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朝廷的官兵都派到深山里來了,想必皇上很重視……我們得加快行程了,不然很容易被發現。」葉陌桀淡淡地道。
「無所謂啦,就算他們來了,青兒我能把你們弄天上去,還怕他們來抓?」青兒不以為然地說,不就幾個人類小官兵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青兒姑娘不可這樣說,據我所知,使用術法都是需要耗費靈力的,相信這些他們也知道,萬一你體力不支怎麼辦?我們就算上去了,也總得下來的。」葉陌桀說的也並無道理,但他到底是小瞧了青兒。
「哼,走著瞧吧,我就不信本姑娘都不過他們!」
夜幕降臨,皎潔的月如銀盤掛在天邊,微風吹拂,葉子們互相觸踫發出嘶嘶聲響,蟬鳴之聲不斷,讓此時的夏日平添了一份鄉村寧靜之感。
葉陌桀等三人就在此處的小山村里找了一家小客棧,將僅有的三間客房包了兩間下來,青兒吵著要喝些酒,今天那幾個官兵實在太好笑了,笑的她有點肚子痛,她自認不會喝醉。
梁香蝶無計,只好給她叫了一碗「桃花釀」,卻不料她才喝兩口就嗆得不行,頭有點犯暈,梁香蝶踫不得酒,剩下的一些便讓葉陌桀代喝了。葉陌桀微微蹙眉,這桃花釀,似乎有些過于濃烈了。
梁香蝶扶著青兒上樓,青兒嘴里還在嘀咕,「官兵多……要設結界防身……」但人已經癱軟在了梁香蝶身上,哪里還有設結界的力氣。
「實在不行的話,我守夜吧。」葉陌桀自告奮勇道,「你和青兒姑娘去睡吧,我不困。」
「那怎麼行?這里距離京城少說也有八十里路了,他們應該不會那麼快搜到這麼偏遠的小山村來,陌桀你也休息吧,奔波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梁香蝶半抱著青兒,微顰著雙眉道。
「那你們小心。」葉陌桀目送兩人進房,微微放下了心。
「嗯,你也早點休息。」對著他微笑了一下,便關上了房門。
夜已深,整個村莊都寂靜了下來,萬籟俱寂。
只有風的聲音還在微微作響,梁香蝶和青兒都已熟睡,一日的奔波勞累讓她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對窗外的危險毫無感覺,葉以嘯穿著夜行衣,輕哼了一聲。
十日之前,他奉桃奕莊葉莊主之命,以桃奕莊二弟子的身份來帶私自潛逃的三師弟回莊,卻被粱香蝶阻攔,受了不小的內傷,成了他的一大恥辱,如今傷勢基本恢復,他再一次被派出來「尋回」二師弟。
他知道隔壁就是葉陌桀,此時就果斷劫走他也無妨,但是,屋內這兩個女子其一的功力他已見識過,他的武功本就在葉陌桀之下,這三師弟一直都有假寐的習慣,誰知道他是真睡著了還是假睡著了?
葉以嘯隱忍著胸中翻騰的怒火,作為一個師兄,卻比不上師弟,這種就是他心中的一道恥辱。
即使他葉以嘯成功劫走葉陌桀,也很容易就會弄醒這兩個女子,路上就已探查過,那名為青兒的碧衣女子精通巫蠱之術,一人善武,一人善術法,他們三人聯手,他葉以嘯絕不是他們的對手!
故他退而求其次,青兒已經喝了他下過狠功夫的「桃花釀」,而那葉陌桀一時也不會將警惕性提的很高……畢竟,他也喝了那「桃花釀」,他再如何強撐,也會有朦朧睡意。在藥物上,還是他略勝一籌的。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把這兩個女子帶走……誘其師弟來桃奕莊便可……
小窗微啟,葉以嘯掏出一小包**香,吹入房內,在窗外靜等了一刻鐘,時時刻刻注意著葉陌桀的動靜,恐其出其不意的尚還清醒。
時間一到,葉以嘯翻窗入室,將一封早已準備好的信箋置于桌上,左右各抱一人再次翻窗出去……憑著出色的輕功隱于這深黑的夜色之中。
這會兒他可沒有關注美人姿色的閑情,這兩個可是人質,在他看來,只要將她們順利帶到桃奕莊,三師弟葉陌桀就定然會回來……
這兩個女子對他的意義,應該有所不同吧?不然,怎會一路相伴至此?這**香,夠她們睡個大半天的了,他再將輕功提至急速,還是有把握將她們送至桃奕莊的。但卻還是有些不放心,又點了二人的百會穴,繼續前行。
葉陌桀睜眼之時,天尚未亮,外面依然霧蒙蒙的,他揉了揉額頭,暗自奇怪,他何時睡的這麼沉過?與以往同一時間醒來,頭卻有些昏沉沉的。
他起身走到房間的牆邊貼著牆壁輕听,希望能听到一些呼吸的聲音,證明梁香蝶和青兒人且尚安。
但失望的是,一絲呼吸的聲音都沒有!
葉陌桀慌了,連衣衫都顧不得拿,就素衣沖進隔壁的房間,房門被拍到了牆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他深吸著氣,握緊拳往牆上一砸,果然如此!沒有梁香蝶的影子,也沒有青兒的!該死的,她們去哪了?
他走近模了模床上的被褥,已經徹底涼了,證明主人已離開多時,葉陌桀一轉身,便看到桌子上擺著一封白色的信箋,他沖到桌邊打開信箋,那一行字幾乎快刺痛了他的眼。
「兩位姑娘本師兄已帶走,若想救回她們,速至桃奕莊以你換人。」
最後的落筆姓名是……葉以嘯……
葉陌桀握著信箋的手都顫抖了起來,那種不可置信的情緒涌上心頭,恨不得撕了手中的信。可惡!青兒不是懂得術法嗎?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人劫走了!
想起昨晚的那碗「桃花釀」,葉陌桀的眼楮漸漸淡了下去……他們只顧到了朝廷的追兵,卻唯獨忘了他身邊還有那潛在的危險!葉以嘯!那個奉師父之命,要抓他回桃奕莊的師兄!
他到底是忘了葉以嘯輕功和對藥物識別的本事,昨晚那碗酒,恐怕也遭過他的處理!不然他怎麼可能睡的這麼熟?怎麼會毫無感覺他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