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回應的是他在她額頭上重重的一敲,「我跟你說過我要上朝嗎?今天只要參加午後議事就行了,如果皇兄連這點時間都不給我的話,豈不是有違外界的傳聞?」
「好啦,我知道你跟皇上兄弟情深。」粱香蝶揉了揉頭,不滿的嘟了嘟嘴。
她這般表情,讓他心情大好,「小肥蝶,香湯準備好了喲,那你是想等會兒讓曉若和素月扶你過去,還是我抱你過去?」他俯,手支在她身側,眉目含情,說完,還輕輕吹了口氣。說不盡的曖昧。
「……」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梁香蝶偷偷月復誹著,卻又不敢說讓曉若和素月進來,自己這幅樣子,好奇怪……還有些……羞人。
最終,還是被夙沙瑯抱到了屏風後,卻逃不了再來一次鴛鴦浴的尷尬場面。
她無力地附在他身上,又被抱回了被窩,他為她穿上褻衣,看她安穩的睡了下去。
「香蝶,好好睡吧……我不會讓他們欺負你的。」他垂眸在她的額頭上虔誠的覆上一吻,又細細看向她的容顏許久,才披衣離去,手上拿的,是沾染著她純淨的處子之血的喜帕……
這一覺,梁香蝶睡的很舒服,因為被夙沙瑯折騰久了,一直睡到了午時,起床後,曉若和素月端著洗漱用品進了房,幫梁香蝶整裝。
原本應該早上就去給怡妃敬茶的,但拖到這會兒,怡妃連午膳都已經用過了,自然沒給她什麼好臉色。
但好在,怡妃還知道粱香蝶對兒子的意義,強忍著本想把她手中的茶杯打出去的怒火,接過來抿了一口,「王妃當真是好心情,今日請安晚了,可屬對我這個母妃不敬。」
粱香蝶還在想怎麼說認錯的話,怡妃便放下茶杯,又接著說道,「念在瑯兒對你寵愛有加,今日我便不多說你什麼了,只是,有些事你應當清楚,王爺作為皇上身邊的第二把手,不可能只有你一個王妃。」
這是在說,她以後還會有其他的競爭對手嗎?粱香蝶有些不滿,卻也不敢表現出來。
「男人的心,不會一世只掏給一個女人,你得謹記著。」由苻嬤嬤從貴妃椅上扶起,閉目揉了揉眉心,略顯疲憊地說,「罷了,王妃,本宮也乏了,就不多招待你了,王妃早些回房休息吧。」
話里,含著明顯的逐客之意,儼然不想與她多說什麼。
自那日夙沙瑯帶她回 王府之後,怡妃對她的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但這也在情理之中。
粱香蝶應聲,斂衽衣襟,欠身離去。
她醒來的時候,夙沙瑯已經不在了,想必是前去宮里處理工作了,他除了協助皇上處理朝堂政務,還執掌驃騎營的兵權,事務自然多。
她本就知道當今聖上是太上皇的嫡子,而瑯的母妃只是一屆寵妃,努力了一輩子,也沒能攀上貴妃的位子。
而靜王夙沙璨……卻是瓏貴妃的兒子。
兩個同樣優秀的皇子,太上皇卻偏向地位更低的夙沙瑯。
粱香蝶暖暖一想,日日處在這樣兄弟相殘的環境下,瑯跟皇上的兄弟之情,應該是最真的吧,不然,夙沙瑯又如何會如此信任他,離開京城,輕易地將驃騎營的虎符都交置于夙沙瑞。
青兒陪粱香蝶用過午膳之後,又在後花園嬉鬧了一會兒,夙沙瑯已經回府了。青兒在看到他的那一剎,眼底閃過一絲的黯然,卻又笑著福身退下了。
「香蝶。」他在她身後輕喚。
粱香蝶已看到他,卻也不轉身,微嘟著唇。
從昨天開始,他們好像什麼都還一樣,卻又好像什麼都不一樣了。這種感覺有些微妙,她還來不及適應。
當熟悉的溫暖從背後傳來時,粱香蝶還是微笑轉頭了。
夙沙瑯本就一身素衣進的宮,一回王府就來尋她了,此時依然是一身白衣金邊的大褂。
「剛剛我去宮里了,讓你留在家里睡覺,沒生氣吧?」夙沙瑯雙手抱著她的芊腰,頭低下來抵著她的額頭。
「沒有。」她輕輕搖頭,靠在他的身上,臉上幸福的溫暖,仿佛快要溢了出來。
「素月說你睡到午時了,你真的挺能睡的,再這麼養下去,遲早被我養肥。」說完,還在她的臉上輕輕捏了一下。
粱香蝶連忙把視線移開,她會睡那麼久,還不是因為某人折騰的?現在還變相指控她懶……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瑯,怡妃娘娘好像不喜歡我了……」她微微低首,悶悶的說。
「別在意,她一直是小孩子脾氣,等她氣消了,自然就好了。」母妃在父皇死了以後,就開始暴露她的真面目了嗎……但,他只要維持好母妃和香蝶之間的關系,就不會出事了……「現在,你得跟著我喊母妃了。」
「嗯。」梁香蝶乖巧的點了點頭。
因為梁香蝶被怡妃禁了足,夙沙瑯也不放心讓她出門,便連日留在王府中。
梁香蝶幾次都想給怡妃認個錯,但卻次次都被怡妃娘娘拒之門外,連早膳也日日用的比她早。
怡妃身體也一直羸弱,常常隔個兩三日就半夜咳嗽,太醫雖已住到了 王府,照料怡妃的病,卻一直不見起效。
梁香蝶好奇,問過夙沙瑯之後,才知曉怡妃那並非是病,而是十多年前被人下毒後留下的後遺癥。十多年來一直都沒有好轉,而且愈來愈重。
梁香蝶想尋求青兒幫忙,也算給怡妃賠罪的好方法,卻被青兒回絕了,只說了,「听天由命」。
梁香蝶無奈,在王府里的日子過的也好,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不能見爹娘一面。夙沙瑯早上總在她醒來之前就已早早的出府了,她連為他準備朝服的時間都沒有。
那日梁香蝶問他,「在我不知道你是王爺之前,你也隔三差五的很早就會來我家,不用去上朝嗎?」
夙沙瑯輕輕刮了她小鼻子一下,「笨蛋,我要麼是下朝了,要麼,我還在書香堂讀書,只要有空,我就會來見你,看看你有沒有長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