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維系的無奈的轉過手,她的手緊緊的握住槍,這把槍如今是她唯一的籌碼,她將自己的身子擋在了展少昂的身體前,故意遮住了阻擊他的最佳位置。
劉羿用槍對準了眼前這個眼神冷冽的女子,若不是手下告訴他事情的經過,他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地上橫七豎八躺倒哀嚎的全都是他們的人,而讓他們如此的正是這個看似縴柔的女子。
「小姐,識時務者為俊杰。為這麼一個半死的男人搭上你自己的美好前程和性命似乎不值得吧。不如,我們做筆交易,你將他交給我們,我給你十萬如何?」劉羿狡黠一笑,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這女子並不一定知道展少昂的身份。
「十萬?」阮維夕從鼻中發出輕蔑的哼聲。當她像小孩子一樣好騙?這麼多人集體追殺他,欲將他置之死地,他又怎麼會只值十萬?!
劉羿見阮維夕識破了自己的心思,立刻變了臉色。這該死的女人竟然還會坐地起價!
阮維夕看著劉羿陰晴不定的臉,用眼角的余光斜睨著躺倒在地上的展少昂,他的狀況並不好,頭上的傷口流出的鮮血已經汪成了一小片。如果再不救治,只怕他就會殞命于此。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攜他離開這里。身後是滔滔的黃埔江水,這似乎是唯一的出路,若上天意在如此,那她阮維夕只有帶他搏上一搏了。
阮維夕往後退了兩步,來到展少昂身邊,緩緩的扶起他。一米六八的她要扶住這個一米八五的男人,顯然有些吃力,可是阮維夕卻咬牙挺住,而且她窈窕的姿態似乎並沒有顯現出有多吃力,仿佛很輕松。劉羿雖然用槍直指著二人,卻也不敢輕舉妄動。阮維夕做了如此多的動作,可是她手中的槍卻分毫不差的瞄準劉羿的額頭。
劉羿咽了咽口水,再次試探性的報價︰「一百萬!」這次的談判關系重大,上頭交代過一定要圓滿完成任務。幾十億的資產運作就賭這一次是否成功,區區一百萬算的了什麼?!
「哼!說數字誰都會,只是你要怎麼支付我這筆巨款呢?」
阮維夕一邊說話分散劉羿的注意力,一邊呆著展少昂往後退,這死男人怎麼和豬一樣重,阮維夕幾乎都挪不動他了。
劉羿滿腦子都是如何和阮維夕交易的事,竟然疏忽了阮維夕的小動作。
「我……我可以給你開支票,現在就給你開!」掏出派克金筆和支票本,劉羿就準備寫支票。
「得了吧,一百萬就想打發我?這男人起碼值一千萬!沒有一千萬我是不會和你做這筆交易的。你自己看著辦!」
不過幾分鐘,展少昂的身價翻了一百倍。
劉羿氣的臉差點抽筋,恨不能將阮維夕生吞活剝,可又無可奈何,咬咬牙,他狠心答道︰「好,一千萬就一千萬!這已經是底線,希望小姐不要漫天要價了!」
說罷,劉羿就放下槍,為阮維夕寫支票。
阮維夕再看看展少昂蒼白的俊顏。小子,你還挺值錢的,不過看在你救我一命,這一千萬我就不要了!
阮維夕手下一用力,帶著展少昂急退兩步,已到江邊護欄,欄下就是滾滾江水。
「喂,你的一千萬我不要了,我想這個男人更值錢!那一千萬留下來給你買紙錢吧!」阮維夕頑皮的沖劉羿喊道。隨即她就帶著展少昂向身後的江水仰躺過去。
死男人,你既然敢為我舍生,我又何懼陪你忘死!至于我們兩人命當如何,自當交與上天裁決。想到此,阮維夕的臉上不覺竟綻出一抹如花的微笑。
「該死的!」劉羿發現自己被耍,氣急敗壞的執槍向兩人瞄準。
「咻~啪!」一聲脆響。
槍應聲落地,而劉羿也從嗓子里發出一聲申吟。
一枚色子彈落在地上,又再次反彈起,如此幾回,才漸漸滾遠。可見擲色子之人內力之大。
「誰!」劉羿的額頭因為疼痛沁出一層薄汗,而他的心情更是低落到了極點。莫非這注定是個不平的夜晚?
「好好的風景讓一群蒼蠅攪擾了。」聲音很清冷但是音色卻異常惑人,隨著聲音,從暗影中走出一個人來。
江風鼓動他的白衣翩翩起舞,猶如仙人。他的臉也漸漸從陰影中露了出來,竟讓原本暴怒的劉羿都呆立了幾秒。碧色的眸子如同一汪春日的湖水般勾魂攝魄。筆直的鼻梁下櫻粉色的薄唇扯出一個完美的弧度。一頭如絲如絛的金發暈在湖南的燈光下依舊能閃出耀目的光澤,這雌雄難辨的妖顏,本人就帶著強烈的魅惑感。而他一只手插在衣兜里,另一只手中正玩著一只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