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少昂被醫生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門上那盞紅燈驀然亮起,阮維夕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容崢,你一定要挺住!
阮維夕不知道展少昂的真實姓名,在她心里,他的名字已經變成了容崢。
手術將持續二十四個小時,任何時候都有可能會出現異常情況。阮維夕理了理頭緒,拿起手機,熟練的撥通了一個號碼。
「查理斯嗎?我是雲霓。我委托你的那幾樣東西,你處理的怎麼樣了?」
電話那邊立刻傳來一個蒼老而諂媚的聲音。
「哦,雲霓小姐,你交代我處理的幾樣東西我已經全部出手了,價錢全部按照您說的來的。至于我的佣金我已經扣除,您的銷售款項已經為您準備好了,只要您需要隨時匯入您的瑞士銀行戶頭,一切和原來一樣。」
阮維夕笑了笑,查理斯這個老家伙每次出手的時候都會以高出自己定價的價格將東西售出,那些多售出的錢就乖乖進了他的腰包,而佣金他也從來不少拿,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奸商。但是在黑市里,東西放到他手里是出手最快的,而且價格也最為穩定,回款速度最快,各位物主的身份查理斯也守口如瓶。這也是這麼多年,他能叱 黑市的原因,縱然有時候他也會佔點小便宜,但是老主顧也不過一笑而過。
「不用匯到我的瑞士銀行戶頭,我一會給你個銀行賬戶,你直接匯到那里就好。用最快速度,我有急用。」
「好的,謹遵您的吩咐。」
「查理斯,沒有人調查我的身份吧?」阮維夕在黑市做生意,最害怕的就是有人探听她的身份的秘密。
「雲霓小姐,如果有人調查您的身份,我會保證您一定能知道。」查理斯婉轉的說道。言下之意,如果有人以性命威脅,他也不得不告知對方他所知道的秘密,但是同時他也會給阮維夕提醒。
「好。」阮維夕心里多少安穩了些。
放下電話,阮維夕看著手術室門口的紅燈,焦急的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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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少昂覺得自己如同游走在一個漆黑的走廊,長長的望不到盡頭,渾身疲累,卻不敢停歇。從沒有如此害怕過,可是到底再害怕些什麼,展少昂自己也說不清楚。
一陣陣刺痛感,從頭部傳來,隱隱約約的傳來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響,他的眼楮微微睜開無神的張望,無數張個陌生的帶著口罩白帽子的臉從眼前一閃而過。
「……他竟然醒了……」
「奇跡啊,是不是取彈片的時候刺激到了腦細胞?」
「不會是回光返照吧……」
漸漸的聲音飄遠了,又是一個長而飄渺的夢境。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白衣女子的臉,可是每當他想看清楚的時候,這個女子就變得越發模糊起來。
「誰……你是誰……?」
展少昂伸出手,想要撫模女子的臉,可是那近在咫尺的少女此刻卻仿佛遠在天涯,任由他如何伸長胳膊也夠不到她分毫。
「咯咯」白衣少女輕笑,聲音清脆如鈴,又仿佛林間甘露滋潤了展少昂的干渴。「來呀,來看看我是誰?」
「是誰……你到底是誰……」
「來追上我,我就告訴你我是誰……」少女在笑聲中緩緩向前跑去,邊跑還邊回頭對展少昂笑道。
「你……不要走……」展少昂努力想要抓住奔跑中的少女,可是少女還是在笑聲中越跑越遠。「別走,回來!你到底是誰……」
展少昂一個猛然的動作,從這恍惚的夢境中醒了過來。
這是在夢里,還是另一場的夢醒。
展少昂睜著眼楮竟是不敢妄動,身上傳來的酸痛和頭上的刺痛給他或多或少帶來了些許的真實感。他轉動眼球,但是頭卻越發的疼了起來,腦子里似乎變成了一片空白。
「嗯……痛。」他的口中發出輕微的申吟,立刻有一張臉出現在他的眼前。這次不再如同夢境里一樣模糊不清,而是真真實實的映現在眼前的一張疲憊卻無法掩蓋她麗質的臉。
「哪里痛?」美麗女子殷勤的檢查他頭上的傷口,讓他多少有些不適應。他並不認識她呀?
展少昂又環顧四周,這里的一切讓他感覺陌生。
「這里是哪里?你是誰?……我……又是誰?」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每當用腦子去想事情的時候,腦袋里就是一陣刺痛!讓展少昂想抱緊腦袋。
「別著急,別用力想事情。我會一點點的告訴你!我叫阮維夕,而你——叫容崢!」阮維夕對著展少昂微微一笑,她已經為眼前這個失去一切記憶的男子編排好了他的簡介和前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