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沒日沒夜的趕了三天三夜的路,終于出了洛國邊界,出關的時候,通緝令還沒到這里,也算是幸運,其實藍雨情不知道,通緝令之所以來得慢,是因為太後和秦元帥的阻礙。
「我們就在這里分開吧。」雪山外圍,潔白的雪地上,此刻多出了一群人,正是藍雨情一行,兩方人馬在這里就要分開了,孤心寒的心月復也不知道從哪里的來的消息,緊緊地跟在後面保護著他們。
「保重。」出了洛國邊境,又雇了兩輛馬車,秦蘭將兩輛留給藍雨情,瀟灑的拜別,她就要追尋自己的幸福去了,雖然有些傷感,但很快的就被壓下了。
藍雨情站在馬車外,看著他們消失在視線里,才回到馬車里,一行人往雪山趕去,她沒有告訴秦蘭,她要先到雪山,然後再去燕國。不怕孤心寒的心月復跟上來,因為這是雪老的領域。
進了雪山範圍,藍雨情也不著急趕路了,不然身子真的吃不消,現在她不是一個人。還有孤心寒,前幾天是因為跑路,所以不得不拖著,但現在已經安全了,不用再拖了。
趕了一段的路,沒有看見後面的人,一行人便停了下來,藍雨情進了孤心寒的馬車,看著昏睡的孤心寒,他的臉上顯著不自然的紅暈,即使昏迷著,眉頭也皺的緊緊的。
逃命在外,藍雨情特地準備了防身的小刀,遞給在一旁打下手的蘭草,後者會意,在軍營里早就熟練地用火消毒,藍雨情則把孤心寒身上粘著的布料撕掉,因為時間太長了,布料都與潰爛的皮膚成為一體。
皺了皺眉頭,藍雨情看著孤心寒的肩膀,血肉腐爛了,只能用小刀一點一點刮下來了。蘭草把處理好的小刀遞到藍雨情手里,在藍雨情的指示下扶起孤心寒,藍雨情低身開始處理他的傷口。
「拿塊布接著。」看著潰爛的傷口,藍雨情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若處理不好,孤心寒的兩條胳膊就保不住了,心里雖然心里這麼想著,單手上的動作一點都沒停頓,熟練地將潰肉一點點的刮下來,直到最後留出鮮艷的血紅。
「藥。」利索的撕了一塊紗布,拿過蘭草手中的藥,到在紗布上,為孤心寒包扎,臉上的汗水順著兩頰流下,癢癢的,藍雨情卻好似不知道,在一旁的蘭草見狀趕緊為其擦汗。
打了最後一個結,藍雨情癱坐在軟榻上,長呼了一口氣,剛剛精神高度集中,此刻她感覺全身都好像抽干了力氣,這真不是人干的活。
歇了一會兒,用手測了測孤心寒的體溫,有些偏高,知道這是正常現象,藍雨情便出了馬車,在雪地上隨便走了走,天色黑了下來,李維兄弟早已把干柴弄好,找了火折子,點了火,休息夠了的藍雨情這才感覺,真的挺冷的,趕緊到火堆旁烤火。
「情姐姐,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圍在火堆旁,在路上一直安靜的銘君突然開口問道,藍雨情挪了挪地方,坐到銘君身旁,模了模他的腦袋。
「我們去雪山,看看君哥哥怎麼樣了。」想到現在還在昏迷的冷子君,藍雨情心里難受,在君哥哥醒來之前,她想做些事情,為君哥哥討回公道,她承認,是她自私。
「公主•••」李維和李俊對看一眼,最後李維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雪山是一處禁地,了解它的人都知道,雪山是不能隨便進的。
「不要叫我公主了,現在我已經離開洛國,是平民一個了。」藍雨情淡淡的開口,對于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公主稱號毫不在乎,只有存在在童話里的公主才會遇到心愛的王子。
「小姐,我們能進得去雪山嗎?」李維聞言,改了稱呼,有些擔憂,听說那個雪山的主人很冷血,得罪了他的都沒有好下場,現在他們無緣無故闖進雪山,雖然是為了看他的弟子,但是以他的性格未必會通融。
「你以為我們現在在哪里?」藍雨情有些好笑的看著李維,現在已經進了學老得領域了,不然孤心寒的那些手下是怎麼甩開的。後者面無表情的臉僵了僵,隨後不再說話,若無其事的烤火,藍雨情也不再調笑,而是拉起了身旁的銘君的手。「銘君還記得翼王嗎?」
銘君點了點頭,翼王是永王冷青的獨子,從小眼楮看不見,還體弱多病,他也只是見過幾回,但是翼王實在是很讓人難忘,他總是微笑著,很溫柔。
「以後,我們可能會和他生活在一起哦。」笑著捏了捏銘君嚴肅的小臉,心里感嘆,銘君真的長大了,臉上的肉沒以前好捏了。
「好啊,子君哥哥很溫柔。」躲過藍雨情再次伸出的魔爪,銘君點頭,他一直感覺子君哥哥很博學,但是子君哥哥對任何人都帶著疏離,讓他不敢親近。
小孩子的感覺是最準的,銘君也只是在八歲的時候見過冷子君兩次,本來他想親近這位哥哥的,因為冷宇君當了帝君後就不關心他了。冷子君雖然對誰都笑,但是對誰都不在乎,所以小銘君才不敢親近的。
「呵呵,是啊,君哥哥很溫柔的。」從她見到他開始,他一直都是那麼溫柔,從來沒有對她發火,但是她若是做錯事,君哥哥雖然不說,但是她還是能感覺出他的情緒,所以會努力地彌補。
晚上,晚上藍雨情抱著小爐子到孤心寒的馬車里,照顧他,病人在痊愈之前,總會發燒,是因為身體技能正在調節,孤心寒也不例外,只是因為條件不好,不能讓他的體溫過高,不然就危險了。
「小姐,你先睡一小會兒,我幫忙看著,有事叫你。」蘭草看著藍雨情眼楮都快睜不開了,還在硬撐著,便提議道,藍雨情點點頭,她實在是太困了,再加上有寶寶,需要的睡眠就更多了。
藍雨情也不避嫌,隨便找了個小角落就睡了,不一會兒就傳來平穩的呼吸聲,蘭草拿了厚毯子蓋在了藍雨情身上,看著藍雨情的睡顏,無聲地笑了笑,便開始照看昏迷的孤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