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軒離開醫院後就變得很煩躁,所以拉著聶寬多喝了幾杯,按以前的量這些不算什麼,但不知道是因為心情還是怎麼了,今天回來後就有些暈暈的。
獨自一個人住在這個空房子里太久,季軒還不是很習慣突然多出一個人,所以剛剛他才會如此的警惕。
此時知道是蘇柔,便不想理她,他提起精神往前走了幾步,然後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上,任自己頹廢一回,是她在身邊,他自然而然就放心。
蘇莫離被他甩在地上,磕到了這幾日累計的傷,痛的整張臉都皺成包子樣了,可是也不敢抱怨什麼。
再說她能抱怨什麼,她不禁有些消極的想,她什麼身份?一個被買來的婊子。他這樣身份的人,就是殺了她估計都沒人會追究。
見季軒坐在沙發後就沒有了動靜,仿佛睡著了,蘇柔悄悄的起身,小心翼翼的呼吸,生怕動靜大了,這個大惡人會生氣再想什麼法子整她,拜他所賜,她這小胳膊小腿的可真的再也受不了什麼「劇烈運動"了。
安靜的等了一會兒,見季軒沒什麼反應,她才小心的抬起腳,往自己的屋子里走,每走一步,蘇柔都會偷偷的瞄一眼在那閉目養神的季軒,生怕他突然跳起來,再掐住她的脖子。
剛剛掐的真的很痛,她有些後怕的覆上還酸痛的脖子,悲憤的想,一定淤青了,可經過這幾天的事,她也學乖了,除了自己躲在角落里舌忝傷口,她還真不敢抱怨什麼,因為她看出來了,這個大惡人就是以她的痛苦為樂。
每一步蘇柔都走的心驚膽戰的,好在走到她屋子門口了,季軒都沒有什麼反應,就在她把手放到門把手想開門時。
「踫!」的一聲,嚇得蘇柔急忙收回手,轉身,緊緊的貼著門,死命的捂著嘴,怕自己尖叫出聲。
虛驚一場,原來是季軒摔倒在地上發出的聲音,蘇莫離後怕的拍怕小胸脯,給自己壓壓驚。
她已經不敢大聲,因為這季大惡人不知道是喝的太多還是睡得太死,居然從沙發掉到地上都沒有反應。
蘇柔瞪了他一眼,果真是惡人,就連他睡著了也不忘了嚇她。剛轉了一半身還未打開門,可是蘇柔卻又猛然停在那了。
因為那個大惡人不知道在那呢喃什麼,貌似有她的名字。蘇柔用力的牶了拳手,咬著牙,一步步向季軒走去。
不是她有多擔心他,季軒如此對她,蘇柔不恨他就好不錯了,怎麼還會爛好心的照顧喝多了的他。
蘇柔為什麼過來,因為她听見他叫她了,她現在也不確定季軒到底醉到什麼程度,如果她直接回房間,而他此時只是醉的動不了,意識還未模糊,那她把他扔在這睡地板,明天他酒醒一定會找茬的。
季軒的茬,她可不想再受了,這幾日受的苦比她前小半輩子還多,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想到當初榮寵一時的蘇大小姐會有今天。
沒時間再多想,蘇柔小心的靠近躺在地上蜷成一團的季軒,輕手輕腳的蹲在他旁邊,見他沒反應,又試探的問了一句,」季先生,用我扶你起來嗎?「
這話在蘇柔這說的多恥辱,只有她自己知道,蘇柔心里是極其反感的,這個男人對她絲毫不留情,把她逼得無路可退,而她卻還得若無其事的裝狗腿。
蘇柔的自尊心被自己的行為強烈的鞭笞著,可是為了錢,她只能這樣,她輕輕的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下心中那強烈的不滿。
蘇柔見季軒沒有反應,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她心里是十分不想管他的,可是又不敢把他一個人扔在這。
就在蘇柔拿不定主意是走是留時,身下傳來細小的聲音,「柔柔……為什麼背叛我……為什麼……」
蘇柔起初沒听清,壯著膽子俯身過去,才听清內容,她不禁呆在那了,她不懂,真的不懂了。
蘇柔吃驚的睜著自己的眼楮,里面寫滿了疑惑,她退了回去,蹲在一邊,總覺得自己和這個男人之前一定不那麼簡單,可是偏偏她又失憶了。
「我一定會讓你和我一起下地獄……」這句話,季軒倒是說得挺清楚的,咬牙切齒的,蘇柔剛剛對他的那點同情便消之殆盡。
現在她可以確定季軒已經喝多了,根本沒有什麼意識。她起身想走,可是又怕這個男人醒後發現自己在地上,找茬,最後只能不甘心的去扶他。
可是試著拉了一下,這男人雖然看來沒壯的如牛,但是依她現在這虛弱的身子,實在是拉不動他,而且拉扯著兩下,還牽動了傷口。
蘇柔一賭氣,干脆也不拉了,就算她把他弄到了沙發上,這個惡劣的男人還是會想盡辦法找她的茬,折磨她,以此達到樂趣的。
走到門口,蘇柔重重的嘆了口氣,最後還是膽小的進屋拿了她的毯子,回來扔到了季軒身上。
雖然地上有厚厚的毛毯,可是畢竟是隆冬臘月,要是把這大惡人凍壞了,她這小命估計就不長了。
……
太陽剛剛才升起,躺在地上的季軒就猛然直起身,看著自己居然睡在地板上,一下就想起昨天那難得的放縱。
他不禁有些懊惱的皺起眉,看來昨天真的太縱容自己了,居然喝了那麼多,現在頭還微微作痛,他伸出修長的手揉了揉眉心。
這一動,蓋在身上的粉色毛毯便掉了下來,他有些詫異,才想起,蘇柔回來了,他不禁抬頭看著那扇緊閉的粉色小門,一時說不出心里什麼滋味。
他利落的起身,把被子拿在手里,然後向那扇門走去,其實當初這扇門當初沒有安鎖,他把手放到門把手上,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打開了。
和他想的一樣,蘇柔身上蓋著幾件衣服,蜷縮成一團,十分防備的睡姿,她的臉沖著門口,即使連睡著都皺著眉頭,可見她有多不開心。
當視線觸及脖子上那一圈淤青時,季軒也想起了昨晚的「惡行」,眉頭皺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