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雨情睜開眼楮,腦袋有些迷糊,待清醒一些,回想起自己暈倒的原因,藍雨情感覺臉上發燒。
起了身,看見自己身上的披風,藍雨情心中有淡淡的溫馨,尋找著冷宇君的身影,在看見地上的一堆衣服時,藍雨情愣了愣。
「醒啦。」正半躺在溫泉里的冷宇君開口說道。藍雨情僵了僵身子,輕輕應了聲,不敢轉身。
冷宇君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倩影,嘴角勾了勾,隨後起身,甩了甩頭上的水珠,懶懶的開口。
「衣服。」藍雨情听後有些無奈,當統治者的命真是好啊,什麼時候都得有人伺候。雖然心里抱怨,但藍雨情還是把散落的衣服拿起來,低著頭慢慢的挪到冷宇君身邊。
冷宇君接過衣服,用內力把身上的水珠蒸發掉,隨後穿上衣服,走到藍雨情身邊。藍雨情看見身前的黑影,見到他穿了長袍,悄悄呼了口氣。
藍雨情抬起頭,對上冷宇君的似笑非笑的眼,突然間忘了反應,這雙她曾夢到的眼楮,再次讓她迷戀。
冷宇君靠近藍雨情,聞著發間那醉人的芳香,看著呆呆的藍雨情,輕笑出聲。
「雨情。」冷宇君開口,卻是直呼閨名,引得回過神的藍雨情奇怪的看著他。「不知你對將來可有打算。」
藍雨情听後沒有開口,她確實沒有打算,只是想著能好好的活下去,因為在福利院里,有因為絕望而自殺的孩子,那時候慈祥的院長媽媽就抱著她坐在院門口的大樹下,眼神望著遠方,告訴懷里什麼都不懂的她,不管生活怎樣,都不要有輕生的念頭,生命是大自然最神奇的事物,人類科學不管怎樣發達,都不能創造生命。
所以,不管怎樣,藍雨情都想著好好的活下去,就算是對真正心疼自己的院長媽媽和養父養母。
「不如這樣可好。」冷宇君把沒有言語的藍雨情抱在懷里,淡淡的說道。「我願意給你溫暖。」雖然藍雨情已經住進怡顏殿,但他仍知道,她根本就對那位置毫不眷戀,能離開的時候,她會毫不猶豫的轉身。
感受著冷宇君的的溫度,藍雨情突然想到自己曾經見過的夢境,那個和冷宇君有著同樣令人著迷的眼楮的男人。
看出了藍雨情的猶豫,冷宇君並不打擾,只是靜靜的抱著她。
腦海浮現男人射箭時心中的不甘,藍雨情月兌口答應了,卻在答應時想到了冷子君,那個一直待自己如妹妹的溫柔男子,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微酸,妹妹啊。
冷宇君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嘴角微翹,俯子吻了吻藍雨情柔順的黑發。雖然帝師曾說過,不要太急,但早點決定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藍雨情自是不知道冷宇君心中所想,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便提議接著趕路,兩人便上了馬。
在馬上,藍雨情暗自記下路線,決定回去的時候畫下來交給冷蠻,讓君哥哥經過的時候一定要泡一泡。
到了六和鎮,天已經完全黑了,冷宇君直接找了六和鎮的平安酒家,走了進去,藍雨情發現所有人都等在那里。
眾人看見兩人,施了禮,隨後就回到各自的房間。藍雨情與冷宇君的房間在二樓,在上樓的時候,藍雨情低聲詢問蘭草,為何不見冷子君。
雖然藍雨情自認為聲音夠低,不會有人听見,但在場的誰不是內力深厚,冷宇君在藍雨情問了這話後頓了頓身子,隨後若無其事的上了樓。
「翼王殿子不舒服,早早的就睡下了,冷侍衛守在他身邊。」蘭草亦低聲回答。
冷宇君進了屋子,面無表情,隨後似想到了什麼,坐到椅子上隨口問道。
「寡人和翼王相比,孰勝出一籌?」空氣中傳來淡淡的沒有感情的回答。
「自然是主子。」冷宇君听後面上也無任何反應,只是低喃道。
「她為何心中總是惦記著他。」隨後自嘲一笑,他竟然也會妒忌,妒忌那個她放在心上的人。不過這種感覺,他願意去嘗試,因為帝師留給他的信。
看來,得快些行動了,冷宇君看著桌子上還熱著的飯菜,並未動筷,看著右手邊的牆,牆的那邊,是藍雨情。
藍雨情自是不知道冷宇君心中的波瀾,現在她正忙著填飽肚子,毫無形象的吃相讓蘭草直皺眉。
「公主••••••」蘭草看著面前沒有自覺的人,無奈的開口提醒。
正在埋頭苦吃的藍雨情聞聲抬起頭用眼神詢問,蘭草再次無奈的嘆了口氣,她發現,自從跟了公主之後,她每天唉聲嘆氣的頻率多了很多,她很懷疑,自己會不會未老先衰。
藍雨情看到蘭草的模樣,知道了原因,有些頑皮的眨了眨眼,把口中的飯吞下去之後才開口說道。
「蘭草,這里也沒有外人,我的本性你也知道,就不要計較那麼多了吧。」蘭草听了之後,心中有淡淡的感動,但還是不贊同的說道。
「公主,您應該隨時隨地注意自己的儀容,不應該因為沒有人就不成樣子。」藍雨情听後心中嘆了口氣,蘭草自從跟了她之後,就愈來愈有老媽子的傾向。
蘭草雖然提醒了,但是藍雨情再次把她的話拋到腦後,埋頭奮斗,直到肚子再也裝不下之後,才滿足地嘆了口氣,背靠在椅子上,在蘭草無奈的眼神下打了個飽嗝。
本來早就應該休息的冷子君卻在黑暗中睜著眼楮,他真的很沒用,眼睜睜看著她被冷宇君帶走,卻沒有勇氣阻攔,伸出手放在眼前,卻仍是黑暗一片。
這無用的身子,冷子君用力捶了下床板,回想到兩人在溫泉邊上的對話,他知道一切他都無法挽回,就算武功再高又怎麼樣,還是不能光明正大的保護她。
冷子君會武功,是一個秘密,他一直以體弱示人,卻也並不假,其實,在他五歲之前身子雖弱,卻沒有這般不堪,但是他倔強的學武卻讓他身子不能承受,就這麼一直虛弱,他卻毫不在意,只為保護那個心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