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著雙手緩緩拉開抽屜沒想到那個小錦盒居然還乖乖地躺在那兒取出小錦盒並打開來看里面竟然是一塊玉佩她曾經在書房里看到過的雕刻有‘寧’字的玉佩當時還想著若把它賣了能值多錢呢?
只是往昔溫存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而此刻卻是物在而人不在了.想到此許悠然眼底里翻滾著燙熱的淚花動作極輕柔地撫模著那一塊溫玉紅潤的朱唇仿如烙印般輕輕在那‘寧’字上印上那既深情而又難過的一吻
久久地坐在床沿邊直到外面天色漸漸暗沉下來她知道該離開了這里不再屬于她了
站起身來把玉佩放回錦盒里並塞進衣袖口處一直不舍地模著那些桌椅最後到院中望了一眼槐樹下那張竹榻緩步走過去靜靜地躺了下來爾後望著那紅透天邊的晚霞心中不禁哂然別了吧許悠然以後她就是蘇十一
正想得出神門外陸續走進十多個丫環她們手里紛紛拿著新被褥各種顏色的布匹掃帚抹布等許悠然冷笑一聲看來寧振琛是嫌她礙著地方了現在都巴不得趕她走了
出了紫悠閣許悠然回到住處把她之前帶來的衣物全部收拾好了然後慢悠悠地來到寧振琛房間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走進他的臥室目光落在那鴛鴦枕上一手輕輕撫過那張柔軟順滑的綢緞被褥心中酸澀難耐為何他身邊總是有那麼多的女人圍繞著?為何一生一世一雙人這麼一個簡單的願望竟是這般的難求?
突然身後響起寧振琛那道熟悉而低沉沙啞的嗓音「你是怎麼進來的?」
回過頭瞧見他長長的濃眉下掩蓋不住那抹不悅的冷酷她定定地注視著那張帶著慍怒的臉龐鼻頭有些塞塞的深了一口空氣後紅潤的朱唇微微揚起一個淺笑神情淡定而冷靜不急不緩地笑道︰「寧振琛在我臨走前我還是不得不在此對你說上這麼一句話」
「說」他不耐煩地瞪著她不知為何這房間只除了他的然兒進來過其她的女子未經同意休想進得這翰宇軒門口半步然而這個蘇十一卻做到了不但進了大院甚至還進了他的臥室而且讓他最該死的是他竟然沒有一絲半點兒想趕她走的意思
她緩緩走到他面前抬手撫上他那英俊的臉龐一點一點地從臉頰慢慢往上移去顫抖的指月復撫過他濃黑的眉頭高挺的鼻子薄而感性的嘴唇剛毅的五官俊美得讓人久久地移不開目光
「琛你知道嗎?這世上會有這麼一個傻女人永遠都忘不了你」她抬眼凝望著他任由眼底的淚水逐漸模糊了眼前的視線難過地低下頭把那枚金牌系在他身上的腰帶上低低抽泣著「琛你真的很壞壞得讓我恨不了你為什麼總是有那麼多的女人?為什麼不能一生一世一雙人?」
听著她嘴里低低訴說的話語他頓時愕然地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何反應?那似曾相識的感覺再一次涌上心頭那麼的強烈那麼的熟悉
「然兒——」他忽然大聲喊道顫抖著雙手緊緊握住她的肩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俊美的臉龐滿是期待
「我不是然兒」聲音清冷淡漠她輕移腳步閃身巧妙地避開他的手大跨步奔出房門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寧振琛我恨透你了你是這世界上最壞最壞的男人」
回到住處直接背上包袱奔跑出府門口卻又被守在門口的侍衛攔住了這次她不再客氣口中輕輕吐出一字「定」
當那兩名侍衛仿佛兩尊雕像定在原處時她嘴角輕勾從容而淡定地走出了寧將軍府
雇了一輛馬車忽而想到孫明亮不知現在怎麼樣了一定會很著急地四處找她吧?想到此她不由得搖了搖頭不是還沒到時間麼為何這麼快就開始棄械投降了?罷了既然蘇家那兒暫時歸不得那就先去其他地方呆一段時間吧
在一家客棧里包了間房睡至第二日清晨醒來她迅速地梳洗一番並去商行取了些銀票回來然後買了幾份頗為厚重的禮物來到了許氏府邸門前
經過通傳兵部尚書許志達允許她進來坐坐喝杯茶剛坐下她便把禮物送上去了並問候了夫人這讓許志達感到十分詫異和疑惑不解眼前這名女子他試問從未見過她為何她對府中之事了解得這麼清楚呢?
「蘇姑娘此次前來還送上這麼豐厚的物品不知所為何事?」許志達突然開口問道慈藹的目光閃過一絲精光
「十一並不為別的只是想過來拜訪一下夫人」她坦言道心中亦是忐忑不已不知許爹爹是否同意她此舉動?
「謝謝蘇姑娘如此這邊請」他擺了擺手身形輕移領著她往福臨軒住所行去
福臨軒屋內溫暖如夏
抬起頭來許悠然目光直直地望著躺在床上許母心中澀澀然也
一年多沒見了許母的臉色憔悴了許多她走到床沿邊上靜靜地看著許母淚水不由自主地盈滿了眼眶若不是她許母就不會一病而不起;若不是她許母就不會哭瞎了雙眼白頭人送黑頭人那種失去孩子的心情豈是外人所能理解和體會的?可是她理解的她能體會許母那痛徹心扉、日夜受煎熬的痛苦感受
「志達是誰?是誰來了?」許母驚醒過來神情焦急無比地問道
「娘女兒回來了」許悠然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她床前兩眼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拼命往下流望著許母茫然的表情心更是疼痛不已仿如被利劍狠狠地刺進心窩般讓人難以承受雙手握住許母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聲音低低哽咽著「娘你模模看是熱的」
哇——雙手感受著她臉上傳來的溫熱許母突然大哭起來緊緊地抱住她的頭攬入懷中顫著聲音哭道︰「志達我閨女回來了她回來了……」許母不停地重復著後面那句話那傷心激動的淚水讓在場的人都哭了
「娘別哭然兒給你說笑話好不好?」她抬起頭來抖動著雙手輕輕抹去許母臉上的淚水不知為何卻是怎麼抹也抹不去她只好故作輕松地笑道︰「娘你好壞哦讓每個人都跟著你哭最不厚道的就是娘了」
許母听了抿嘴一樂「娘的乖女回來了娘不哭便是了以後不許再離開娘身邊了听到沒?」
「嗯然兒最听娘的話了」許悠然拼命地點頭只是轉頭望向滿頭白發的許爹爹時眼淚止不住地黯然流淚不已這心頭堆積的傷痛何時才是盡頭?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許爹爹認了她這個干女兒甚至還大擺宴席宴請四方好友和一些朝堂上的達官貴人
這事兒成了京城中百姓們最為炙熱的話題而許氏府邸原本安靜的門檻從此便多了一些說媒的婦人和富家子弟來竄門全都希望與許尚書攀上關系而孫明亮和寧振琛也成為了許氏府邸必到的座上客閑時一天不止來那麼三兩回頻繁的次數使得許悠然都有些厭煩了甚至也會懶得理會他們
許母心情是好了很多可是內里積郁太久一些難纏的病痛已無法根治只能尋求適當的控制了可許悠然還是很擔心拼命地學習醫理知識希望能減輕許母的病情可不知許母這病能撐多久她真的好害怕害怕就這樣失去這樣一位和藹可親的好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