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屢駁駁,我睜開朦朧的眼,詫異為何一張眼已經是天明,看了看身旁依舊熟睡的小白公子,還有那邊正在梳洗的周啟,
心里已經,昨夜與黑奴喝酒至深夜,聊了許久許久……
久到,我甚至于快要忘記了今個的出征,
久到,我差點忘記了我此刻已經是周啟的妻子,
「醒了,」時辰還早,路上顛簸,還可再睡些時辰,周啟笑著走了火來,手里的臉巾甩手扔出,打著旋的的掛在了一旁,
「還是不睡了,和你說會話,」
「呵呵,說話的日子以後會很多,只是,近日要勞累些了,看你為何這般瘦,,」周啟拉過我的手,看著我臉,笑了笑,
「周啟,昨天夜里,我和黑奴喝酒談天,嗯,雖然我不記得具體說了些什麼,但是,我想酒後吐真言是真的,就像我對黑奴說的,這輩子有過那麼一次轟轟烈烈之後便是足矣,眼下,我只想要我的安心,和一個永遠永遠都不會變的心,」翻手攤開,抓過周啟的手,握得緊緊,心理暖暖,
「……還有帶著一群狼崽子上路,」周啟看了一眼角落的小白公子逗趣到,
「呃,那個,小白公子,你留下吧,留在大漠等我們,等我們打了勝仗就來尋你,可好,」拄著雙臂,探出頭來,問著還在睡意蒙蒙的小白公子,
小白搖了搖頭,很是不滿,便一股腦的親這頭閉眼,不再動彈,
我與周啟相擁而笑,
不多時,一切準備妥當,我們大馬上路,揮退了依舊不情願的小白,我們領著一小縱士兵向著北方的草原進發,
那邊是一座高山,一座滿是碧綠的高山,跨過高山便是一處平坦的林子,之後是一座人丁稀少的小鎮,在走上兩三天便到了赤水鎮的東面,我們會在那里等待時機,等待叢沖的大軍北上至于以備增援後補,
相比較黑奴與叢沖的兵力我們只是鳳毛菱角,若是與霍武的任何一支兵隊對接都是一個不小的損傷,甚至是全軍覆沒,
所以,我們一路小心行事,哪怕前邊是高崖,只要能避過霍武的勢力範圍我們也要翻過,
這一路還算平靜,只是偶爾的探子來尋,便會被我們擒拿,傳回去的消息也是相安無事,
這一日,天氣陰沉,昏暗的天空中重重的壓著一朵一朵的黑濃雲霧,遠處轟隆隆的雷鳴震蕩在廣闊的天邊,黑壓壓的雲層一浪高過一浪,空氣中夾雜著一股沉悶的氣息,
汗水順著臉頰留過,滴落在胸前突起的鎧甲之上,滴答滴答……
周啟跳下馬來,望了望天色,片刻後,命令著在高處駐扎休息,不多時,待我們還未做熱,一場異常大的暴雨準時來臨,豆大的雨點滴落在帳篷上砰然有力,震得帳篷忽閃忽閃響動,
我獨坐在一角,望著那些被打濕的營長,心理說不出的憋悶,
周啟出去多時,不知道如何,因為一連幾日的山里形成,接頭暗號和一些線索也失去了聯系,不知道叢沖那邊進行的如何,我們一路上抓來的霍武的搜查士兵也套不出任何線索來,一時間失去了對外界的所有聯系,
眼下,趕上暴雨突襲,我們在高處駐扎,一旦霍武的兵力趕來,我們的地角就是就等于是棄了武器投降一般,周啟幾日來都不曾好好休息,帶著手下的士兵輪流在周圍巡邏把手搜查,這一日,又是天黑,周啟依舊沒有回來,
我越發的有些擔心,是在坐不住,披著斗篷出了營帳,
門口守衛的士兵上前阻攔,我只說是出去看看便會回來,他們也為阻攔,
我提著昏暗的燈籠,一路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不知道要去何處尋找,但是我知道,即便是這樣漫無目的的出來尋找我也是會安心些,
回頭張望著,不想已經離開帳篷這麼遠,望著遠處忽明忽暗的幾頂帳篷內的燈火,照亮了方許的地方,我忽地轉頭想要回去,不想腰間一緊,
不想我呼喊出聲,一雙粗壯的大手已經捂住了我的嘴,
慌亂之中我扔掉了手中的燈籠,身上濕滑的衣衫緊緊的貼在身上,我四肢亂揮,勢必要從身後的那人身上掙月兌,無奈,那人力氣異常的大,我最終無力的等踹幾下,便感覺脖頸一痛,昏死過去,
待我睜開眼來,眼前已經是漆黑一片,
萬幸的是我沒有被綁起來,我嗖的就掙扎起身,試圖要模索身邊可以能確定我委實的任何事物,不想模索了許久,只感覺到一張松軟的錦塌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搭著,身上那身濕漉漉的衣衫已經不見了影子,我不免有些心驚,難道,趁著老娘昏迷間,來了個強.奸,只是,我一個老太婆了,誰有這個嗜好,
「嘩啦,」面前一個木制的東西被對開,帶著周圍不知何物同是一陣呼隆隆的聲響,片刻後的光明襲來,刺芒了我的眼,我伸手去遮擋,卻被進來的那人一把抓住,
我反射性的向後挑起,躲過那人,不想身子被結實的抓牢,順帶著滑落的身上的錦榻白那人緊緊抓牢,就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那人溫柔的氣息噴來,望著那雙晶瑩的眼,我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
「霍武,」
「夫人,」
齊聲輕喚,
「這是哪里,」這是我最為關心的問題,
「距離你駐扎的地方只有幾里路而已,」
「你,你一直跟著我們,」我們很是小心的一路走來,不想竟然還是被霍武跟了來,只是,這樣做的目的,恐怕不單單是因為霍武想要抓我吧,
「不要驚訝,依照我們收到的線報,這里只能是必經之路,幾次派來的人傳回的消息都是相安無事,呵呵,這也要多謝你們的小心,不然我也不敢斷定叢沖這一步走的如此艱險,同樣給了我們一個以退為進的好時機,」霍武有些得意,
「你,周啟呢,」
「放心,我就是要帶走你,接著便是回到赤水鎮,他的命我還是要先留一留,」霍武抱著我的身更是緊了,
掙月兌不開,索性不去理會,透過漆黑的夜,我使勁的瞪著霍武的臉,若是可以,我想要射穿那張令人作嘔的面孔,
「你還是不死心嗎,我已經和周啟成親了」與周啟要的只是那句不變的誓言,那句勝過所有的誓言,即便是沒有盛大的婚禮,沒有什麼媒妁之言和被天下人羨慕的闊綽擺場也是足夠,
「成親,你與我還有未完的夫妻之緣要續」霍武惡狠狠的道,
「將軍,有暗報,」外面一聲低沉,
霍武有些不耐,定定的望著我,片刻後道,「休想逃走,」說完轉身出了帳子,
我迅速的搜索周圍,尋找著我的衣衫,不想卻是一無所獲,不免氣氛,霍武竟然害怕我逃走拿走了我的衣衫,思量半晌,我包裹著身上的錦榮,一個一個的死結使勁的摳著,
「夫人,穿上,」門外一個低啞的聲音響起,
便見一個黑暗的影子走了進來,一伸手臂,一個黑團團的東西掉落在我腳邊,我迅速的拾起,
「李琦,方才叫走霍武的也是你吧,可是你這麼快就回來會被霍武發現的,快走,我會逃出去的,放心吧,不能再拖累你了……」
「夫人,拿著,這個,」
說著,我轉身,卻見……
一只搖曳的火折子跳著點點星光,而我,第一眼便見到了李琦拿著火折子的左右,一向那只習慣被挎著的寬刀在一旁左右搖擺,那只強健有力的右手卻空蕩蕩,一只寬大的袖子在那里毫無生氣的搖晃著,
「李琦……」我驚得說不出話來,
拽著李琦的空蕩蕩的衣袖,我不知道要做什麼,試圖要在他身上尋找到什麼,卻終無力的垂落,
「李琦,是不是霍武做的,是不是,」
「夫人,快走,再不走來不極了」李琦往我手里塞著東西,一個冰涼的長劍還有兩只白包裹好的火折子,
「李琦,跟我走,跟我走,霍武發現會殺了你的,跟我走,」
「夫人,我不會走,李琦自由李琦的命數,這條命是將軍給我的,只是一條手臂,左手也是一樣,」
「李琦,不要,你要不執迷不悟了,霍武他瘋了,他已經完全沒有了理智,快跟我走,你欠他的早就還清了,跟我走,跟我走……」我苦苦哀求,
「夫人,您快走,」李琦推搡著我,
門外一陣吵嚷之後,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夫人,這邊,周啟已經派人尋了來,將軍不會與周啟硬踫硬的,你快走,」李琦伸手斬斷了身後一處的營帳,頓時一陣火光撲來,
「快走,」李琦依舊鎮定自若,好似這些都不曾在自己身上發生一般,
「李琦……」
「夫人,若是想要李琦在日後的日子好過些,就請立刻走,李琦自由辦法月兌身,」
「保重……」望著遠處一個越越而起的白色身影,我終是妥協,閉了閉眼,奔著周啟的身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