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夙沙穆本就是個心絕對忠誠的人,一生最牽掛的人,也只有兩年前仙逝的溫雲太後。
先帝雖孕有十七個孩子,但僅溫雲太後所生的,就有三個。大皇子、二皇子、以及如今的聖上。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早年戰死沙場,幸而還有一個三皇子在,而三皇子,夙沙穆是如何也不肯讓他再上戰場了。只怕,重蹈了兩個哥哥的覆轍。
在夙沙穆繼位之前,只有溫雲太後一妻,下有兩子,為皇家開枝散葉,本就是聖上的職責,而後,才陸陸續續有了些妃嬪。
如今的皇上夙沙瑞,也暫時只有千代蕊一個皇後,和兩位不是很受寵的妃子。夙沙皇室夙沙穆這一脈下來,子嗣都是重情重義的。
他們對皇室的爭斗再有所顧慮,也不會拋卻原本的兄弟之情。然而皇室的家務事,自然不是一般人敢私自議論的,也只會在無人之時,偷偷拿出來說一說而已。
夙沙瑯對王妃的柔情,他們也只能暗暗欽佩、艷羨。轎簾被放下,馬車在一聲揚長的鞭聲之後啟程。
粱香蝶頭上已經散亂的看不出發型的發絲,被夙沙瑯輕輕一摘,就又披了下來。一時,青絲流瀉,從剛剛到現在,他只開口說了那兩個字,臉上的表情更是在進轎之後陰冷的可怕。
她不知該如何開口,今天的瑯,有些奇怪,一反往日的柔情。他坐在她的身邊,盯著她身上的衣物看,看的她都要發毛了,才咽了口口水喊了他一聲,「瑯……」
「他踫你了?」他抿唇良久,才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你看我,沒事嘛,你別擔心……再說,有你在,他能拿我怎麼樣?」看他反常,粱香蝶也有意的想讓他放心,笑著安慰道。
「他有沒有踫你。」然而,他卻還是那個問題,未笑。
粱香蝶有一剎那的窒息,這一刻的夙沙瑯,不像是那個一切事都將她捧在手里的夙沙瑯,更像是,他表現在眾人面前的,那偏冷的一面。
她緊張的,都快忘了呼吸,「嗯……」
他的眉,驟然收緊,抓著她的手,一把扯了腰間的白色束腰。
原本被穿戴好的衣裳,再一次散了開來,粱香蝶微微一蹙眉,「沒有……那個……」
如今已經立冬,原本就微涼的空氣,此時更是毫不客氣的包圍了粱香蝶的全身。她看到他如此,以為,他認為她和夙沙璨發生了什麼……
夙沙瑯看著她微微有些為難的臉,扣頭深吻。毫不客氣,舌忝舐、勾舌、纏繞,迫著她也一同睜著眼看他,他的眼楮第一次,深邃到她看不清。
當那隨行的侍衛回王府稟報他說,她被人劫走的時候,他即使還在她午睡時的錯中生氣,但听到這消息,也只有擔心和恐懼。他覺得,自己放她回家都是錯誤,劫走她的,是不是還是葉陌桀?他會怕……
他唯一的心,都全數系在她身上,不敢讓她出一絲一毫的差錯,但好在,在秘密的跟上那輛神秘馬車後,發現,目的地,竟然是靜王府。
這莫非有些太肆無忌憚,在人煙聚集的市場,那麼明目張膽的就把人給劫走,毫不掩飾,就將人給帶走。甚至,還用了不知是何物的粉末,麻痹侍衛們的神經。
夙沙璨對粱香蝶安了什麼野心,早是四個月前,他就開始擔心的。但夙沙璨一直沒有什麼動作,也就讓他漸漸降低了防心,卻不料,今日會有這麼一出。
他暗暗決心,若沒有什麼實在迫不得已的事情,再也不要,放她單獨一人出府了,每次她離開他一會兒,只要不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都會出錯……至于她的心……新婚至今,他第一次有了動搖……
陌桀……葉陌桀……依然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底,在在意的時候,隱隱發痛。
一陣口舌纏綿,粱香蝶小臉微紅,大口大口的汲取著獲得的珍貴空氣。他鮮少有如此孟浪的行為,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幸好這馬車的轎簾之後,還存在著兩扇門,一般只會等里面的人吩咐才開。
然而,她還未適應過來,夙沙瑯原本摟著她腰的手,驀然上移,粱香蝶原本就因長時缺氧而緋紅的兩頰,此時更是發燙。
「把衣服換了,以後不許再穿這件。」看她似是害羞的表情,夙沙瑯沉聲解釋道,但語氣,已經比方才好要好上了許多。
粱香蝶嘟嘴,心都撲通撲通的緊張地跳著,原來……只是因為這個……他對她深深的佔有欲。
雖然一開始有些不習慣,但她還是喜歡,這樣被他全心呵護,在乎的日子。原本一心想要逃離的想法,早已消失湮滅。
她就是為了尋這樣一個男人,才放棄了千年的修行成果,要轉世成人的……若再因此跟自己的本性過不去,未免有些可笑。
然而,此時她卻又想起,她初曉夙沙瑯的真實身份那日……他將她帶至 王府,換盡了她的衣裳,為的,只是她穿了那身見過了葉陌桀。
而今日,她還那樣被夙沙璨……他怎麼可能不動怒?
她已經向他徹底展開了心扉,兩個人平日是無話不談,但唯一讓她想不通的,便是今日午後他無名的怒火,到此時,他都沒有要向她解釋的意思。
不過,剛剛夙沙璨那如發泄般的吻,她卻也是沒敢告訴他。不想讓他多生氣,也不想,再跟夙沙璨有過多的接觸……
夙沙瑯幾乎已經把她的衣裳褪的只剩下了褻衣,而後,又默默地把自己的外衣月兌下,套在了她身上,不讓她著涼。
「回去沐浴。」他只淡淡地說了這四個字,如命令一般,粱香蝶嬌笑點頭,享受著靠在他胸口的溫暖。
即使外面的嘈雜聲也透進了馬車,還有馬車的顛簸聲,但她依然能清楚的听到、感受到,這個男人有規律的心跳,聞著他身上的專屬味道,很安心,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