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優美的下顎,冷燁宸靜靜待了好久,終于他有了反應,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再一次吩咐道︰「把寧瑞喚來。」
外面守著的家丁應了一聲,便是一陣匆匆的腳步聲。
他唇角的弧度越發大了幾分,鷹眸中閃爍著熠熠光芒。
片刻的功夫,家丁便過來通報,他命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讓寧靈蕊自己一人進了屋。
一路上寧靈蕊都在合計冷燁宸叫她來的目的,她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做過的好事這麼快便露了餡。
「王爺你找我?」她上前,笑嘻嘻地看著冷燁宸。
冷燁宸不語,只是打量著她,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
寧靈蕊看著冷燁宸不尋常的眼光,突然心底一緊,「王爺?」她輕聲喚了一聲。
冷燁宸收回目光,改為看著寧靈蕊那雙盈盈的水眸,他的臉上沒有往日的冷肅,似乎帶著淡淡的柔和莫名探究。
寧靈蕊的心怦怦地跳著,快要跳出了胸腔。
他這是怎麼了?
難道真的變了性了?
成了斷袖?
媽媽呀!
大哥,拜托你不要用那種曖昧又露骨的眼神看著我,我會起雞皮疙瘩的!
寧靈蕊在心中哀嚎,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突然,冷燁宸臉上的笑痕越發深了,他慵懶地起身,踱到寧靈蕊的面前,一張俊臉靠近,再靠近。他暗啞地開口,濃濃的男子氣息撲到寧靈蕊的臉上,「本王突然發現,本王真的是……斷袖,所以,本王要你服侍……」
他的話曖昧不明,看著寧靈蕊慢慢變色的小臉,滿意一笑。
寧靈蕊吃驚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又咽了一口口水。
可是,昨晚他是那樣的反感啊,今天怎麼會……
等等!
她听說晚上冷燁宸叫了青樓的女子,好像還是枕霞樓的……
難道說真的這麼巧?
想著,她的臉上也掛上笑痕,她欣喜若狂地看著冷燁宸,「王爺說的可是真的?」
冷燁宸的眸子閃了閃,隨即鎮定地道︰「當然。」
寧靈蕊臉上的笑讓他心中的篤定減少了幾分,可是,他的心中仍然有一種執著……莫名的執著……
寧靈蕊的臉上頓時帶著歡喜的笑靨,同時又帶著隱隱的羞澀,「那王爺,我們還等什麼呢!」她的話音剛落,只听「砰——」地一聲,她已經將冷燁宸壓在了榻上。
冷燁宸一驚,剛想推開身上的人,可是卻又止住了動作。
寧靈蕊趴在冷燁宸的身上,小手挑逗似地一點一點撫模著冷燁宸的胸膛,慢慢撥開他的褻衣,撫模著他健壯的胸膛。
冷燁宸一怔,面上的笑早已經消失不見。
寧靈蕊一張臉上含羞帶怯,同時慢慢解開自己的的腰帶。
冷燁宸看著她月兌下自己的外衣,白色的褻衣下,是平坦的胸膛,他看著她的臉,突然看見她的頸間,那不太清晰的喉結。
喉結……
他的眸子乍然變冷,心中劃過一種淡淡的失望。
「滾出去。」他突然道。
寧靈蕊一驚,同時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天知道,她的手已經快要抽筋了!她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了!
「王爺?」可是戲,還是要做足的。
她委屈地叫道。
「滾出去!」冷燁宸冷冷地道,那冰冷,似是能夠將人凍住。
寧靈蕊故作害怕,委屈地穿上衣服,下了榻。
他一定是瘋了,瞎了!
他怎麼會認為他是女人?
而且一而再地被他調戲?
冷燁宸暗暗攥緊了雙拳,只覺得心中有著一股莫名的煩躁,久久揮之不去。
他懊惱地低咒了一聲,猛地起身,穿上一套絳紫色的華服,出了寢居。
初秋的夜晚清涼舒適,他快步奔走在樹林里,奔到了他以前沐浴的池子邊。
他突然記起那晚,水中的他是那樣的誘人……
「該死!」他又低咒了一聲,猛地鑽入水中。
為什麼他對女人有感覺,卻又對那個男人有感覺?
該死的!
難道他真的已經向斷袖發展了嗎!
溫熱的池水淹沒了他的全身,讓他平靜了許多。
過了片刻,他一步一步走上岸,不顧貼在身上的濕衣,飛身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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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靈蕊出了冷燁宸的屋子,這次她可是沒有笑出來,她捂著心口,喘著氣。
差一點,她就晚節不保了!
不過她的命怎麼會這麼差!冷燁宸幾百年才叫一個女人,竟然就是那個被她打暈的文燕?
而且還害得她的身份差點曝光。
不過好在她的戲演得夠味,不然那個精明的王爺怕是不會信了。
即便現在已經出了屋子,她的心還是怦怦跳個不停。
她在花園中轉了幾圈,突然想起了那個水池,便飛身向著那個林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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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寧靈蕊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去冷燁宸的書房為花澆水施肥。這幾天她沒有見到冷燁宸,也讓她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這幾天長白山的毒也解了,她又不得不听她嘮叨和喝罵。不過她是冷燁宸親自下令讓她照看花的,所以那個長白山也沒有話說。
今天,寧靈蕊一如往常進了書房,卻被書房里的人下了一跳。
冷燁宸靜靜立在那盆劍蘭前,看著它開出的白色的花,靜默不語。
寧靈蕊平復了心跳,低著頭走上前,冷燁宸卻淡淡地開了口,「從今天開始你不用照看花了,跟著本王隨身伺候。」
寧靈蕊怔住,品著冷燁宸的這句話。
隨身伺候?
那是不是說,她要每天對著他那張冰一樣的臉,還要時時警惕著隨時被他拆穿身份?
她怔愣了許久,終是低著頭,應了一聲。
她現在只能服從他的命令,不然她以前所做的努力都是白費。
冷燁宸一直不曾看她一眼,知道听到她應了一聲,便繼續冷漠地道︰「今天便隨本王出門。」他扔下一句話,便繞過寧靈蕊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