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平的辦公室,整體以黑色的基調為主,凸顯他主人的冷酷。
季軒有些慵懶的站在窗前,一手隨意的插入褲兜,另一只手夾著一只香煙,聚精會神的看著漆黑一片的窗子。
額前掉落的碎發微微遮住了他那雙漆黑深沉的丹鳳眼,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煩心事,眉間皺起了一個川字,不時的抽上一口煙,呼出的氣打在窗子上變成一片白霧。
突然,門被猛然打開,聒噪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大哥,你找我啊!」聶寬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剛跨進半步,突然想起什麼,猛然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後悔不已的說道,「瞧我這狗記性,又忘了敲門!」
說著又退回去,認認真真的敲了敲門,才嬉笑著走進來,「大哥,有什麼吩咐?」
季軒也不言語,轉過身,手輕輕一彈,剩下的半支煙就準確無誤的掉到不遠處辦公桌上的煙灰缸里,那忽暗忽明的火星也瞬間熄滅。
「大哥好功夫啊!」聶寬笑著走到季軒跟前幾步遠處,賊嘻嘻的看著煙灰缸,一臉的羨慕,要是學會了這一手,不得羨慕死那幫臭小子啊!
「別在我面前耍寶了,你什麼樣我還不知道?」季軒瞥了一眼聶寬,自己坐到辦公桌後的老板椅上,他坐的十分的隨意,沒有以往在外人面前那般正式。
一只腿自然的交疊在另一只腿上,他漫不經心的擺弄著自己手中的打火機,明亮的火竄梭在他修長的手指間,卻傷不到他分毫。「坐吧阿寬。」
聶寬一听,急忙找了個離季軒最近的位置坐了下來,坐相倒是規規矩矩,不過臉上依舊帶著嬉皮的笑意。
他知道每當他們老大擺弄打火機時,就是他在想問題,所以他此時也只能安靜的坐在那,等著季軒開口,難得他這個話癆有如此安靜的時候。
過了會兒,「啪!」的一聲,季軒合上打火機的蓋子,把它隨手往桌子上一扔,開了口,「蘇柔的事,嚴如玉怎麼知道的這麼快?」
季軒早就覺得不對勁,他前腳才把蘇柔帶進來,她嚴如玉就找上門來了,不,是在他去醫院時,嚴如玉就知道了,比他想的快了許多。
聶寬也是一愣,他就知道今天老大態度異常一定和新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有關。不過他也覺得奇怪,嚴如玉那個老女人怎麼知道這麼快,他有些心虛的說道,「軒哥,估計是那幫人里有問題!」
一听問題兩個字,季軒明顯皺起了眉頭,臉色沉了下來,「三個月了,那幾個人你都搞不定?」
季軒莫名的有些煩躁,他討厭在別人的掌控中,以前是迫不得已,所以他忍了三年,可此時再忍就不是他性格了。
聶寬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好,嚴如玉是把嚴幫交出來了,可惜人員錯中復雜,大多還都是她的心月復,說白了,她也只不是表面交出來,背地里可是一直搞著鬼,讓他也無從下手。
他知道他此事辦的不妥當,狡辯只能凸顯他的無能,他微低下頭,「軒哥,那個老女人一直在搞鬼,我看她只是在面上把嚴幫交出來,背地里還是握著實權!」
清脆的敲門聲響了三聲,打斷了聶寬的話,隨後歐陽文帶著笑意進來了,清脆的叫了聲,「軒哥!」
季軒點了點頭,算是招呼了,眼楮瞟了一眼一旁的沙發,示意他坐下,歐陽文也不客氣,坐到聶寬對面,看他一臉委屈的樣,想來是因為嚴幫的事。
「送回去了?」
「是,軒哥,嚴小姐老老實實的回家了。」歐陽文據實稟告,不過他也覺得有些不好,季軒還沒帶女人回來,那個嚴如玉就知道了,想來這手段很是高明。
「你們兩個看好了,我不希望下次我的行蹤有人比你們還清楚!」季軒冷冷的開了口,帶著一絲薄怒,他這樣心氣高的人,最厭惡的就是這個。
聶寬點了點頭,猶豫著,最後還是問出了口,「軒哥,咱們都把生意轉到地上了,干嘛還要嚴幫那塊燙手的山芋啊!」
歐陽文雖然知道季軒想的什麼,但是還是希望他開口,把他的想法做實了,所以他此時也帶著一絲期待看著季軒。
「我不希望這個城市有什麼人在不注意的時候,在背後捅我一刀!」
聶寬一拍大腿,頓時來了精神,軒哥這是要和那個老女人開戰了,這可是他一直等著的,但是他這興奮勁又被季軒一個眼神給嚇回去了。
「管好你的嘴!」季軒囑咐一句,起身想離開,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心情莫名的不好。
「軒哥!樓上那女——」聶寬還沒說出口,就被歐陽文拉住了,這個不知死活的人,那女人是他們能問的嗎。
季軒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冷冷的說道,「處理好你應該做的,否則東城那邊很缺人手!」
聶寬一听嚇得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東城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他要去了不得憋瘋啊!他暗自長了個記性,看了他大哥今天扛回來的小妞是個雷區啊!
……
季軒來到樓頂,站在門口,看著緊閉的密碼門,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打開了,如他所料,客廳的燈開著,可是卻沒有看見那個女人。
他有些煩躁的來到最偏的那扇粉色的小門,皺著眉頭打開了,可是讓他吃驚的是,居然沒有人?就在他要發火時,從對面的主臥室里傳來細微的聲音。
季軒尋著聲音來到自己的臥室門口,透過半掩的門,看見圍著白色圍裙,跪在地上賣力擦著地板的蘇柔。
他的臥室整間都是黑色的色調,突然出現蘇柔這一抹白色,讓季軒微微有些不適應,他站在那,看著這熟悉的一幕,感覺太陽穴突突的跳,細長的手不自覺的握成拳,發出咯咯的響聲。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在家里擦著地板,他也是這麼看著她。
蘇柔還以為是監督她的大媽來了,她那凶狠的樣子,可是讓她心有余悸,急忙更加用力的擦著地板,還不忘應和到,「阿姨,我馬上就擦完了,馬上!」
「誰讓你進這間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