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陌桀看似無辜的眨了眨眼楮,「可是娘子,有好多人都知道我們什麼關系了……」梁香蝶懶得再與他說什麼,這家伙,現在簡直比夙沙瑯那廝還要可惡!一股淡淡的落寞劃過心頭,順時便消失了去,短到,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看她氣的又不發言了,葉陌桀拉過她的小手,繼續往前走,「等到了西域,沒有人認識我們,一切都是新的,我們……以後不會回中原了,你不打算嫁我,難道還想再找個異域男子結婚?」
剛喝了口水,葉陌桀稍微舒服了些,與她的話又多了起來。「對啊,听說西域男子都面如麥色,精于武術,對夫人都比中原的男人專一,這麼多好處,當然要從他們里選了。」梁香蝶比劃著手指,說的眉飛色舞的,
葉陌桀突然就笑了,對著梁香蝶回眸一笑,「香蝶,我也都符合啊,你怎麼都不考慮我?」
梁香蝶听聞此言,心中仿佛漏了一拍,淡淡地道,「我可以一輩子留在這里,可你不行……」
「為什麼?」葉陌桀先壓下心中的不滿,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等我再西域的生活穩定下來了,你就回桃奕莊吧,你師父會著急的……」
話到最後,聲音已然輕了下去,她忘不了,那一天葉昭倫把一切都攤開,要她這個「 王妃」不要再去糾纏他的三弟子。
葉陌桀深吸了一口氣,又把笑容掛回了臉上,「放心吧,我不會走的,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離開夙沙瑯,你以後的一切,都由我來照顧。我已經把我們的未來都想好了。」
桃奕莊,他暫時無心回去,就算未來回去,也不會久待,他獨自一人可以從桃花**陣里逃出來兩次,還怕桃奕莊的囚禁嗎?
梁香蝶怔怔地看著他,听著他說,「一開始也許會比較困難,我們先租一套房子暫時先住著,我出去找工作,然後等我們攢夠了錢,就自己造一座溫馨小屋,最後我再娶你。」
相處這些日子以後,他發現,她並不是全然不愛那個王爺的,只是從骨子里喜歡自由,不適合那種宮廷生活,才一味的想要逃避,如今,她既然已經選擇了跟他走,那麼,他就要好好照顧好她,給她一點時間適應,也給彼此一點機會接近。
梁香蝶沉默了一會兒,似在消化他所說的話,緊咬著嘴唇,不知所措,「我可以繡東西賣錢。」
葉陌桀悄然一笑,「這麼說,香蝶你答應嫁給我了?」
「再說吧……你不是說過,那麼早成親,不好嗎?」梁香蝶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想搪塞過去。
「我沒說馬上,我等你……真正願意的時候。」師父不準他對她動心,可已經有所觸動的心,要收,似乎收不回來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越陷越深,難以自拔。
梁香蝶微微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葉陌桀見她點頭,不由心頭一暖,許下誓言,「只要你不離我,我會照顧你一輩子,不讓你吃苦……所有的困難,都交給我就好。」
是夜,在葉陌桀梁香蝶二人休息時,葉陌桀靜靜躺在梁香蝶身側,保持一臂的距離,看著她的睡顏,印在腦中,閉目假寐。
沙漠的夜晚是極其寒冷的,他們也不例外,蓋緊了身上的被子,把身子蜷到最小,不讓熱量散失。
忽然听到遠處有人移動的聲音……一向听力敏銳的葉陌桀馬上便覺察了出來,握緊了腰間的配劍,做好防備……
他拉過一邊備好的黃色絲綢布頭,蓋在已睡去的駱駝和兩人身上,以求避身,這麼大的沙漠,又正好處于夜晚,只要不是狼群,他都有辦法避過。
「老大,走了那麼久的夜路了,讓弟兄們先休息一會吧。」一個粗壯的聲音傳來,听上去聲音的主人約模四十出頭。
「再走一刻鐘吧,前面不遠應該就有個綠洲了,弟兄們不是渴了嗎?我們到綠洲那邊再休息!」
那個听上去是頭的人說道,一時各種各樣的聲音響起,有歡呼的,有喊累的,還能听到一些大刀的聲音,葉陌桀心下一涼,他們進沙漠大半個月了,頭一次踫到沙漠里的強盜,還是那麼大隊伍的……
若掩飾不好,讓他們發現了,必然會掀起一場浩大的戰斗,但……肚子也很餓了,糧食也所剩無幾,只怕撐不到有城市的地方了,听他們說前面就有綠洲,葉陌桀也好過一些,現下,就在躊躇是否要出去,為搶奪一些食物而現身,那樣,恐怕會讓梁香蝶也卷進來,
他一個人還好,這麼多強盜,即使身上沒有五種花作為五繹花剎陣的引子,用身上僅剩的一朵杏花,用桃奕莊教的唯一的術法將它封存起來,至今還如剛摘下的那般完好。
他輕輕把身子移到梁香蝶身邊,搖了搖她的身子,附著耳道,「香蝶,香蝶……」
「嗯?」梁香蝶輕輕申吟了一聲,又要倒頭繼續睡。
「餓不餓?」葉陌桀繼續問道。
「餓……」
葉陌桀笑著拍了拍她的頭,「我去給你找點吃的,你在這安安靜靜的,別出聲……」
說罷就要起身,卻被梁香蝶拉住,「陌桀,你餓瘋了麼?這沙漠里哪來的吃的……」梁香蝶被他說的起了疑心,頓時清醒過來。
「我們踫上強盜了,他們身上應該有些吃的,我們就拿一點。」雖然他知道,自己若這麼干了,恐怕和那些強盜也就沒什麼差別了,但是,他不能眼睜睜再看著梁香蝶每頓吃那麼一點點少的可以不計的肉,一點青稞粉加一口水了。
這樣的話,恐怕他們人還未到西域,就先餓死在這茫茫沙漠上。梁香蝶這才听到了不遠處的聲音,有些不放心的道,「他們人很多,你只有一個人……」
「香蝶,你擔心我?」葉陌桀開心地道。
「……不可以啊?」梁香蝶有些別扭的別開臉,他卻只是笑了一下便掀開那層黃色的絲綢布,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