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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自虐,只是他已經找不到一個止卻心痛的方法,如果身體上的痛能夠緩和心中的痛,他願意被凌遲,閉上眼楮,盡是她和阮冰墨在一起的畫面。
她為了阮冰墨欺騙了他,為了阮冰墨利用他,他犯賤的心甘情願被她利用,睜眸時,眼底已經濕潤,好吧,就讓千瘡百孔的他,就那麼死去,反正沒有人在乎他,也沒有人願意愛他,甚至沒有人願意珍惜他付出的愛……
手指沿著石柱上滑,上面有一個缺口,是他當初因為她打在上面的,他記得,她曾經也用同樣的姿勢撫模過這個缺口,那時候,她微笑著對他,「蕭臨楚,我還能活著看你遭報應的一天嗎?」
她,她希望,他的報應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斷子絕孫,孤苦終老……
孤苦終老?他苦笑,這樣的日子只是一年,他都已經心力交瘁,孤苦終老,多麼惡毒的懲罰,還好,他就快死了,他不會孤苦終老,只是孤苦了二十四年,二十四年,八千六百多個日夜……
那八千多個日夜加在一起,所有的歡笑和淚水都沒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那麼璀璨豐沛,鳳逸寒,他的劫。
腳步聲逐漸走近,蕭臨楚放下手,俊美無儔的臉上平日里跋扈暴戾的樣子蕩然無存,深邃的雙眸蕩漾著一抹孩子般的脆弱,听見腳步聲,他沒有抬頭,眼光飄離,不知看向何出。
靜「蕭臨楚,你躺地上做什麼?」鳳逸寒蹙眉,上前幾步。
蕭臨楚抬起頭來,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幽暗的眸底有暗紅的火苗跳躍,他知道,她來找他一定是為了阮冰墨,否則就算他死在這里,她也不會多看一眼。
見他沒有回答,鳳逸寒上前想要攙扶起他,「是傷口又疼了嗎?」
珍「走開!」蕭臨楚一把揮開她的手,眸光冰寒一片,「我傷口疼,跟你有關嗎?」
他的話很冷靜,平淡的如對著一個陌生人。
「好心當作驢肝肺,蕭臨楚,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鳳逸寒眼楮微紅,口氣微喘。
「好心嗎?鳳逸寒!」蕭臨楚扶著石柱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那個琉璃發簪,那個他修補好後還給她的琉璃發簪。
「這個發簪,在七星花粉中浸泡過數日,香味普通,但是可以吸引一種引路的迷蝶,力翔拿著發簪去找阮梟列的妾,可不曾想,身後的蝴蝶跟蹤了他,這種五毒教失傳了已久的迷蝶你都能找到,楚王妃,端的好才學,好心計!」
鳳逸寒低頭,有些局促的拽著衣角,輕顰黛眉,「蕭臨楚,這些都是我想出來的,跟冰墨無關……」
「呵呵,跟阮冰墨無關,鳳逸寒,你們進京的時候,吵架分開,都是計劃好了的吧?」蕭臨楚灼灼的看著鳳逸寒,眸光清洌。
「沒有,不是的,蕭臨楚,現在阮梟列中毒死了,冰墨很傷心,求求你,求求你幫他,他只想在他叔父葬禮上出現,送他們最後一程……」鳳逸寒上前,緊緊的抓住蕭臨楚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