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少昂在法國巴黎如約見到了未婚妻lirs,兩人都非常低調,因為事先沒有任何聲張,所以根本沒有任何記者或者狗仔跟蹤他們的行蹤,展少昂決定將自己已經回歸的事情暫時隱瞞,找個更好的時間爆點猛料才好,否則怎麼解釋他失蹤如此之久。
展少昂並沒有住進lirs在法國的別墅,畢竟兩人只是訂婚,卻沒有完婚。羅斯柴爾德家族畢竟是個大家族,不會允許兩人就如此公然住在一起,所以展少昂只是讓秘書萬重天為他訂了一間簡單的公寓,沒有大飯店里那些繁瑣的手續,只要交上足夠的定金便可以入住。更重要的是,鮮有人能相信像展少昂這樣的首席總裁會住在這麼一間小小的公寓里。
公寓比起以前住慣了的別墅顯得狹小了很多,卻也干淨整潔,所有用具一應俱全。房主還特意增加了房間內的裝飾,讓人一進屋子便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展少昂終于哄走了嗦嗦的萬重天,一個人依靠在公寓唯一的一扇小窗前觀賞著屋外的街景。法國巴黎永遠是一個充滿著藝術氣息的城市,濕漉漉的地面上散落著幾片綠色的梧桐樹葉,只是簡單的景致,也讓展少昂看的十分入神。他記得在錦溪,他們的院子里也有一顆樹,是他和阮維夕一起栽下的,當時他以為他能和她看到小樹成材。沒想到,短短幾日,物是人非。可是無論走到哪里,看到什麼,似乎都能聯想到那個該死的女人。
那女人到底對他做了什麼,讓他如此魂不守舍?
搖搖頭,努力甩掉腦海中阮維夕的身影,否則他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去對付阮天行,這兩人之間的關系著實讓他頭疼不已。
他的手下意識的插進了褲兜里,卻踫到了一個東西,拿出來一看,原來是那半截簪子。當初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思來為她雕刻這樸素的東西,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用這個簪子像她求婚的?他很努力想找回那種感覺,可是真的找不回了。當面對**果的真相,他當時所說的誓言也變得蒼白無力起來。
狠了狠心,展少昂將簪子丟在了一邊,開始草擬一個新的企劃案,針對阮家的!至少他要將阮天行欠他的通通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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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熱的八月,一個霹靂一般的消息如平地驚雷,讓原本躁動的城市更加躁動起來。只因各大媒體都紛紛報道一則新聞︰失蹤進五個月的展翼集團首席總裁展少昂終于浮出水面。他自稱自己是為了「微服私訪」。並大膽爆料阮氏集團旗下開發的多出房產涉嫌以次充好,暴力拆遷,賄賂當地官員等等。他此次的「微服私訪」原本是為了兩家公司是否能夠達成協議而去的,沒想到阮氏集團背後內幕眾多。展翼集團即日起斷絕與阮氏集團合作意向,轉為大力收購阮氏集團……
報紙,雜志,電視機,廣播,電腦……凡是有媒體存在的地方,無一不充斥著這條驚人的消息。而且全部是頭版頭條,在社會上立刻產生了巨大的反響。阮氏集團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機。然而,這僅僅只是個開始。
就在阮天行焦頭爛額的對媒體進行各種解釋的時候,阮氏集團內部竟然出現多個高管主動請辭,表示不願意再為阮氏集團「撒謊」,再一輪的集團內部的「丑聞大揭密」,讓公眾徹底對阮氏集團失去了信心。
阮氏集團旗下多個上市公司股票暴跌,同時,有人用優厚的價格收購阮氏集團……
阮維夕真正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兵敗如山倒」,她看著父親再一夜間憔悴了下去,他那雙雄鷹一般的眼楮,此刻變得混濁起來。
由于發生的事情太多,阮氏集團選擇閉口不談,所有高層通通不在發表任何形式的發布會,答疑會。面對記者和公眾提出的問題,全部以商業機密為由,暫時不予回答。阮天行則將自己關在了阮氏大樓頂樓的總裁室內,想著對策。作為長女的阮維夕自然也跟隨這父親一起處理著公司的大小事務,試圖幫父親分擔一些。
「爸,你還好吧。」阮維夕擔憂極了,阮天行的一生恐怕都沒有遇到過如此棘手的事情。
「還好吧。只是沒想到展少昂這小子竟然會如此爆料,這樣公眾一定會深信不疑的。恐怕阮氏是撐不了多久了……」阮天行苦笑了一下,或許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他要親眼看著自己一點一滴打拼來的東西,就這樣輕易的就被一個晚輩摧毀。他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爸,難道就沒有辦法挽回了嗎?「
阮天行搖搖頭,嘟囔道︰「除非有人與展少昂競爭,收購咱們的公司,否則阮氏必定會落到他手里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可是入籍阮氏早已經成為一個燙手山芋了,又有誰肯收購?再說,都是落到外人手里,那麼誰收去不一樣呢?」
阮維夕沉吟了許久,忽然想到什麼,驚喜的笑道︰「爸爸,一切未必有你想的那麼糟糕,你等等我,說不定有救呢?」
說罷,阮維夕便著急的出了門。此刻,她恨不得長一雙翅膀,能飛到上官羽揚那里。現在恐怕只有他才能幫她了吧。只要能保住這一切,讓她拿什麼交換她都願意。
阮天行靜靜的坐在自己的辦公間里,正在一頁頁的翻閱著阮氏集團的一本簡報薄,那是他自己動手做的。上面記載了他這幾十年來的榮辱,只是沒想到,還沒有等他把權力交出去,這所有就斷送在了他的手上。
看著看著,阮天行竟然老淚縱橫。
他怎麼舍得,舍得把這里的一切交給他的敵人,這是對雲菲唯一的念想,他還希望自己在百年之後能對雲菲有個交代,誰曾想竟然會變成這樣。
「雲兒,我對不起你,這次是真的真的對不起你了,我把最珍貴的東西弄丟了,怎麼辦?」
阮天行抽出一張便簽紙來,草草的寫了些什麼,然後將便簽放在了辦公桌最耀眼的位置。
他來到自己最喜歡的那個窗口,從那里可以俯瞰到大半個城市,有一種「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王者氣派。他伸手推開了大窗。一股冷風撲面而來,果真是高處不勝寒。他的手里緊緊的握著那本見簡報薄,臉上露出了淒然絕然的笑,然後,一個縱身,像只大鳥一樣飛了出去,屋子里只有呼嘯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