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東方淵見陳皇後進來迎上去
陳皇後略一點頭對他示意環顧了一眼殿上的一眾大臣方開口道「皇上已纏綿病榻數日至今還不見醒來國不可一日無主太子早日登基也好穩了民心」
她走到東方澈面前端莊地笑著目光里卻閃爍著太多的東西她說︰「太子三日後登基平王殿下以為如何?」不待東方澈回答她又看向眾位大臣笑道︰「眾位大臣有異議嗎?」
「皇後娘娘英明臣等無異議」眾位大臣相視一眼由左相和陳國舅領頭齊齊拜倒商量好似的一致同意
東方澈不屑地望著眾人冷笑︰「皇後莫是忘記了風國皇室有條不成文的規定後宮不得干涉朝政?」
陳皇後面上一白怎麼把這事給忘了這下倒讓他給抓著了把柄
「平王一再反對到底是為何?」也就那麼一瞬間陳皇後便恢復自然神態挑眉笑著「除了不滿意太子登基為帝本宮再想不出平王還有什麼其他反對的理由」
風帝只育三子如今東方軒不在只剩下東方淵和東方澈皇後此話一出無疑是將東方澈置于懷有不軌之心覬覦皇位的位置
殿上大臣們個個都是心思玲瓏剔透的人如何不明白陳皇後話里的意思再看向東方澈時目光已然變了
東方澈冷冷環顧神色各異的大臣們一眼問道︰「眾位大臣也是如此以為?」
許是被他身上散發的冰冷氣息震懾住大臣們各自垂下了頭不敢看他左相見東方淵和陳皇後紛紛向他使眼色暗自咬了咬牙上前一步道︰「如若不是皇後娘娘說的這樣請平王殿下同意三日後太子登基」
東方澈定定地看著左相目光冷得幾乎能使人血液凝固陰郁著臉︰「你威脅本王?」
「微臣不敢」東方澈此時冰冷陰鷙如同地獄的修羅左相差點腿一軟就跌坐在地上卻仍抖著聲音佯裝毫無畏懼
因為東方澈自幼在深山幽谷養病後來又不在風國七年左相與他並沒有多少接觸是以也模不準他的行事風格此時被他這麼一番冷冷盯著看左相心里直打鼓小腿肚子都開始發起抖來卻仍舊佯裝著鎮定強迫自己壯著膽看回去
就這樣兩人互瞪了好一會兒大殿上一陣壓抑的沉默誰也不敢出聲打破
陳皇後和東方淵心中也十分忐忑畢竟東方澈是風帝比較喜歡的兒子無論他做什麼就算是說了忤逆風帝的話風帝也是能包容就包容的這些大臣們心里都是清楚的還有就是他們暗地里謀劃的事情他們肯定東方澈有所察覺就是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終于東方澈將視線轉到陳皇後和東方淵身上冷笑道︰「既然如此本王再不知好歹就說不過去了那就請太子殿下三日後登基吧」
他走過去附在東方淵耳邊低聲道︰「還請太子殿下小心了別讓本王查到父皇中的是什麼毒到時候別說是不能登基只怕太子的命也難保」
東方淵心中一涼他怎麼知道父皇昏迷不醒是因為中毒?東方澈對他說這番話是因為他已經知道父皇中毒與他有關所以來威脅他的?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
「你怎麼了?」陳皇後見他面色不對慌忙拉著他的手問道︰「你的手怎麼這麼涼?不舒服嗎?」
她看了一眼早已走出大殿的東方澈背影壓低了聲音問道︰「還是他跟你說了什麼?」
東方淵這才緩過神來反應過來東方澈說完話已離開了大殿他匆匆吩咐退朝和陳皇後急急回了鳳儀宮把東方澈說的話一字不落地告訴了陳皇後末了問道︰「母後我們該怎麼辦?」
陳皇後听罷面色也是白了又白陰沉著臉來回踱著步半晌後停住腳眸中閃爍著惡毒狠絕光道︰「那我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盡早送皇上上西天」
陳皇後和東方淵在那里細細密謀東方澈卻安靜地坐在風帝的床邊想著事兒他記得陳皇後說過太子登基之日就是風帝死去之時如今他一點頭緒都沒有與其干坐著等不如主動出擊只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對他們做的事有所察覺他們一定不會坐以待斃只要他們有所行動他一定有機會抓到他們的馬腳只是這個方法有些冒險
太子府那邊的動靜有尉遲墨和楚洛盯著他現在只要專心盯著皇宮這邊就可以
一直在風帝寢殿呆著直到天色漸暗他才出了宮然後又悄悄轉回來躲在暗處悄悄注視著風帝寢殿里的動靜他不知道陳皇後和東方淵的下一步動作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密切注視著風帝的情況防止他們再對風帝下毒手
也就是在晚膳時候陳皇後如往常一樣來到風帝寢殿從隨身宮女手里端過湯藥徐公公照例是不顧陳皇後不悅的臉色從容用銀針試了藥無毒
陳皇後親自給風帝喂湯藥期間命隨身宮女在香爐里點了一支安神香她往日來風帝寢殿也會點一支安神香一切都如往常一樣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待她走後東方澈從暗處轉出來細細查看著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正在懷疑自己的猜想是不是錯了時敏銳的鼻子忽然嗅出一點點不同來
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幽香淡淡的淺淺的不仔細聞幾乎聞不出來他的目光落在了香爐里快要燃燒殆盡的那只安神香上
將安神香拿起放在鼻端輕嗅隨著香的燃燒果然那股說不清楚的幽香散發出來將安神香熄滅再聞時那股幽香便沒有了仔細看看這支安神香和往日風帝寢宮里點的安神香沒什麼不同
也許父皇所中之毒就與這支安神香有關
徐公公見他對著那小半截安神香出神好半天不解地問道︰「平王殿下這安神香是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