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壞事是應該百般遮掩萬般羞慚的哪有主動交代時間地點和犯罪細節的?抗拒從嚴是真的但是坦白從寬可從來都不是真的啊
我知道你那個風流成性的弟弟曾經將你帶進怡紅院里和花魁進行「情感交流」我都已經快要把這件事給忘了能不能麻煩你不要再把這件事當做你的人生重大閱歷了好不好?
綾薇狠狠瞪了他一眼「那里的姑娘長得如何呀?」
他沉吟片刻不是那種開始搜刮合適形容詞的遲疑而是認真回憶當時情景的思索「尚可.」
「尚可?」綾薇恨鐵不成鋼的站起身來將濕手絹從正撕咬得賣勁兒九黑那里搶了回來
同樣搞不懂女人那顆善變的心的一人一蛇一起抬起頭來呆呆的等著她示下
「律寒凌呢?」
這一次他倒是回答得毫不猶豫「在家里」
「那我們現在就回府他怎麼能說一套做一套?一會兒領著你去喝花酒一會兒又重金賄賂我和你成親……」
律寒池看見她臉上有一層不自然的薄紅從瑩白如雪的肌膚下面浮現了出來他心里明白這是毒發的前兆忍痛扭過臉去不再看她了
綾薇還以為他是終于意識到了他自己行徑的惡劣不可取再想想自己對別人也是拋棄過欺騙過而別人也不過是喝了次花酒而已對比之下自己似乎也沒有什麼資格去責備他
于是她訕訕道︰「那個……你也別往心里去……」
律寒池輕輕「嗯」了一聲「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綾薇垂下頭去將額頭輕輕抵在了他的肩膀上「如果不回去找許弘之你能讓我活多久?」
「你是沈青瑟?」他撇開了話題
「過去是」
「我在宮中見過你的身體你的臉……」他用指甲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劃了一下那一張臉如花嬌顏被一道丑陋的傷疤劃破
她就像是突然被人揭開了底牌的賭徒猛然用手捂住了臉她的臉就像是不堪的過去每一次重提都是殘忍
眼淚從她的指縫里不斷的溢出他沒有作聲只是靜默的望著她突然情緒失控「有些事是逃不掉的……」
「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小嫂子好不容易才逃出魔窟你怎麼忍心一見面就苛責她呢?」
一向貴公子裝扮的律寒凌今天居然戴著粗陋的大斗笠一身沾滿了泥漬和茅草的粗布衣乍一看還真像進山打柴的年輕樵夫
綾薇一時也顧不得哭了抽噎著問︰「你們怎麼知道我房里的密道是通往這里的?這下糟了連你們都找的到一會兒……一會兒……皇上……」一想到自己精心謀劃的妙計又落空了她就忍不住又要大哭了
律寒池皺眉責備道︰「凌不是說好了你老老實實留在府里對付許弘之的嗎?」
「有老頭子在呢」律寒凌摘下大斗笠目不轉楮的盯著綾薇半響才忽然笑道︰「過去我一直都想問問沈青瑟為什麼不嫁給我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她是等著做我的小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