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行放下那枚骨質色子,深深的嘆了口氣,忽然間如同老了十歲一般。這次失敗將會面臨著什麼樣的後果又會有誰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拿起手邊的苦丁茶,阮天行輕輕的喝了一小口,苦丁茶澀苦的滋味立刻侵染了他的整個口腔,也讓他的心情又變糟糕了幾分。
「大小姐最近如何?你有沒有她的消息。」阮天行看了看日程表,按理說,今天應該是阮維夕結束了學業的日子,可是最近為什麼沒有她的一點消息?!這個丫頭最近越來越難于管教,都怪自己太過重視了事業,把她忘記了。可是若真是見到阮維夕的臉,阮天行又覺得心里說不出的不痛快,或許,這就是一種心病。
「這……大小姐一回國就失去了消息,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您也知道的,她最討厭我們跟在後面了,每次都把那些手下罵的狗血噴頭的……小人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劉羿雖然沒有真正見過大小姐的樣子,可是據手下們的描述,阮維夕絕對是個披著天使外衣的魔鬼。所以他從來不會接這個苦差事,都是交給別人去做。
「飯桶!」
阮天行手里的那杯苦丁茶照著劉羿的臉潑了過去,青綠色的茶水和大片的茶渣讓劉羿狼狽不已,卻又不敢用手去擦。連連的失手已經讓阮天行的耐心到了一種極限,借由著阮維夕的事情爆發到了可憐的劉羿的身上。
「馬上給我找到小姐,讓她回家,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
「是!是!」
劉羿恨不得馬上就離開這個地方,站在這里不到半個小時,他的冷汗已經沁透了他的衣服,剛才那兜頭一碗茶水更是讓他心驚膽戰,能離開這間屋子,是他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
阮天行不再看劉羿,自顧自的去想自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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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阮天行要自己回家的命令,阮維夕冷笑半晌。她的這個父親,自己最是清楚不過,若不是有事又怎麼會喚她回家,這次又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看了看身旁懵懂的展少昂,她有些為難,這一去幾日將他一人丟在房中,讓她頗為不放心。可是,若是將他帶去,怕是又要惹出一連串的事端來。
「維夕,你怎麼了?愁眉不展的。」饒是展少昂對阮維夕並不熟悉,可是她臉上的不快還是表現的非常明顯。倒是他的問話打斷了阮維夕的思緒。忽然阮維夕淡淡的笑開了,明眸半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又如同是得了魚兒的饞貓。「崢,你我大難不死,這次不如同我回家,我介紹父母給你認識。我們盡早……」阮維夕聲音低下來,顯現出小女兒的姿態來,臉上緋紅如雲霞。阮維夕的言下之意,展少昂又怎會不明了,只是事出突然,不知該如何作答。
看展少昂怔忪在那里,阮維夕臉上一白,微嗔道︰「怎的?你不願意?」說罷,便轉過身子去,不再看他,這才讓展少昂緩過神來。結結巴巴說道︰「不……不是的,維夕!只是太突然了,我……我又怎麼會不願意。」邊說邊用手輕輕扳過阮維夕的身子,上下端詳著阮維夕的眉眼,似乎是想將她看到心里去。「能和你經歷過如此艱險,還能得你一人心,我又怎麼會不願意和你在一起。我……只是害怕,怕不能給你最好的!」
阮維夕身子一震,似是觸電,心里有一處柔軟被觸踫。眼前這個男子的一字一句並不像是演戲,他只是個失憶的男人。他對自己所說的一切故事深信不疑,而自己對他所說的一切卻沒有一句是真的。這個時候,這樣的表白,她是該當真,還是僅僅當成是做戲。
展少昂見阮維夕怔住,以為她不信自己說的話,便輕柔的將她的身子攬進懷中,來安慰她的不安。「我知道你家世極好,我又無父無母,身無長物。只怕到時候你父母為難你,維夕,你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