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範少卿的受審日,盡管章家的態度非常明確,範思琪頭一回從**上搞不定。{}可是,範思琪此時並沒有那麼緊張。
條條大路通羅馬。範思琪之所以能成功,並非完全靠的是黃家的勢力,他本身也是一個極強的交際家和絕頂聰明的人物。
章家既然不合作,又有黃玉香從中作梗。要在短時間里搞定章家,似乎很是不可能了。聰明的範思琪另闢蹊徑,只要搞定法官、公安局領導,便會大事化小。
為此,範思琪拿出了上千萬的資金購置了多輛警備用巡邏摩托車和警車捐贈給了交警大隊,並為法院宿舍工程提供了一億八千萬的低息貸款。這些事情做完之後,他也就沒有必要去理會章家了。
民不與官斗,窮人又如何能斗得過富人呢?
範少卿涉嫌惡**通肇事案件,雖然沒有定性,還是要被被送進看守所的,不得取保候審;但是他僅僅在里面住了不到24小時,于當天晚上子夜時分,被人接出來,住進了範家老別墅中。
但因這是秘密行為,範少卿被其父親嚴加看管,不得外出。而且此事兒只有範思琪、律師級少數親近人知道,就連範思琪的夫人黃玉香也不知曉。
在近一個月的時間里,範少卿被蜷縮在別墅中,不能外出,簡直就跟坐牢沒什麼區別,幾次化裝偷偷外出偷歡,也沒被人現,于是膽子變得大起來。
明天下午兩點,在市中院過堂,看守所要求他必須在子夜一點鐘之前回到看守所,否則早晨法院來人驗明正身就會露陷了。
想著又要回到那間主任和廁所在一起的、陰暗潮濕的囚房,範少卿就頭皮緊。他吃過晚飯,就約了一幫飆車黨和看守所的人一起去市里的「野火魅惑」瀟灑一番。
但是,當田光幾人趕到那里的時候,連範少卿的車都沒找到,更別說找到範少卿本人了。
他能去哪里呢?
海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隨著經濟的展,夜場也在蓬勃展。大小ktv、會所、浴場等等不下千家,就是上檔次的也有百十家。要想一晚上找完,估計也要到天亮了。
「範雅倩,你敢騙我們!」方芳的練一下拉下來,生氣地盯著範雅倩。
範雅倩一見方芳的臉色,嚇得向後站了兩步,一邊求救的眼神看向田光,一邊雙手亂擺著解釋道︰「芳姐,不……不關我的事兒,我只是傳話的人,我媽絕對不會騙他的。」
「你媽?」方芳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田光,「你媽怎麼會認識光哥?她怎麼會好心幫光哥?」
「我……我不……」方芳的問題真是白問,範雅倩也想知道田光怎麼會和她媽搭上了關系。
因為正在和黃玉香合作,田光微微一笑,攬住方芳的肩膀,打斷了範雅倩的話,道︰「她說的是實話,她不僅會幫我,而且一定要幫……」
正說著,「鈴鈴」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話,田光伸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正是黃玉香打來的,馬上走到一邊,接通了電話。
這些天很忙,田光幾乎忘記詢問黃玉香吃藥後的情況了。本想等這幾日阿萊比和章家的事情告一段落後,馬上去百蛇山莊,敦促黑玉蛇膏的制作事宜,以便最後消除黃玉香身上的頑疾。沒想到黃玉香很是體貼,居然主動出擊,把範思琪那邊的進展全數監控並告訴了他,而且還給他介紹了一個律師(這個律師本該現在田光和章琰去見的),這讓田光有些感動。
見田光這麼神秘兮兮地去接電話,方芳很好奇,但是她沒有跟過去。經過梅翎的教和指點,方芳忽然間成熟了很多,她明白了兩個字——空間,明白了田光這樣的人決不能去控制,而是要去關心,去無條件地付出。雖然不能問,但心里來說,她還是癢癢地。
三分鐘後,田光走了回來,道︰「方芳,抱歉!我有點急事兒要去處理,今晚不陪你玩了,改天補償你,好不好?」
一听到田光這樣的話,方芳雙擊可露出失望的神色,小嘴即刻嘟嚕了起來,心里老大不願意。但是听到「補償」二字,馬上咬著鮮紅的嘴唇,諾諾地問道︰「先說好,什麼補償?還有,我哥那邊怎麼辦?你可不能放他飛機?」
「什麼都可以,你說了算。」田光等會要去見黃玉香,不方便帶著方芳,「你可以先去他那邊,我稍晚點時候會去的。」
……
自從和田光達成了協議,也為了安靜地修養療病,黃玉香就沒有回老宅去住了,而是住進了東郊的臨海別墅。
這套別墅佔地並不大,三層小,處于半山之上的茂密山林之中,站在頂的露台向遠處望去,可以望見山腳下白皙的沙灘、碧波蕩漾的大海;夜晚開窗,可以听到浪濤拍岸;早晨推窗,能看到日出東升綺麗的景象。
黃玉香非常喜歡這個地方,雖然只有四百多平米的建築,她密密地用私房錢買下這里。只要不舒心的時候,打完牌,她就會帶著女兒到這里住。而這里只有他二哥和幾個死黨才知道。
田光到達這里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鐘了,佣人直接將他領到花香撲鼻的露台上。
月光下,黃玉香身著一襲緊身的紫色長裙,產自蘇州的手工刺繡的白緞披肩遮住了她光潔的後背和秀肩,站在欄桿前,她眺望黑茫茫的大海,顯得那麼幽雅而寧靜。
她凹凸有致的背影契合在黑色的夜空中,飄動的裙腳就如夜色中的跳動的精靈。沒想到黃玉香還會有不妖媚的時候,讓田光感覺不認識黃玉香了一般,實在不忍心打擾她的這份雅趣。但是今晚上時間有限,他要快刀斬亂麻。
「大姐,我來了。生了什麼事兒?」田光直吼吼地說道。
他的聲音很大,聲波一下子將剛才恬靜的氣氛擊碎。
黃玉香背影一顫,馬上轉過身來。
一見是田光,臉上焦急的神情一下松弛下來,燦爛地一笑,同時扭著婀娜的腰姿向田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