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楚翹去仁愛醫院看望爸爸。
說實話,在爸爸生病的期間,雪姨很少去醫院看望爸爸。
爸爸在病床上,不是沉沉地睡去,就是瞪大眼楮,望著病房雪白的天花板。
楚精武躺在病床上,可他的臉色蒼白,和身下的床單幾近是一個顏色。他的眼窩深陷,嘴唇微微泛白,楚翹仔細看,還能看到嘴唇透著青色。此時,他正睡得迷迷糊糊。
「爸爸!」楚翹為爸爸掖好被角,她的動作很輕柔,深怕打擾了父親的睡眠。看著爸爸消瘦的樣子,她的眼眶不禁開始發紅,滾燙的淚水一滴一滴流淌下來。
從小,爸爸在楚翹心中就是一個超人,甚至是比一個奧特曼還厲害的超人。
每天,爸爸都會穿上媽媽熨燙好的西裝去上班。在走之前,他都會用自己扎人的胡子在她的小臉上胡亂摩擦。疼疼的,癢癢的,那時,她還會嫌棄地推開爸爸。
而當媽媽出車禍後,爸爸又要工作,又要在家照顧小小的她,可他也從來沒有對她發過任何脾氣,倒是調皮的自己時常和爸爸胡鬧。
再大些時候,爸爸把雪姨帶回了家,但是他的臉上卻帶著深深的愧疚。他說,他想給翹翹找個新媽媽,更好地照顧她。
……
看著爸爸虛弱的模樣,記憶如潮水般淹沒了她的大腦。
過了很久,楚翹才用手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她把自己煮的雞湯留在病床旁邊的矮櫃上後,便悄悄地離開了病房。
爸爸的病情仍然在一點點惡化,他的一個腎已經摘除了,另一個腎也幾近衰竭。如果不是靠著那些昂貴的藥物,爸爸可能連明天早上都熬不過。醫生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換腎,楚翹想過把自己的腎給爸爸。可是,換腎的手術費用,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大學剛畢業的她,可能不吃不喝,連續工作十年,才能賺到這筆費用。
那場孟氏的選美比賽,是她唯一的機會。
她一定要拿到冠軍!不然,爸爸的病可能永遠都治不好!她在心里暗暗發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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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楚翹又來到了暗夜酒吧。
楚翹用鑰匙打開櫃子,想要換上自己今天剛洗好的制服。身旁的小潔就扔給她一套衣服。
「楚翹,接著!」
「這個?」楚翹疑惑地看了看手中的衣服。手中的衣服是襯衫,長褲和外套︰「小潔,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小潔的眼光瞄了她兩眼,隨口答道︰「這衣服是黃經理給的,說是現在酒吧要換正規的制服。我說啊,以前那一套是露骨了一點,可是現在這套衣服也太保守了吧!跟男生的制服一點兒差別都沒有!」小姐閑來無事,還找John比了比,結果發現,除了尺寸方面比男服務生的尺寸小上一點,其它並沒有兩樣。
楚翹卻沒像小潔這般郁悶,她自顧自地換上這套嶄新的制服。
說實在的,她真心不喜歡那套露骨的制服。每次穿著,她總是下意識的緊張,就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走光。現在換了也好,她也可以更安心地在暗夜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