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是一個蒙著面紗身著夜行衣的男人此時他正貓著腰輕手輕腳地在屋頂上迅速移動然後停在一處輕輕揭開覆蓋著的瓦片便有亮光透出來.
蒙面人湊近亮光處仔細往里瞅屋子里雲煙正托腮坐在桌邊面前放著的晚飯一筷子都未動已經涼了不知怎麼了已睡著的孩子突然哭起來雲煙快速走到床邊將孩子抱在懷里柔聲哄著
那蒙面人看到這里眼中神色變了幾變復又輕輕蓋上瓦片正要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抬眼看見屋頂上離他四五步遠處也站著一個黑衣人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與他不同的是那人並未蒙面不過因為夜色的原因並不能看清長相
蒙面人吸了一口涼氣自己也太疏忽大意了竟然沒有注意到有人靠近雖然夜色很濃可是他還是分明能感受到那人的目光凌冽如刀透過層層夜幕向他直射而來來不及多想那人是何來路還是先順利回去告訴主子打探的情況是要緊于是他幾個騰躍施展輕功向遠處逃去
那個未蒙面的人劍眉星目薄唇緊抿赫然是剛來到風國的楚洛只見他側耳傾听著屋子里孩子漸弱的哭聲還有雲煙低低的呢喃眸中神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再看一眼幾乎消失在夜色中的那抹黑影他的目光陡然一暗飛身追去不管那人是什麼身份什麼目的他絕不姑息任何對雲煙不利的可能
雲煙的小院風不動樹不動一片寧靜此後再無一個造訪者
而楚洛趕上蒙面人一番打斗將將要制服蒙面人的時候未曾想蒙面人袖中射出一支暗箭射中他的左肩先是一陣蝕骨的疼痛再然後整個左臂都失去了知覺蒙面人便是趁著這個間隙僥幸逃月兌了楚洛心知暗箭有毒也不多做糾纏施展輕功向在風國的落腳點飛去
那蒙面人顯然也受了傷行動起來有些吃力終于站在那個宏偉輝煌的府邸前時他眼中的緊張有所消減環顧了一下四周沒發現異常這才一閃身進了府邸夜色掩映下隱約可見府邸上當街懸掛的匾額上三個鎏金大字——太子府
此時太子府的書房中仍亮著燈光蒙面人此時正俯跪在地太子東方淵坐在梨花木的書案後手指屈起輕輕叩著桌面面容隱在昏黃的燭光里看不清神情
東方淵陰沉著聲音問道︰「你說你在寧王府遇到了一個黑衣人還與他交了手可知道是什麼來路?」
「那人武功很高屬下若不是趁他不防使了暗箭定是要落到他手上不過那人似乎也是為那個女人而去」
「哦?那女人可查清是何來路?」東方淵眸色一暗在寧王府見到她時心中唬了一跳那眉眼和他的太子妃竟有著七分相像猛地一看他還以為是太子妃到寧王府去了呢
「屬下暫時還沒查到不過那女人有個幾個月大的孩子看樣子三皇子似乎待她不一般她會不會是三皇子的女人呢?」蒙面人猜測著
「再繼續查連那個黑衣人也一並查」東方淵揮揮手「退下吧」
「是屬下告退」蒙面人躬身將要退下又被喚住
「你說那人中了你的暗箭那他豈不是中了……」東方淵眸中閃著莫名的幽光
蒙面人答道︰「是他中了「蝕骨」之毒想來活不過七日」
蝕骨天下有名之至毒不幸中毒者先是蝕骨之痛再是短暫的毫無知覺然後在之後的七天毒在身體中蔓延時時刻刻要忍受蝕骨錐心之痛痛過七日便是死亡
此時此刻楚洛正忍受著蝕骨之痛他面色蒼白額頭上密布著豆大的汗珠嘴唇因為過于用力的咬著已經破了流出絲絲殷紅的血來他身形不穩步履踉蹌勉強撐著回到了落腳的府邸
流風一見驚慌起來︰「莊主你是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中了毒」話音剛落他便倒在了流風懷里昏迷過去
尉遲墨聞听響動過來一看頓時一驚月兌口道︰「蝕骨」
流風一听說莊主所中之毒是「蝕骨」臉刷一下就白了說話都不連貫了
「那、那莊主豈不是無藥可救?」世人皆知「蝕骨」之毒無藥可解
尉遲墨眉頭緊蹙上前把了一下楚洛的脈面上神情才略微好了一些︰「楚莊主已封了傷口周圍的穴道減緩了毒的擴散我這有一丸解毒丸可解百毒卻解不了「蝕骨」但卻可以減少楚莊主所受的疼痛現在只能在七日之期到來前看是否有別的解毒方法了」
說話間尉遲墨已從隨身錦囊中掏出一枚藥丸給楚洛喂下神色凝重道︰「也許神醫莫谷會有辦法」
流風心中燃出新的希望急切道︰「那我這就去請神醫莫谷來為莊主解毒」
尉遲墨制止住他︰「你知道神醫莫谷在哪里?」
流風搖頭心中陡然轉涼
「神醫莫谷脾性古怪行蹤不定很少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尉遲墨頓了頓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人來繼續道︰「也許有一個人知道」
「是誰?」
「東方澈」
流風眸中光芒大盛卻又一點一點湮滅下去今日他跟蹤東方澈與雲煙一路到寧王府自然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想來事情會有點難辦為了莊主不好辦也要硬著頭皮去辦
于是次日一早流風便早早就候在寧王府門口
說明來意流風有些局促不安地低下頭不敢看東方澈
東方澈听完他的話心中吃了一驚面上並未表現出來只是好整以暇地喝著茶半晌不說話
流風鼓起勇氣再次請求︰「還請三皇子此次大施援手流風感激不盡」
東方澈挑眉︰「救了楚莊主讓他有命再來殺我?」
流風面色一僵心一寸一寸涼下去卻又听他說︰「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心中一喜流風趕忙拜謝東方澈制止︰「現在言謝還太早你去問問雲煙她若同意救他我便為你們請來莫谷神醫」
于是流風又站在了雲煙的面前其神色更為緊張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