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嘯天和陳家洛均以高速向著終點飛快駛去,突然間咚咚的兩聲輪胎磨爆的巨聲響起,然後便見兩輛車高速打滑,眼看就要撞在一起,幸好在兩人超強的控制下才堪堪避開相撞。
不過,可惜的是,兩輛車都在位于終點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
「平……平手,竟然是平手!」眾車手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這副場景,眼楮都快要瞪爆出來,齊聲呼道。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達叔趕緊將看台上的眾車手給遣散,而後便從看台上跑了下來。
顧嘯天從車里走了出來,臉色異常的難看,看來汽車爆胎沒有到達終點令他很是遺憾。
「哈哈,嘯天,今次還真是走運呢。」陳家洛也從車里走了出來,笑道。
顧嘯天冷哼一聲,道︰「走運……是說的你還是我?」
陳家洛聳聳肩膀,只是笑著沒有說話。
「哈哈,你們兩個這麼麼時間沒練車想不到水平有增無減啊,看來達叔我真是老了嘍。」達叔一路小跑過來,拍著兩位青年才俊的肩膀笑道。
顧嘯天從懷里模出三顆煙,丟跟陳家洛和達叔分別一顆,自己點著抽了起來。
就在這時,阿雄駕駛著賽車開了過來,速度很慢,顧嘯天好似沒看到一樣,只是唇里咬著牙看著蔚藍的天空,藍色的眼楮仿佛和天色融在一起,淡淡的煙霧飄上天空,迅速化了開。
待車行駛到三人面前的時候,阿雄從車里走了出來,來到三人的面前,目光盯著顧嘯天和陳家洛,他臉色很是難看,充滿了敵意。
「阿雄,怎麼了?」達叔見阿雄走了過來,忙上前攔住他問道。
阿雄的臉色仿佛是凝著一塊冰,忽而伸出手臂指著顧嘯天和陳家洛,厲聲道︰「你們兩個不要太得意,我阿雄遲早會超越你們的,一定會的!」
厲聲喝畢,阿雄便頭也不回地跑回自己的車里,而後猛地將掉轉車頭,朝著賽車基地的大門沖去。
「阿雄!」達叔想喚回阿雄,可是他的話剛一喊出,阿雄的車就已經駛出大門,只留下一陣飛揚的塵土。
「達叔,阿雄他沒問題吧?」陳家洛走到達叔的身旁,望著那蕩起的土塵,關切地問道。
達叔嘆了口氣,笑道︰「沒事,只是阿雄這孩子心氣有些高,之前的賽車比賽中屢屢都是第一,今天被你們兩人給甩出十多個車位,可能他一下子受不了而已。」
陳家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實在有些對不起,剛才和嘯天比賽的時候,沒怎麼看車,還以為前面是個障礙物呢。」
達叔拍了拍陳家洛的肩膀,笑道︰「你們兩個不學開車真是浪費了你們的好才能呢,如果你們能到更加專業的訓練的話,他日必定能成為賽車界的神話。」
陳家洛笑道︰「達叔,你可真是愛說笑,我怎麼可能會適合寒車呢,我還是習慣于商場這個領域……」說著,陳家洛便停了下來,好像是想起什麼事情一般,忙把起手腕,卻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多。
他趕緊從車後座拿出自己的外套,邊穿上邊打開車門鑽了進去,望著顧嘯天和達叔,笑道︰」嘯天,達叔,我還有件事,你們先聊著,我先走了。」
顧嘯天倚靠在火紅色的邁巴赫車身上,雙手插在褲兜里,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沒有理會陳家洛,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入了神。
達叔忙道︰「家洛,你好不容易來一趟,今天就在這里吃飯吧,我們爺仨好好喝會。」
陳家洛笑道︰「今天可能不行了,改日吧,我有件急事想回去看看,不然真的些不太放心。」
達叔是了解陳家洛的,既然他這麼說,那他所說的事情就一定著急,于是也就沒有強行挽留,只是提醒他路上開車小心點,雖然用在陳家洛的身上有些可笑。
很快,陳家洛也駛離了賽車訓練基地,那里也就剩下顧嘯天和達叔兩個人。
啪的一聲,顧嘯天將嘴里的煙頭丟到地上,用皮鞋踩滅之後,轉身便鑽進邁巴赫,將引擎給發動起來。
「喂,你該不會也有事情要走吧?」達叔趴在邁巴赫的車窗玻璃前,皺著眉頭,問道。
顧嘯天道︰「是的,我也有一件事要去做,對了,達叔,請你盡快為我和家洛備好兩輛專業賽車中,後來我們要用。」
達叔彎起手指,擺出OK的形狀,笑道︰「好的,沒問題。」
顧嘯天嗯了聲,然後便掉轉車頭,駛出了賽車訓練基地。
蔚藍的天空漸漸的變得有些朝紅起來,干淨寬闊的路道之上,一輛火紅色的邁巴赫正高速向前行駛著,一輛輛汽車被他眨眼間便甩在身後。
十分鐘的時間都沒到,他便來到了目的地,也就是整座城市最好的醫院————顧氏醫院的大門前。
他將車停好之後,便朝著住院部大步走去,醫院中有不少熟識他的員工,員工見到他都趕緊低下頭退到一旁,而那些女醫生和護士則趕緊梳理著頭發,希望顧嘯天能看她們一眼,然而顧嘯天卻是連看都沒看,徑直向前走了去。
重癥監護病房位于整個住院部正中心,有專門的護士維護這里的秩序,禁止閑雜人在這里來回走動,制造噪音。
維護秩序的年輕女護士見到顧嘯天從電梯里走了出來,芳心頓時狂跳起來,趕緊低下頭閃到一旁,顧嘯天精致的臉沒有絲毫的表情,快步走出電梯,朝著夏雨汐的重癥監護病房走來。
當他來到病房前剛要抬手輕輕叩門的時候,陳家洛的聲音從病房里傳出來︰雨汐,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知道嗎,你知道你躺在這里我有多心疼嗎?每當想起你從路道上翻車下來的場景,我就恨自己恨的要死,因為我沒能保護你……
顧嘯天輕輕地將舉起的手放了下來,藍色的眼楮流露出一抹痛色和傷色,他輕輕地轉過身,靠在監護室的牆壁之上,冰涼的感覺立時沿著他的脊梁浸入身體,令他有些燥熱的心冷稍稍冷卻了下來。
他緩緩地抬起手,將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感覺著那異常的心跳,感受著那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什麼……難道是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