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雁塔區中級人民法院第二審判庭。
範少卿飆車撞人案就在這里開庭身畔。在听眾席上上,坐著與此事相關的人員。人數並不多,但兩派听眾分左右而坐,涇渭分明。
範思琪沒有來,他的第二、第三……一直到十一姨太郭美琳全部到齊,十個打扮貴氣而耀眼的美女赫然坐在了右邊第一排的中央,簡直把審判庭當成了服裝發布會。加上她們的幾十個隨從,範家的朋友合作伙伴等等一躬一百多人,呼啦啦地坐滿了右邊十二排旁听席座位,有的沒有位置,甘願站在後面,也不想在左邊的空位上坐下。
反觀另一邊,只有田光陪著休三姨、章琰坐在了左邊第一排的中央,另外張鐵帶著四個小兄弟在他們後排就坐。
田光一方孤零零地八個人,看上去勢單力孤,極為寒酸。
範家的人一個個看著左方那幾個布衣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喲,這就是那幾個不長眼的人嗎?」
「嗯,就是那幾個窮人,拿了錢不就得了,非要把我們的小少爺逼到這里來真是不長眼嘛」
「就是就是,不過章家那個女兒長得不錯,十一,你要小心老爺把她收為十二姨太。你以後就不會如以前那般如魚得水了哦~~」
這句話一下引得大家的眼楮齊齊看向坐在中央的十一姨太郭美琳,郭美琳瓊鼻一哼,甩了一下瀑布般的波浪卷發。瞟了一眼斜對面的章琰,見其一身素衣衣裙,宛如水仙花一般,眼楮有移到她旁邊的田光身上,心里不知為什麼心里泛起無限的酸意。心說,小冤家、小,原來是和範家一伙兒的哼,男人每一個好東西,見到美女就想上。等會兒我非要你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麼。
也不知道她要田光解釋什麼,就听郭美琳不屑地道︰「你們擔心我的時間還不如去擔心一下你們自己」
「……」
章琰何曾感受不到來自對方不善的眼光?她看了一眼媽媽,見媽媽沒有任何表情;又看了一眼田光。
二人的眼光恰好交會在一起。感覺到章琰眼中的不安,田光微微地一笑,伸手抓住章琰的小手,緊緊地攥住,把一份溫暖和鎮定傳送到章琰的手上、心上。
「不用怕,我們的準備很充分,他們不敢亂來的。」
「嗯,只是……只是要連累你了。」
章琰不知道田光做了什麼準備,但他身上那份穩定令她感到一份力量。讓她好像依偎在他的胸前,像只小鳥一樣,被他保護起來。但是她知道這里是法庭,媽媽還在身邊,她絕不能這樣,可她還是把身子向田光身邊靠了靠,直到肩膀挨住田光的臂膀,嘴里小聲地說道︰
「田光哥,我相信你」
田光微微一笑,他的鼻子告訴了他此時章琰的想法,感受到她心里的孤獨,他好想好想告訴她,不管遇到什麼事兒,他都會陪她一起走,可這時他只覺得心跳加速,嘴巴一下子變得好笨好笨。
嘴巴笨,他的鼻子卻變得異常靈敏。昨晚上遇到方芳媽媽給他的挫敗感覺早已不復存在了,這個時候,就如活躍的氣味探測器,將法庭里所有氣味盡收其中。
忽然,田光把頭一扭,向右側中央的郭美琳眨了眨眼楮。郭美琳霎時如中電擊,但見田光和章琰的手偷偷地拉在一起,心里的酸意霎時放大,對著田光一露切齒,恨不得撲上去咬死田光。
時間逼近…鐘,法庭的工作人員逐漸登場,記員、公訴人和被告律師等等都已登場,就缺審判員、審判長和被告的三張位置還空著。
正這時,法庭的後門被推開,一位身穿黑色長裙,外套黑色西裝,戴著黑衣墨鏡的女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拾階而下。
她的儀態優雅嫵媚,端莊而大方。而且,她的懷里一只黑白花紋的大貓,相襯之下,更顯貴氣怡然。
她的出現,即刻令右側陣營一陣騷動。
「這不是黃臉婆黃玉香嗎?這個妖精來干什麼?難道她也會來給少卿助陣嗎?」三姨太不解地道。
「我們老爺才是最厲害的,黃玉香怎麼是他的對手呢?」四姨太附和地道。
「……」
來人正是黃玉香。黃玉香看也沒有看右側人一眼,來到第一排,居然徑直走到田光身邊的空椅子旁,向休三姨和章琰微微一笑,點點頭,直接坐下。
章琰一愣,但見她懷里的判官,馬上知道她絕對是田光的朋友,否則判官絕不會那麼老實地被她抱著的。所以,她旋即以微笑回禮。
「你就是章琰?真的就如仙女下凡一般,太美了我是黃玉香,是田光的姐姐。你放心,你會贏的。」
黃玉香就如今天的穿著,完全不似以前的妖媚,舉止大方得體,就連說話也毫不嬌柔做作。
章琰不知為什麼,撇了田光一眼,對黃玉香很客氣地道︰「謝謝」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田光被夾在兩個大美女中間,很是不自在。
他不自在,有人還要比他不自在。
黃玉香如此做法,無疑在公開表示——她已經月兌離了範家陣營,站在章家一邊,這無疑讓範家那些姨太太們感到無比地震驚。範家陣營那邊霎時卷起了軒然大*,竊竊私語聲一下子讓整個審判庭變成了菜市場。
好在這時審判官和審判長走了進來,端坐在最高的座位上。
審判長一拍驚堂木,宣布道︰「請大家肅靜範少卿撞人案法庭審判正式開始,帶被告」
一聲驚堂之聲響起,堂下諸人頓時收斂起喧嘩之聲,朝側門處走進來的範少卿和他身後兩個法警看去。
範少卿一露面,就如明星出場一般,臉上絲毫沒有任何愧疚之色,甚至還夸張地向範家來助陣的人揮手致意。
「喲,範少真是越來越精神了範少,堅持住,我們都支持你」
範家陣營即刻發出了些微的騷動,看那情形差點沒有鼓起掌來了。
田光見過範少卿的照片,一下子發現,近一個月的看守所生涯非但沒有讓範少卿瘦了,反而讓他胖了十幾斤,圓臉上紅光泛發,絲毫沒有受到禁錮的影響。心下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但是他絲毫沒有生氣,反而坐得更穩當了。
休三姨和章琰一見此人出場,即刻如見了仇人一般,眼珠子直充血,兩人幾乎同時站來起來,就要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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