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碧階,你可以有任何女人,只是,絕對不會是我……」
「哼,由不得你!」
「嘩」我猛的沖向霍武,抽出了他隨身的寬刀,對著他的脖頸。
「除非你死,或是我死!」我咬著銀牙,盡量使自己鎮定。打心里怕著霍武的再一次侵襲,我不會再犯第二次錯。
「給我!」霍武平聲正氣。
他不怒,他不吼,反倒令我奇怪。指著他脖頸的寬刀甚至慢慢的松懈了下來。「啪啦」滾落腳邊。
「青梅竹馬,半路英雄救美,呵呵……」霍武自顧自的說著,冷冷一笑。
「你想說什麼?」
「黑奴是你的青梅竹馬,自然是難以忘懷,跟隨左右之時,為何不行了夫妻之事?」霍武眯起眼,打量我。
「你休要胡言」我氣氛,青梅竹馬就可以胡來?我願意,黑奴還不樂意呢。
「呂公子?!」
「你,你怎麼知道?」天呢,這個霍武是百事通嗎?他竟然都知道,他想做什麼。
「休要做多余想法……」霍武猛然欺近身前,對著我的臉噴氣。
「我就是有,又如何?」盡管怕死,盡管我嘴硬,可是我仍舊硬著頭皮說。這要是事實,霍武不可能不知道。
「你當真永遠對著外人?」
「外人?」你是外人才對。
「你,你難道真的不知?」霍武有些惱怒和焦急。
這是什麼狀況,我有些懵懂,看著霍武的樣子還很奇怪。
「你什麼意思?」有話就直說嘍,吞吞吐吐的一點男子汗的樣子都沒有。
「嗯……」霍武你就會這樣嗎?我知道你的心,你不就是喜歡上我了?直接親我什麼鳥意思,我快沒呼吸了,混蛋!
我死死的掙扎,我拼命的掙扎,我不願意,我承認我對你好有感,我承認我這一次回來是因為我心里面放不下你,可是不代表我就是真的愛上了你,霍武!
「放開我!」我捂著嘴巴,估計剛才那麼長時間的一個吻,嘴巴現在已經腫起來了。
「可有見到我書房的畫卷?」霍武靠在一旁問道。
「嗯!」我點頭,時刻注意他的動向。
「若是你有心,可有想過一二?」
哎呀,這個男人真是的,有話就說唄,兜圈子!
「你不就是想說你喜歡我嗎?!」我替你講嘍。
「喜歡?何止是喜歡?」
「那你會為了愛的人放棄一些東西嗎?」這就是我想要的。
「你……」霍武驚訝。
「是的,黑奴是與我青梅竹馬,周啟是與我萍水相逢,你與我的夫妻之名之事,不是我可以抉擇的。而這些,你們何時可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問過與否我願意?若是允許,我寧願不要這些,我寧願過著平凡的日子,與自己心愛的男子耕種織布,換來一輩子的舒心和平靜。」
「我不會放你走,更不會舍棄我摯愛多年的江山!」
「呵呵,霍武,可還記得我出入宮時?第一見到你,是在一個夏夜的涼亭內,你率領宮中侍衛巡邏,我終生難忘。雖然你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可是那種感覺,你懂嗎?沒有繁雜,沒有傷害,沒有陰謀,沒有一些不安的因素,有的只是我心中的美好。」
「我記得」
「可是,當我知曉我的夫君就是你,心理說不出的興奮與雀躍,然而,我見到的卻是你身邊的碧階。呵呵,時光蹂躪,歲月如水,卻摻雜了那麼多意想不到的東西,我是突然闖進的外人,你口里的外人是我,一直都是,不是嗎?」我被不情願的放到了小三的位置。
「她,你,不一樣!」
「在我這里都是一樣。在我孤單,無助,甚至想過要自殺選擇逃避的時候,是黑奴,是他,也只有他一直默默的守候著。而你,做的除了傷害還有傷害。」
「我是不得已」
「不得已而為之?那不是愛,霍武,你不懂得如何去愛,你不懂得……」
「我可以學。」霍武掰著我的手,放在那的胸膛。
「晚了,即便是我沒有選擇黑奴,沒有選擇周啟,我也更加不會選擇你!」我費力的抽出手,不想回頭,不會回頭,也不再回頭。若有第二次,我會逃得遠遠的,遠到世人皆忘記我的存在為止。
「我知道!」
聰明如他,霍武怎麼會不知?只是,大家都在自欺欺人,大家都在為著心中那一點點的幻想做著最微薄的奮斗而已,僅此而已。
「試問,沒有了江山,你會愛誰?」我看著他痛苦的臉,那里有傷心,有失望,有憤怒,卻沒有悔恨。
「……」霍武長久的沉默,沉默!
馬車搖晃,車輪吱呀,這一路好似走了一輩子之久,車內安靜至極。我懶懶的靠在一邊,看著腳邊的寬刀,隨著馬車的搖晃時而翻滾,時而晃動。像極了此刻那個寬刀的主人,只是片刻的傷心,之後又布滿了冰霜和陌生!
「嘩啦」車門被打開,李琦剛毅的臉。
「將軍,夫人,到了!」
霍武拾起寬刀,下了車。我慢吞吞的自己蹦了下來,哎,真該減肥了,地動山搖的。
「將軍,您可回來了」碧階扭著就出了門。
我嫌惡的推了推礙眼的霍武,自顧自的跑了起來,我要減肥,減肥。
「將軍,奴家都好些日子沒見著您了,……」
哎呀,這個聲音,霍武怎麼受得了,榨干你才好呢。我一蹦一跳,身上的肉也跟著蹦跳。沉重的包袱甩一甩不掉,從今日起我要少吃了,哎,模了模肚子上堆積如山的肥肉,心理賊不是滋味。
「夫人!」遠遠的迎來一個俏麗的丫鬟,很是陌生。
我回望著身後的霍武和快要攀爬上霍武的碧階,曲了曲鼻子,昂著頭,「回去找你的將軍去,我不需要人伺候!」
就知道霍武的小算盤,不就是想找人看著我嗎,休想!
「夫人……」小丫鬟立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何事?」霍武匆匆兩步。
「將軍,夫人吩咐奴婢來找將軍!」越到後面聲音越小。
「我不需要有人看著我……」我說的還不夠明了嗎?你明著是要人伺候我,實則不就是想要找個人寸步不離的看著我嗎?
「下去吧……」霍武無奈,低嘆了口氣,雙手背負。
碧階美艷攝魂,一臉帶笑。無論是好事壞事,都是那副萬年不變的狐狸笑,我看的惡心至極。
「你先回去」霍武對著一旁的碧階輕聲細語。
這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霍武原來也會如此問聲細語的講話的啊,那麼平日里怎麼對我就像要吃人?不是說喜歡嗎?不是說愛嗎?就是大吼大叫?天,霍武你的愛的方式也未免太獨特了。
我欲哭無淚啊!
「走!」霍武拉著我一路向著屋內走去。
我心理忐忑不安,這是他的地盤,我叫破了喉嚨也是沒人理睬的,霍武你要是再逼我,我就,我就,我順了你……好吧,原諒我的懦弱,原諒我的膽小,我只是想平平安安的,僅此而已。大不了,我再帶著孩子一走了之,只是,這一次我不會再對小生命掉以輕心了。
「哎呦!」我踫的一聲摔在了硬邦邦的木椅上。還好上面的肉夠厚,不然還真是摔壞了。
「摔到哪里?」霍武焦急的上前查探。
「死不了,走開……」我使勁的推開他。
「哎!」霍武長嘆,「你竟是如此恨我?」
「是!」
「可我依舊不會放任你不管!」
什麼意思,不管?你不放我走就是不放,不管是什麼意思?誰要你管了啊,厚臉皮。
「好生歇息,過了晌午我們便出發回去」
「哦」
回去吧,不回去在這里還能做什麼呢。難道還要等著叢文找事不成。,只是,我還沒有見到我父皇呢。
「可否求你一件事?」求人真的很復雜,低聲下氣的好無奈。
「見你父皇?」霍武怔怔的看著我。
「是」不得不佩服霍武,太聰明了。
「見不到,叢文的勢力在一天比一天高漲,相信近日你也是見到了」
「什麼?那些人都是看你的臉色的嗎?」
「呵呵,表面上如此。你父皇走的這一步棋是險棋,即便是他想利用叢文的軍權與我抗衡,不要忘記,朝臣多半是兩邊倒的人,如今丞相的一方勢力靠攏叢文,你父皇的也只有一些老臣而已,他還能活著已經是奇跡。若是你見了,只怕,叢文會不惜一切代價一並鏟除你們,到時候……」
「到時候就連你也扳不倒叢文了是不是?因為父皇的勢力也倒下去了,三方抗衡的,變成內外敵對,叢文雖然不是父皇的親生兒子,卻也是掛著接管天下的名聲,而你,是篡權……」
「哼!」霍武踢翻了一旁的木椅。
「怕我說出事實?毒啞我好了,怕我逃出去找人看著我?殺了我好了,再不濟,繼續給我吃那些叫我失去記憶的毒藥!」我怒氣高漲,因為生氣渾身戰栗,隱忍多日,壓迫多日,你們想要的不就是如此嗎。
「你,為何如此逼我?」
「是你們逼我!」我為何要忍受你們的戰爭之火,我是無辜的,從我被無緣無故帶來這里那一日起,便不受控制的忍受著所有的傷害,那你們為何要逼迫我?
「將軍」李琦在門外。
「何事?」李琦對著霍武耳語。
我怒氣未歇,翻騰著床榻上的被褥,蒙頭。
「吱呀!」門被關緊,霍武出去了。
「乒乓,啪啦……」
「給我拿下,那邊,回防」
我一驚,有人?
搬著木椅,站在門窗旁,努力的向外張望。
五六個黑衣人在院內廝殺。霍武的將士團團圍攏,當屬李琦的身影最為活躍。上躥下跳之間就是兩人中招。唯獨中間一個高挑的男子,手里使用的是雙劍,對付著李琦也是吃力不小。
那名男子雙劍上挑,李琦雙腳輕抬,人便翻騰而起,躲過一招。李琦反應之迅猛,轉身間寬刀猛揮,一擊出去,那人身上一道輕微傷口,只是衣衫破裂,借力攀升,躍上身後的高牆,時間未余,雙劍齊揮,猛刺而起……
「叮……」
媽媽咪呀,嚇死我了,我的眼前一只晃動的羽箭,發著嗡嗡響動。難道這些人是來刺殺我的嗎?那只有叢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