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驛館,藍雨情四肢大敞毫無形象的躺在床上,蘭草則發揮她的語言功底,嘴里一直說不停,藍雨情迷迷糊糊的應聲。
「??????所以,公主您不能失了禮儀。公主?」蘭草說著,听不到藍雨情的回音,往床上看去,只見她已經睡著了,無奈的替她把鞋子月兌了,蓋上被子,隨後到外屋做自己的事情了。
冷子君回到自己的房間,卻沒如往常般早早躺下,而是像是等著什麼,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慕容雲天出現在冷子君的房間里。
「大師兄。」坐在椅子上低頭想事情的冷子君听見聲音,準確的說出了來人的身份,微微點頭,這便是雪老的大弟子,木大,當然,這個身份沒有幾個人知道。
「師弟。」慕容雲天到了首先做的是為冷子君把脈,感覺自己的手被拿起,冷子君的眉頭皺了皺,卻沒有反抗,知道是雪老的意思。
「師弟,你又不顧身體強行練功。」慕容雲天把了脈之後皺著眉頭,不贊同的說道,師傅讓他多多注意,果真是對的。
冷子君听了之後也不說話,只是臉上難得的不帶任何表情,讓還想再說什麼的慕容雲天住了口,嘆了口氣,把師傅前幾日差人送來的藥瓶遞給冷蠻。
「將此藥和著溫水,每日早中晚各服一粒。」冷蠻低聲應是,將藥瓶小心翼翼的纂在手里,隨後像雕像一樣站在那里。
「師弟,你所說之人確實就是她嗎,我怎麼感覺她好像並不知道。」慕容雲天隨後坐到了冷子君的對面,手指有節奏的一下一下的敲著桌子。
「是她沒錯。」冷子君在想到那人時面色柔和下來,讓慕容雲天頓了頓,他從來沒有見過面上溫文爾雅但待人疏離的小師弟會露出這麼,這麼,慕容雲天努力搜索腦中的詞匯,是溫暖的表情,對,就是溫暖。
「她本就不喜歡爭斗的,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她了。」冷子君低聲笑著,仿佛回到了那時候,他溫柔的眼一直緊緊追隨那個為了她讓他即使用自己的生命去換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的女孩兒。
冷子君無神的眼仿佛也染上了光彩,讓慕容雲天和冷蠻看得呆了,那是他們見過的最美的眼,心底也遺憾老天竟不讓這雙美麗的眼是完好的。但現在,回過神的兩人好似有些明白為什麼老天讓這雙眼看不見了。
「咳咳。」慕容雲天以咳嗽聲掩飾自己的失態,眼楮瞄向冷蠻,只見他也臉色微紅的低下頭。「師弟,師傅交代,吾等師兄弟下山助你,保護命定之人,現在這良京便是你的財產了。」
「這天下,本來就不屬于你我,何必說是誰的呢,師兄就代她打理吧,她歸來之時便交還與她,任她處置便可。」冷子君聞言並不驚喜,而是平淡的說道,他在這不願離開,便也是為她守住這里的蒼生,因為他知道,她不希望蒼生受苦,那他便為她守著這片天,等著她歸來。
慕容雲天聞言並不多說,師傅曾經說過,小師弟有治天下之力,卻無治天下之心,之所以還在這里,暗中發展遠遠高于三國的勢力,掌控天下經濟命脈,也只是為了那人而已。
「師兄還有什麼事嗎?」冷子君又恢復了溫文有卻又拒人千里的神態,慕容雲天暗自嘆了口氣,知道能讓小師弟在乎的人,也就只有那人了。
「沒有別的事情了,小師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莫要毀了自己的根基。」慕容雲天交代了一聲,冷子君沒有開口,慕容雲天也不再多說,起身離開。
「主子,您。」冷蠻待慕容雲天離開後開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冷子君神色不變但語氣不再像對著慕容雲天一般冷漠疏離。
「我自小便和你說了,你也不用多想,我了解她的,安心做好你的事吧。」冷蠻听後不再說話,他不後悔自己答應的事情,只是怕自己不能如主子預期般做好這件事。
半夜,躺在床上本應睡得很熟的冷子君突然睜開眼,隨後起身,等在外面的冷蠻听見聲音並不驚訝,只是在外面靜靜守著,眼含著擔憂。
第二天,大齊突然傳來消息,齊君仙逝,傳位于孤心寒,孤心寒听到這消息也並不顯悲傷,據藍雨情猜測,孤心寒準是在外面時間太長,父子都疏離了,對于什麼血濃于水,她可不認為不在一起生活的親人會有什麼親近感情。
倒是孤心怡,哭得很厲害,哭天搶地,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藍雨情是看得一愣一愣的,這要是放在現代,那簡直就是奧斯卡最佳女主角。
藍雨情之所以對孤心怡的表現感覺太假,是因為孤心怡也是從小便被送到了雪山之巔的雪老那里,一直到最近才下了山。
而冷子君也是雪老門下,只是因為身體原因在十四歲的時候就回到了洛國,所以兩人才如此熟識,藍雨情是從冷宇君那里得知的。
「長公主請節哀,逝者已矣。」慕容雲天安慰道,雖然心里不以為意,這三師妹表現的太過火了,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慕容家主說的是,心怡失態了。」
「哪里,今年三月可真是多事之秋啊,雲天也知道燕帝與齊君無心它想,慕容不便多留,此次集會就此結束吧。」慕容雲天說道,語氣遺憾,所有人听後都贊同,這次三國集會便落下帷幕了。
孤心寒立即動身回國,只是孤心怡留了下來,藍雨情也不驚奇,只是心里感嘆,死去的齊君會不會在半夜氣的起來找孤心怡算賬。
之後,劉子銘也在孤心寒離開後就告辭了,藍雨情對這位安靜的君主還是蠻喜歡的,將自己制作的藥丸贈予他幾瓶,交代他怎樣給佑王服用。
劉子銘道了謝便匆匆離開了。這才是真正的對親人的愛,藍雨情看著劉子銘離開的方向感嘆,不會顯露出來,但就是能讓人覺得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