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是萬能的。但對于田光這樣的社會底層公民來說,錢是限制他們生活的唯一因素,沒有錢,他們萬萬都不能了。那些工人、小白領們,每天起早貪黑一個月掙個兩千塊錢的薪水,除去黑心老板巧立名目扣掉的錢、以國家名義美其名曰扣掉的錢,到手里也就一千三四,交掉房租、水電、生活費,剩下的錢連買個褲衩都要斟酌兩個小時。見了這麼多錢不動心,那才叫有鬼了。田光不傻,這件石室里,戒指、耳環、項鏈最便宜都是他幾個月工資也買不到,更別說幾十萬的現金了。他不僅動心了,而且第一個想法就是要把它們全被帶走。但是,周金強死了,為什麼死?警察不是傻瓜,遲早會發現這個地窖,遲早會發現一些東西。如果沒有發現東西的話,那自己極有可能成為懷疑對象。偷竊證物,也是犯罪,自己可不想有那樣的下場。即使自己不承認,也會被跟蹤監視,自己非但自由受到限制,就是有了錢也難以花出去。但是,如果空手而回,那也太了一點?田光足足站在那里呆了整整二十分鐘。二十分鐘里,思想進行了極其復雜的斗爭。最後,他把心一橫,找了一個麻袋,把四個鐵盒子里的東西全部倒進軍用背包袋里,扎好袋口,背在身上。跟著,把整個把皮箱擰了起來,踢了一腳野貓,向外走去。野貓玩味地把老鼠撕咬成滿地的碎片,卻一塊也沒有吃。看來蠡蛇肉吃多了,嘴也叼了,牠對這些酸酸的鼠肉一點也不感興趣,只是抓抓老鼠,活動一子骨罷了。這時,看著田光走了,馬上屁顛屁顛地邁著正方步,跟在田光的身後,覺得特別有面子。做人勿盡,這是田光的父親生前常說的話。那些盒子里的珠寶都是值錢的東西,田光是在經不起誘惑,一鍋端了,省得留給某些不良警察流進自己的口袋。其它的時裝之類的東西,一件也沒有要。當田光把需要的一切東西裝好車,處理完現場,張鐵才幽幽醒來。剛睜開眼楮,他就發現自己渾身都是血,手里抓著一柄匕首,周金強就躺在距離自己不到一米外的血泊中。「靠,這是怎麼回事兒?」張鐵疑惑地看著這一切,一片茫然。「快點走,這里出命案了,我已經報了警。」田光拉了他一把。「什麼?命案?這小子是我殺的?」「靠,不是你殺的,難道是我不成?別你……你了,我們被那個老頭下了蒙汗藥,幸虧你在暈倒之前,殺了那個老頭。現在你不走,難道想留下來到警察局去嗎?」「我殺的人?這……這怎麼可能呢?」張鐵看著自己的手沾滿了鮮血,而田光卻一身干淨,又是疑惑,又是奇怪。明明自己在睡覺嘛,怎麼會殺人呢?難道自己擁有了做夢也能殺人的特殊能力?他的心里雖然諸多疑問,但一想到要去面對那些唆的大蓋帽,心里就感到有些恐慌和煩躁。不等說完話,趕緊跟著田光出了門,上了車,發動車子,向山下飛駛而去。……那條蠡蛇足有三四百斤,田光體力再好,充其量也只能帶個百十斤,這還是因為野貓找到一個溪水上游的洞口,才沒有爬山出谷口。否則的話,他連三十斤也帶不出來。一百多斤的蛇肉,大部分全部凍在章家的冰櫃里,蛇肝有一斤多重,當天就被休三姨鹵了,涼拌吃。蛇皮蛇鞭蛇頭留著第二天曬干後泡酒喝。蛇皮的1%做了黃玉香的藥引子,並把兩斤蛇肉分成了三份,各加一份蛇骨,交給張鐵,吩咐他待黃玉香吃完1、2、3號藥包的藥後,煲4、5、6號藥時加入一起熬制一個小時給她喝,這算是第一階段的藥。張鐵把他們接在手里,心里不僅納悶田光身邊怎麼會多出了一只貓,同時更奇怪他下車時手里多了一個背包、皮箱、幾袋子蛇肉和一個蛇皮袋子。蛇皮袋子封口處露出樹葉、草根、花朵之類的東西,也看不到下面是什麼?可看田光擰著很費力氣的樣子,張鐵可以肯定里面一定裝的都是干貨。難道自己殺了人,就暈倒了,而這小子趁此機會,一定是搜刮了老頭的財產,然後獨自上山去采藥。采完藥再把我就醒的……正在他狐疑、糾結的時候,田光包了一大塊蛇肉塞進食品袋,遞到他面前,道︰「這是蠡蛇之肉,極其罕見。好彩我踫上,抓住了它,見者有份,這些便宜你了。記住,去買新鮮的田七葉子,包上清蒸後,肉分三次吃掉,葉子泡水喝;八小時一次,可快速去除你皮膚的濕疹和痔瘡。」十男九痔,痔瘡範起來,那可是真要命。但是張鐵還是一愣,心說他怎麼知道我有痔瘡?媽的,不會是趁我睡覺的時候,月兌老子的褲子了?一想到這里,張鐵就感覺菊花縮緊,屁-眼發涼。「你……你怎麼知道我有痔瘡的?」「靠,你以為我是干什麼的?一看你你的臉色就知道。否則怎麼敢給香姐開藥方呢?」其實,田光是聞出來的。他的鼻子,就是隔著三米外,要聞到某人褲襠里散發出來的腥氣一點也不難。更別說一路上他坐在張鐵的後面半米遠的地方,那股腥氣早就聞得不耐煩了。張鐵將信將疑模了一下臉龐,心說,難道看臉色也能看出有麼有痔瘡?娘啊,那不是成為神醫了嗎?想起痔瘡給自己帶來的痛苦和不雅,張鐵又問道︰「這玩意真的能治痔瘡和濕疹?」田光把手一縮,隨即說道︰「不信就算了,我拿去喂貓了。」「別!別!別!」張鐵一把抓過田光手上的食品袋,「即使治不了病,這沒有听說過的蛇肉也絕對是美味,絕不能錯過。」「如果你按照我說的方法去做著吃,不僅能治病,還能壯陽;但是不按我的方法的話,引起陽痿早泄,我可不負責任。」「真的嗎?」張鐵一身冷汗,緊聲問道。田光昂起頭,也不搭理他,轉身離去。張鐵尷尬地搖了搖頭,心說這小子是不是在吹牛呀?什麼不行都可以,就是不能在床上不行,這是所有男人的準則。張鐵自然也是一樣,絕對不敢拿自己的終生性福去做實驗的。張鐵走了,一輛黑色的奔馳敞篷車疾駛過來, 嚓一聲停在了路邊。停車的聲音很大,田光一听就知道是輛名車,他本不想回頭去看。但是卻听見一個男人在喊「琰琰」,立即回頭看去。黑色的奔馳車車門打開,章琰一身飄逸的素色長裙走下車來。另一邊,一位身穿灰色西裝的英俊男子繞過車頭,小跑著追上章琰,嘴里叫道︰「琰琰,你等等我呀,怎麼也要听完我的解釋?」同時,男人的手猛地伸出,向章琰的胳膊抓去。見此情景,田光只感覺到無名的酸意瞬間就在全身上下蔓延開來……————————————————第二更,求收藏、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