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天子庶民,婚禮總是講究六禮——「一日納采,二日向名,三日納吉,四日納征,五日請期,六日親迎」。這些禮儀蘇素素是有听葛佳琪提起過,但是這些事情一直都輪不到她一個女兒家插手,而她在成親之前也圖個輕快,等嫁變好。
很快,迎親隊伍便到達了二王爺府邸。穆博軒躍下馬向新娘轎走去,然後佇立在轎前,轎夫見狀趕緊啟轎,坐在轎中的蘇素素趕緊起立準備走出轎子。只見穆博軒搭拱延請蘇素素,蘇素素暗自給自己調整緊張的心理,把手輕輕地搭在穆博軒的手上。
一直跟在穆博軒身邊的蘇素素越是走近堂內,內心的緊張就越加重,就連牽著她手的穆博軒都能感覺得到蘇素素的緊張。穆博軒嘴角輕挑,十分溫柔地說︰「不要緊張。」
明顯沒有料到穆博軒會說這話的蘇素素一愣,但是很快就被內心中的溫暖所取代了。
是不是拜了堂他們就是夫妻了?從此之後他們就會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從此就在一起了?
原本這個美好的想法在想起之前看到的子語,心就不免地警惕起來。難道如此牽著自己手的人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還會牽連到她?蘇素素自嘲地笑了笑,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此次婚禮康孝帝以及陸妃都到場,盡管今日是大喜之日,可是因為有兩位大人物的在場,大堂上的氣氛隱隱透著威嚴。
蘇素素從頭到尾一直看著鞋頭,听著命令一步一步地和穆博軒拜堂。老實說,她現在可是有一百萬個不願意,頂著那麼重的妃冠再穿著那麼重的嫁衣,她早已經虛月兌得不成樣了,如今還要三拜九叩真的是很累。
三聲震天的禮炮響後,一聲「送入洞房」周圍的人頓時歡呼起來,蘇素素在他們的歡呼聲中覺得解放了。
蘇素素像根木頭似的直挺挺地坐在婚床上,低垂著頭無聊地有一下沒一下地吹著蓋頭。都蓋了那麼久等了那麼久,不悶死也會無聊死的。
「小姐,你不能動。」牡丹見狀,立即上前提醒眼前這個總是不按常規出牌的小姐,「這個喜帕可動不得,只有二王爺才能揭下……」
蘇素素牙關一陣抽搐,要是他大半夜才回來,那她不是要一直干等到大半夜?听家姐說這個時候新郎官總會一直陪著別人喝酒,一時半會是抽不開身,看來家姐說的是真的。可是一想到自己要等那麼久,蘇素素心里就是一窩的火,完全沒有地方撒。于是手一抬,把頭上蓋著的喜帕揭了下來。
忙碌中的牡丹以及兩名喜娘,都不僅被她的驚世駭俗的舉動嚇得目瞪口呆,一時反應不過來,呆在原處。
新娘子自己揭喜帕,真是不可思議……
蘇素素完全不管牡丹她們的反應,怔怔的凝視著案台上金盞龍鳳雙燭,婚床上的滾龍繡鳳絲被,眼里掠過了迷茫之色。
難道就這樣認定了穆博軒嗎?就這樣地嫁了嗎?為什麼自己還要去想這些以及差不多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