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雨情不忍心吵醒蘭草,想要自己起來喝水,可惜她忘了自己背上的傷,剛動了動,就感覺背後火辣辣的,好像要裂開似的,不僅倒吸一口涼氣。
「嘶••••••」在這清冷的早晨格外突出,迷迷糊糊的蘭草直起身子,揉了揉紅腫的眼楮,在看見藍雨情維持的怪異動作後驚呼出聲。
「公主,快躺下,您的傷還沒好,不要亂動,不然傷口會裂開的。」蘭草趕緊扶藍雨情趴回床上,檢查了一番,發現沒有流血,才松了口氣。
「呃呵呵,我渴了,蘭草你幫我倒杯水。」藍雨情開了口,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像是鐵器劃過玻璃那樣刺耳,藍雨情不自覺的咳了兩聲。
「哦哦,好,公主你不要亂動。」蘭草跑到桌子旁,迅速倒了杯水,又風風火火的跑到床邊,看得藍雨情直瞪眼。蘭草看見藍雨情目瞪口呆的模樣,臉色微紅,扭扭捏捏的把水送到藍雨情嘴邊。
「我自己喝就可以了。」藍雨情看著盡在嘴邊的水杯,說道,但蘭草好像根本就沒听見,依舊堅持著要喂她。為了不被渴死,藍雨情選擇屈服。
趴在床上,不能亂動,只要她想動,蘭草就會像母雞一樣狠狠地瞪著她,不能吃硬的食物,只能喝粥••••••無肉不歡的藍雨情感覺自己的人生好像很悲哀。
冷宇君下朝之後必到,只是說幾句便閉口,隨後就命令小六子把奏折搬過來,在這里批閱。藍雨情不禁想到,是不是御書房被燒了,不然冷宇君怎麼會到這辦公。
當然,冷宇君是不知道藍雨情的想法的,他正皺著眉頭看大臣寫的奏折。
奏折上千篇一律的贊美之詞,讓冷宇君越來越惱火,他需要的不是這些阿諛奉承,而是有實質性的建議,看到最後,冷宇君忍不住冷笑。
藍雨情听著冷宇君怪異的笑容,忍不住偷偷抹汗,雖然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不長,但是當朝帝君喜怒無常的性格可是有所耳聞。
「未央,你說如果臣不忠于君,不惠于民,那還有什麼用處?」冷宇君好像突然想起什麼,放下手中的奏折,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問道。在他身邊服侍的小六子听了之後震驚的抬頭,隨後意識到自己的越矩,再次低下頭,只是腦門上隱隱冒出冷汗。
「雨情不知。」藍雨情好像沒看到小六子的失態,平靜地回答道「不過我朝之臣子均忠于君,惠于民,雨情不知帝君為何如此說。」
「寡人還沒有昏成這樣,這些個臣子便都一個個說些恭維話來糊弄我,這難道還不嚴重麼。」冷宇君听藍雨情的話後再次冷笑,道。
藍雨情听到這笑聲,忍住想要吼出來的沖動,向冷宇君講了鄒忌諷齊王納諫的故事。講完後只是靜靜的看著,並不發表任何觀點。
冷宇君模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藍雨情,藍雨情一直平靜以對,直到冷宇君移開視線,藍雨情才感覺到自己驚出一身冷汗。
隨後冷宇君並沒有再問什麼問題,只是關心了一下藍雨情的身體,讓蘭草照顧好藍雨情,隨後便離開了。
藍雨情忍不住長呼了口氣,隨後吩咐蘭草自己要休息,不要打攪,和冷宇君在一起壓力太大了。
冷宇君出了怡顏殿,便朝著慈寧宮漫步而去,微翹的嘴角證明他心情還不錯,小六子則暗地里松了口氣,這位貴人,看樣子還真有些門道。
到了慈寧宮,冷宇君便向太後請安。
「兒臣給母後請安。」冷宇君淡淡的開口,仿佛簾子里的人和自己無關,自己只是例行公事。
「帝兒來啦,咱娘倆好久沒說說話了,今天中午在這用膳吧。」太後用眼神示意,洪嬤嬤會意的掀開簾子,冷宇君上前扶著太後做到了軟榻上。
要是藍雨情在這里,肯定驚訝不已,這太後的模樣,竟與梅太妃有五六分像,只是梅太妃要年輕許多,而且這位太後眉宇之間有狠厲之態,與梅太妃的淡遠相比,要失了本色。
「母後近來身體還好吧,兒臣忙于朝中之事,未能日日向母後請安,還望母後莫要怪罪。」冷宇君與太後相對而坐,言詞關心之意俱露。
「帝兒當以國家大事為重,哀家很好。」太後垂了垂眼,隨後說道。「只是帝兒讓未央住進怡顏殿,還為時過早吧。」
冷宇君心中忍不住冷笑,只是面上還是恭敬地回答道。「未央的身份早晚是要公開的,倒不如讓她早早的適應,也好主掌大局,母後說是不是。」
「哀家倒是沒想到這層,只是听說今天帝兒在怡顏殿批閱折子,帝兒還是莫要太明顯了。」太後頓了頓,說道。「有時間帝兒帶丫頭過來,哀家也看看。」
冷宇君應是,隨後兩人便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中午兩人用了午膳,冷宇君便回到未明殿。冷宇君吩咐小六子把上好的去痕藥給藍雨情送去。
藍雨情一直睡到下午,太陽偏西。
蘭草見藍雨情醒來,自動放下手里的針線活,為她倒水,藍雨情也不客氣,直到喝下三杯水,才擺手示意不要了。
藍雨情無奈的看著紅眼圈的跪在地上的蘭草,她就問了蕭媚兒被撞倒時是什麼情況,沒想到蘭草就要哭出來,說自己沒有踫倒蕭貴妃,並且一下子就跪到地上,那膝蓋撞地的聲音在這屋里格外響亮。
「哎。」藍雨情不禁撫額。「我不說了嗎,不用跪,你趕緊起來,我也沒有怪你。」
「謝公主。」蘭草吸吸鼻子,鼻音重的像是感冒。「蘭草真的沒有撞到蕭貴妃。」
藍雨情說知道了,但再也不敢提出蕭媚兒是如何倒地的事情,只是思考最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讓後宮的女人注意上了。
「蘭草,你說我最近做了什麼得罪帝君後宮的事情,怎麼一個個的都拿仇人似的看我。」藍雨情想到這幾天自己遇到後宮的妃嬪的時候,那些人一看見她就像是炸了毛的公雞。
蘭草听後吞吞吐吐,不知道該怎麼說。藍雨情本來只是隨便問問,並不期望蘭草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