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寧靈蕊很早便出了門,那天同冷燁林約好今天去林子里野炊的。
她收拾了東西,等到來到那天他們一起烤魚的小溪邊時,冷燁林已經等在了那里。
顯然冷燁林準備的東西比寧靈蕊的還要充分,冷燁林甚至帶了一壺上好的桃花釀。
一見寧靈蕊,冷燁林的臉上便是滿滿的笑意,從心而外的笑意。
秋天的早晨帶著些淡淡的涼,但是林間的空氣卻很是清新,讓人心情舒暢。
薄薄的晨霧籠著著山林,郁郁蔥蔥的樹木微微泛黃。山間回蕩著鳥兒清脆的叫聲,悅耳動听。
兩人席地而坐,享受著難得的寧靜愜意。
寧靈蕊微揚著臉,閉著雙眼,感受著清新的風。
「要是能經常這樣就好了。」她閉著眼楮道。
「嗯,是啊。」冷燁林道,他也在享受,只是在享受著他自己的風景,那就是他身旁的寧靈蕊。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寧靈蕊安靜恬淡的容顏,看到痴迷。
要是能經常這樣,就好了。
「大哥,你說,是林中的鳥兒快活,還是籠中的鳥兒愜意。」寧靈蕊又問道。
冷燁林依舊沒有收回目光,他想了想,認真地道︰「它們各有各的快樂。」
「嗯……」寧靈蕊似是在思考冷燁林的話,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那麼,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讓人傾慕,還是淳樸的農家姑娘讓人喜愛。」寧靈蕊又拋出一個問題。
冷燁林的唇角微勾,依舊認真地答道︰「她們各有各的好。」
寧靈蕊突然睜開眸子,看著冷燁林柔和的俊臉,認真地問道,「那麼大哥你喜歡哪一種?」
冷燁林看著她認真的眸子,唇角的笑意擴大,「兩者我都不喜歡。」
「都不喜歡?」寧靈蕊瞪大了眼楮,「為什麼?」
收回目光,冷燁林將目光投向潺潺的溪水,「我喜歡的是像水一樣的女子。」
「水一樣的女子?」寧靈蕊不解,那什麼又是水一樣的女子?
冷燁林看向她,看著她微微蹙起的眉,寵溺地道︰「你不會是想一直都這樣和我聊天吧?」
寧靈蕊的眉頭舒解開來,噌地站了起來,「對啊,我還要給大哥烤野味呢!」說著,她已經動手挽起了裙裾,月兌了繡鞋。
「靈蕊?」冷燁林看著她的動作,俊臉微紅,雖然他知道她想要干什麼,但是看到她這樣肆無忌憚的動作,他還是有些不適應,畢竟現在她是名副其實的女子。
寧靈蕊回過頭,不解地看著他。
「現在水涼,你不要下水,我已經準備好了野味,你看。」冷燁林轉過尷尬的臉,從身後拿出一個布袋。
「這是昨晚我讓人獵來的,絕對新鮮。」他打開布袋,拿出里面已經收拾得干干淨淨的野味。
寧靈蕊有些驚訝,「昨晚獵的?」
「嗯,我想秋天的水涼,女孩子不宜下水,所以便讓人事先準備好了,你看,還有其他的野味呢。」冷燁林一直不敢抬頭看寧靈蕊的眼楮,怕她看出他的窘境。
「還是大哥想的周到。」寧靈蕊笑嘻嘻地又穿上繡鞋,放下裙裾。雖然在山上的時候她也經常這個時候去河里捉魚,但是面對冷燁林的關心,她很是窩心。
「那我去拾些干柴……」
「這里也有。」冷燁林起身,在他的身邊不遠處有一小堆用油紙蓋著的東西,他揭開油紙,赫然是一堆干柴。
寧靈蕊又是不小的吃驚,她看著冷燁林的側臉,唏噓不已。
「所以我只要負責烤就好了?」寧靈蕊問,為冷燁林的細心感動。
「嗯,那才是大任務。」冷燁林這才看向寧靈蕊,淡淡笑道。
寧靈蕊也是一笑,不再說多,架起柴火,利落地生了火,將野味又重新洗了一遍,放在火上烘烤起來。
冷燁林坐在火堆的對面,看著寧靈蕊烤著野味的認真表情。
林間升起的一縷炊煙和淡淡的香氣為這個普通秋天的早晨增添了一絲恬靜。
等到火上的食物快烤好的時候,她從袖中拿出幾個精致的小瓷瓶,在食物上撒勻。
「這是什麼?」冷燁林問道。
寧靈蕊自豪地舉了舉小瓶子,「這是我的秘密武器。」
冷燁林溫柔的笑,一臉的寵溺,不再說話。
咬了一口烤好的魚,冷燁林贊不絕口。
「真的比上一次好吃。」又咬了一口魚,冷燁林贊道。
寧靈蕊也吃得津津有味,可是她卻突然變得憂郁了起來,「師傅一定很想念這個味道。」她看著手中的魚,悶悶地道。
「靈蕊,你在山上住了多少年?」看見寧靈蕊無精打采的模樣,冷燁林的心情也變得有幾分沉重。
「十年,我八歲就上山了。」寧靈蕊道。
「那有機會,大哥陪你會山上看師傅,好不好?」冷燁林柔聲安慰道。
「嗯,我想師傅了,還有小筒……」
對于小筒這個名字冷燁林並不陌生,可是他卻一直不清楚,這小筒到底所謂何物?
「哦,小筒是師傅的貓啦,所以我說,冷燁輝才像一只貓啊。」提到小筒和冷燁輝,寧靈蕊的心情似乎變得好了很多。
冷燁林無奈地搖了搖頭,「要是被輝知道,他又會發瘋的,說不定這回還會抓人的。」冷燁林逗她。
寧靈蕊咯咯一笑,陰郁的心情一掃而光。
接著,寧靈蕊又烤了些東西,兩人邊喝酒,便吃著野味,愜意的很。只是似乎天公不作美,天沒有放晴,而是陰了下來。
他們本想再林間再坐上一會兒的,可是這樣的天氣,他們只能提前趕回去了。
天氣陰的很快,本來還是寧靜的山林一下子便籠罩在陰沉沉的烏雲中,變得冷肅。
他們兩人不自覺加快了腳步,還是在快走出林子時被雨淋了一身。
冷燁林月兌下外面的長衫,頂在兩人的頭上,可是很快,兩人還是被突來的大雨淋濕了。
「呵呵呵……」兩人本是急匆匆的走著,寧靈蕊卻是突然笑了出來。
冷燁林轉過頭,看著一臉狼狽的寧靈蕊。
「大哥,反正都濕了,我們便慢點走吧,而且這種感覺,也不錯。」寧靈蕊拿開頂在頭頂的衣服,白皙的小臉上已經滿是水滴。
「呵呵,也是。」冷燁林也是一笑,亦除去頭頂的衣衫,「那我們就一起做落湯**。」
寧靈蕊又是一陣咯咯的笑聲。
雨勢漸小,最後變成淅淅瀝瀝的小雨。
**的兩人已經走出林子,走上了街道。
因為大雨,街上的行人很少,街邊擺攤的商販更是已經收了攤子,回了家中躲雨。
寧靈蕊和冷燁林兩人並肩而行,漫步在雨中,雖然都是一身的狼狽,但是兩人的臉上卻都是興奮,就像是小時候偷吃了糖的孩子。
突然寧靈蕊臉上的笑容僵住,看著對面撐著紙傘,獨自站在那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