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承鐸高坐上位居高臨下的望著兩側枯坐無聲的大臣.
這一群舞姬已經在場上跳了七支舞了剛一開始他還能夠強打起精神比較一下哪個舞姬的**比較大到後來簡直就是昏昏欲睡了
他這輩子看過的最糟糕的一場舞是在沈相爺府上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不得寵的皇子帶著一堆金銀財寶去巴結沈相爺一向對他看不進眼里的沈相爺居然請他欣賞舞蹈興高采烈的等著妖艷舞女登場的他目瞪口呆的看見幾個老得一臉核桃皮的男人上場了結果他就強壓住逃跑的沖/動看那六個老頭子跳了一夜
黎明時分珠簾撩起沈青瑟進來了
不知道是因為那一幫老頭子看得他倒盡胃口還是一夜未睡累得頭暈眼花總之當她緩步上前的那一剎那嚴承鐸被迷得三魂丟了七魄從此一頭栽進情感的泥淖里難以自拔
沈青瑟瑟瑟呵……
嚴承鐸垂眸在盛滿酒水的酒杯里看見了一個變形扭曲的臉
嚴承鐸你怎麼可以如此狼狽呢?
他端起酒杯將里面的辛辣液體一飲而盡侍立在一旁的小太監拿起酒壺想要再添酒嚴承鐸皺著眉頭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忽然看見許弘之垂首咳嗽臉色蒼白如紙被咳嗽激起來的一點兒血色反倒更襯得他唇紅齒白活了半輩子了你倒是還好意思轉型啊
嚴承鐸記得過去他屬于那種八面玲瓏兩面三刀的奸臣習性見到瑟瑟又一副「慈祥和藹」的模樣
不錯的確是「慈祥和藹」
他低著頭笑眯眯的看著瑟瑟那種表情簡直和沈德潛一模一樣
以至于嚴承鐸在很長時間都有一種錯覺︰許弘之不僅想要接管沈相爺的權勢相府還包括沈相爺的獨生女兒總之許弘之是喪心病狂的想要變成「沈相爺」也想把瑟瑟變成他自己的「女兒」
所以盡管許弘之不斷地在瑟瑟面前詆毀自己嚴承鐸卻絲毫不以為意瑟瑟怎麼可能會願意嫁給自己「爹爹」更何況還只學了六成像
不過現在許弘之這副模樣就保不準了女子心軟憐弱他這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瑟瑟又那麼心軟說不定……
你不是咳嗽忌辛辣嗎?
我就讓你喝酒喝酒喝死你算了
嚴承鐸突然又高興起來端起酒杯對那個獨坐一隅快要咳出肺來的膚白如紙緋衣勝火的男人說︰「許大人你沒有听說過‘一人向隅滿坐不樂’嗎?你這個樣子就是掃大家的興來陪朕喝一杯」
善于揣摩心思的小太監已經在他的杯中添了半杯他舉杯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向下頓了頓目光灼灼的看著許弘之
許弘之咳得一杯酒潑出去了半杯勉強將酒喝下杯子還沒有放下蒼白的臉已經浮上了一抹緋紅然後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嚴承鐸滿意的又舉杯「許大人再陪朕喝一杯」又一杯酒下了肚
許弘之雖然動作勉強但是臉上依然波瀾不興「謝皇上抬舉」舉杯喝了酒水之後臉上的緋雲更深了一層
嚴承鐸眼中的笑意也更深了一層「再來一杯」
當許弘之咳得聲音粗沙痛苦時在朝堂上混久了的老狐狸們誰還看不出皇上的這點兒小心思啊于是一時之間已經有十幾個大臣舉杯要敬許大人一杯了
嚴承鐸滿意的看著許弘之被灌了一杯又一杯心情大好之余又抬眸去看那幾個乏味至極的舞姬跳舞了
其實大家看跳舞無非是看兩點︰一是舞姬的美貌和服飾二是看舞姬的舞蹈技能可是沈相爺和律致殊都偏偏走了兩個極端沈相爺只看舞蹈技能結果找了六個糟老頭子給大家跳舞而律致殊是找了幾個國色天香的美女穿上彩衣就上場了跳得機械僵硬簡直就是木頭人
就在嚴承鐸強忍住又一陣涌上來的困意時這幾個舞姬突然退下了嚴承鐸以為律致殊終于開竅了不料片刻之後那幾個舞姬居然又重新登場了嚴承鐸簡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嚴承鐸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又跳了一遍剛才的舞蹈在舞蹈結束的時候那幾個舞姬聚攏在嚴承鐸的面前嚴承鐸知道她們又要扭出原來的造型了興味索然的舉起了酒杯
酒杯剛到唇邊卻露出了驚愕欣喜的笑意——站在中間的女子居然是手持茶壺的綾薇穿著和舞姬一模一樣的彩衣臉上卻是盈盈笑容
他眼睜睜的看著綾薇腳步輕捷的走到他的面前輕輕奪去了他手中的酒杯居然連反抗的氣力都沒有
置身一群木頭美人中間她的眉目真的是要多生動就有多生動
「皇上飲酒傷身請皇上品嘗小女子沏的茶如何?」
嚴承鐸心滿意足的攬住了綾薇的縴腰「美人兒你總是在我神經最脆弱的時候來擄獲我的芳心」
還芳心?
「皇上還敢更荒yin無/恥點兒嗎?」
「如你所願」
嚴承鐸一只手攬著縴腰一只手摁在她的肩膀上垂首在她的腮上淺淺一吻他吻得極為陶醉有失而復得的欣悅有猶疑不定的忌諱還有畏懼不忍的怯意
總之不僅綾薇驚愕得忘記了推開他就連大臣們也覺得皇上吻得非常纏綿動情當下就有人已經開始盤算給皇上的新寵送什麼禮物比較好了
「綾薇——你……」律寒凌臉色大變就要過來拉她了
坐在身側的律寒池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示意他坐回去
律寒凌不滿的低聲說︰「大哥你再不救小嫂子她可就要被嚴承鐸給糟蹋/了」
律寒池沒有說話端起酒杯灌了自己一杯辛辣的液體滑入喉中又辣又苦他怔怔地看著坐在嚴承鐸身側的綾薇幽暗的眸中起了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