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里,她把神龍寶寶交給小枝丫頭照顧,喚來翠丫頭給她打水洗澡。
雕花屏障後面,煙霧繚繞,許悠然月兌下衣裳走進大大的木桶里,將身子整個埋在水面下,只露出一個頭在上面,舒服地享受著熱水浴。
緩緩地閉上眼楮,忽然感覺一道灼熱的視線正落在她臉上,倏地睜開眼楮,一雙杏眼嗔怒地瞪向那面皮頗厚的偷窺者,兩手急急地護住胸口,月兌口便道︰「你、你給我走開!」
耳邊傳來他喉間發出來的沉悶笑聲,眸中閃過一絲不以為意,道︰「你的身體,我早看過了。」
這句話可把她氣煞了,這男人真是不害臊!見他不肯離去,連忙捧起一掌浴水潑向他,但見他昂起胸膛哈哈大笑,閃身快步離去了。
一時竟忘了這是寧振琛的院子,以後她得注意點才行。許悠然嗖的站起身來,雙腳趕緊著地,迅速地換上干淨的衣裳。一想起他剛才所說的那句話,白女敕的臉頰就忍不住飛上兩朵暈紅,他、他何時見過她的身體了?
記得那次偷偷在野外洗澡時,大師兄為尋她而不小心被他看見了,就那一次,她再也沒敢在野外洗澡了。她敢保證,除了大師兄,誰也不曾見過她的身體!可是,她又不確定他就是大師兄,而大師兄也未必是他呀。
輕輕嘆息一聲,越想越郁悶,越想越有一股沖動去撞牆!她的身體,可是被兩個男人全都看見了呀!
小枝興沖沖地奔到她面前,「夫人,京城里傳來消息了。」
「哦,快說來听听。」她的唇角勾起,猜想著這丫頭必定是帶來了好消息。
「京城偏南處有一座官家棄置的屋子,听那人說,那戶官人因急遷往北,所以才會急急甩賣,價格很是實惠便宜呢。」小枝笑得眼眉彎彎的,瞧她那高興樣兒,連一旁的翠丫頭也歡喜得拍手跳了起來。
「好,我知道了。」許悠然笑了笑,即刻安排翠丫頭清點帳目,而小枝則再出府一趟跟人把那房子訂下來,至于她嘛,則準備日後萬一所發生不測的事情。
準備好了紙筆,她拿起筆,黑白明亮的眼珠子轉了轉,想好之後便落筆紙上,完了還在紙上按下了手指印。一切辦妥後,再一次認真的細讀後,看著紙上標題‘轉讓合同’這四個字,她不由得會心笑了。
不過,為了預防萬一,她特地準備了約十份合同書,而且還模擬了許悠然本尊的字跡,確保不會讓人察覺出任何的蛛絲馬跡,這才放下紙筆,等待那些墨水干了方小心收藏起來。
為了三人以後的自由生活,她必須得大大斂財,任何有可能聚財的方法,不管有多辛苦,她都得試一試。
這幾日,終于完成了第一個心願,她心情很激奮,臉上經常會不由自主地露出燦爛的笑容,連她自個都不察覺,直到那晚用膳之時被某人不經意地提起,這才恢復了正常。
話說,自打寧振琛讓她搬到這里來後,哪曾听到過任何風聲是關于柳紅蓮的?而她,每日都呆在翰宇軒里,根本就是寧振琛故意將她禁錮在他的範圍內罷了,哪里需要她配合他什麼!
這些日子里,她看透了一些東西,男人表面上的寵愛並不一定是女人堅實的後盾,一個不慎,隨時有可能發生爆炸。看似寧振琛待柳紅蓮很是寵愛,可背地里卻在調查她,所以,像這種虛假的愛是很傷人的。
就在離一個月期限還有三天的時間,她實在是憋不住了,趁著這濃濃的夜色出了翰宇軒,在偌大的將軍府里漫不經心地閑逛著。所有的人都已睡下了,唯獨她怎麼也睡不著。
突然,一處偏僻的草叢里傳來一陣忽高忽低的低吟聲,她好奇地彎身湊近前去,兩個半果的身體纏繞在一起,這大膽的舉動可把她給看呆了,等到回過神來趕快一步步輕慢地後退回去,一不小心,腿跟踩著一枝樹枝。
的一聲,前面的兩人停下了動作,男子冰冷的聲音猛地傳了過來,「是誰!」
喵喵喵——學著貓叫的聲音,希望能借此打消他們的顧慮,她連忙躲到一根柱子後面,凝神屏氣地傾听著那邊的動靜。
「嗯,不過是只貓而已。」女子嬌柔嫵媚的聲音緩緩響起,或許是因為仍沉醉于剛才所行之事,連語調都帶著一絲曖昧不明的醉意。
「你相信會是一只貓嗎?」男子迅速地站起身來,趕緊穿上衣裳,全然不理會身下女子嬌羞扭捏的姿態,徑直往那道聲音尋去。
不好!這男子的警覺性如此高,待他尋過來,若被他逮著,那可就不妙了!
凝听著那沉穩的腳步聲漸行漸近,一顆心都快跳到喉嚨了,攥緊成拳的手心已布滿細密的汗水,她屏著呼吸,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發現。不行!看來這次得嘗試拼一次了!
身形剛步出柱子外,一把利劍橫在胸前,立馬擋住了她的去路,她不由地倒抽了口冷氣,但听那名男子陰沉的聲音響起,「哼,我看你往哪走!」
「呃,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姐姐呀。」柳紅蓮慢慢地走到男子身邊,看清楚了前面的是誰人後,嘴里嘲諷的冷嗤一聲,唇邊露出一抹媚笑,「姐姐不會也和妹妹一樣……呃,欲求不滿?」
「才、才不會呢!」話剛出口,許悠然這才驚覺說錯話了,可要想收回來已遲了,兩臉頰不由得一頓羞紅,這話說得有些歧異了,好像是在向柳紅蓮表明,將軍在那種房事上挺能滿足她的。
柳紅蓮一听頓時妒火中燒,冷笑一聲,恨恨地道︰「姐姐你命好,還有將軍特意將你守護在翰宇軒里。而我呢,將軍雖看似百般寵愛,卻從未與我圓過房。你以為眾姐妹都如你這般,能隨意進出書房和翰宇軒,能隨意跟在將軍身邊走動,她們全都只有一個想字,哪敢奢望將軍看多她們一眼?而你呢,看似淡薄名利,卻比眾人都來得狡猾聰明,你曉得如何抓住將軍的心!」
「我沒有。」不知道該作何解釋,此時面對柳紅蓮的滿腔恨意,她不知該從何安撫,只能站在原地垂下頭愣神地盯著胸前那柄泛著寒冷光芒的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