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柔被他的露骨的話羞辱的瞬間氣血上涌,渾身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恐懼變得不可遏止的顫抖,那戰栗感讓每個毛孔都瞬間擴大。
她吸了口氣,把要破口而出的反駁又硬壓了回去,她這點理智還是有的,這里是他的地盤,她就是再不滿也沒有意義,只會徒增他的樂趣罷了。
季軒見蘇柔一聲不吭那倔強的模樣,心里一陣煩躁,冷哼一聲,修長的手一揚,一見白色的得體小洋裙就被扔了出去,直接打到蘇柔身上,她踉蹌後退一步才險險的接住。
「穿上,跟我出去!」說完,季軒轉身出去。今天他做東為白正橫接風,那廝雖然答應的痛快,可是沒想到居然玩笑著說,讓他帶上蘇柔。
他的意圖,季軒猜不透,他沒想到只是讓蘇柔去趟醫院,居然捅出這麼多的事,讓他異常煩躁,或許更多的是他沒有察覺的不安。
門外,他難得卸下一身防備,斜靠在牆邊,骨節分明細長的手伸入褲兜里模出一盒煙,輕輕敲出一只,他隨意的叼在嘴上,卻突然發現打火機放到了外衣里。
濃眉微微蹙了蹙,只是一瞬他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清,嘴一用力,那整只煙就飛到地上,然後他低頭看了看表,還有半個小時,心中頓時不耐。
剛想催促,門就被小心翼翼的打開,蘇柔露出一個小腦袋,一頭直直如瀑布的頭發瞬間從肩頭滑落,她一見季軒,急忙走了出來,有些不安的拉扯著裙擺。
一身月白色的公主小洋裝,修身效果十分的好,而領口處微微露出她美好的鎖骨,一頭長長如瀑布般的長發柔順的在她腦後,季軒看著如此美好的她,微微怔愣。
看著這樣的她,季軒有些煩躁的拉了拉領帶,這樣的她以前一直是他的,可是如今……他轉身,沒帶一絲感情的往外走。
他突然胸口壓抑的疼,有些東西呼之欲出,夾雜著昔日的痛楚,滿滿的磨礪著他原本堅硬的心,頓頓的疼。
蘇柔不知道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又怎麼了,她只能大步跟上,盡量讓他滿意,否則她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
並沒有走多遠,原來只是到樓下的酒店,也是不夜城旗下的,蘇柔忐忑的跟著季軒,她總覺得今天的事兒可能不會簡單。
「叮!」的一聲,泛著金屬光澤的專屬電梯打開,季軒一改常態,居然一把把蘇柔摟入懷里,樣子十分的親昵。
蘇柔不適應人如此的親近,身子自季軒親近後就一直僵直著,他的身體帶著冰冷的感覺,他用力的摟著她,健碩的肌肉隔著並不厚的衣料,咯的她生疼,或許心里作用更多些。
季軒也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兒,頓了一下腳步,轉頭冷冰冰的看著她,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她似的。
蘇柔幾日的相處已經知道他這樣的表情,既是要發怒的前兆,她急忙伸出手臂十分尷尬的挽著他的後腰,然後服帖的靠入他懷里,抬頭給他一個討好的微笑。
季軒這才抬頭擁著她繼續往前走,蘇柔隨即乖巧的低下頭,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的腳步,只是低頭的一瞬間,那討好的笑容蕩然無存。
她心中無比的苦澀,她不知道等著她的是什麼,除了恐慌再無其他,她真怕這個男人再次把她扔到一邊,那晚的恐怖記憶猶存。
再走幾步就能看見一個雕花木門前站著兩名軍人,本來蘇柔是對軍人極有好感的,可卻不知為什麼今天總覺得他們帶著未知的恐怖。
季軒仿佛感覺到了她的僵硬,他能感覺到他腰間的手微微的顫抖,在進去前,他頓了頓腳步,終是開了口,「一會兒听我的,否則我保不了你!」
一句話成功讓蘇柔怔愣,只是季軒根本沒有給她怔愣的時間,兩邊的軍人見季軒來了,禮貌的把門打開,隨即他擁著蘇柔步入。
走廊有些昏暗,而屋子金光四色,一時讓她眼花,待看清在場的人,她已經跟著季軒走到桌子前了。
屋子里只有寥寥幾人,除了兩名如石像一般的軍人外,在座的蘇柔應該是都認識的,歐陽文、聶寬和昨天她救的那個男人。
她有些詫異,原來季軒的怒火不是無緣由的,只是她一時想不透,她能和這個男人有什麼關聯。
白正橫今天穿了一身正裝,深黑色的中山裝,他從蘇柔進來後就一直眼神灼灼的盯著她。
而那雙帶著異域風情的眼楮充斥著一絲玩味,他禮貌的起身,伸出手,季軒也急忙迎上去,雙方禮貌疏遠的握了握手,而季軒一直緊緊地擁著蘇柔。
蘇柔不知道他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只能扯出一絲禮貌的微笑,對白正橫微微頷首,腰間卻一緊,差點讓她呼出聲,剛剛維持上的笑容瞬間崩塌。
季軒帶著她轉身向一旁的椅子走去,蘇柔不解的抬頭詢問,只得到他冷冷的一眼,那眼里帶著一絲恨意更多的是鄙夷。
雙方都坐定,白正橫坐在主位,身後兩名入保鏢一般的軍人筆直的站立,季軒坐在對面,蘇柔坐在他身邊,而歐陽文和聶寬則坐在兩端,幸好桌子並不大,要不還真的顯得太冷清,蘇柔如是想想著,算是苦中作樂。
桌子上擺著各色樣式繁復的茶點,顯然還沒有到吃飯的時候,蘇柔低眉順眼的坐著,不甘妄自亂動,但是私下卻暗暗打量,她發覺,氣氛並不友好,甚至有一絲劍拔弩張,只是雙方都隱忍不發。
「呵呵,原來蘇小姐是季少的女友啊!」倒是白正橫先開了口,只是這話一開口,矛盾便直指蘇柔,讓她吃驚的抬起頭,一雙美目帶著深深的疑惑看向對面淡笑自若的成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