!
……。」
正宗的倫敦腔調的英語有著別樣的歷史厚重感,而這種厚重感也使得正在朗讀的寧如煙的身影越發沉重起來。
是的,寧如煙手中的這本但丁的《神曲》正是全英文版,而寧如煙的發音是倫敦腔的英語。
寧無缺默默地注視了如學生樣認真的寧如煙一會,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月兌下襯衣。
寧無缺的背後布滿了大大的傷疤,尤其一條更是從肩膀一只斜斜劃向腰際,像一只大蜈蚣攀附在寧無缺背上。
寧無缺用鑷子捏起棉球,沾了碘酒,隨意的擦了擦肩膀上被高跟鞋叮破的皮膚。又找了件汗衫穿在了身上,吃了點東西,隨即用啞鈴鍛煉起身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