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鳳逸寒微醉,話口齒不清,阮冰墨卻已經听的徹底明白,一把將鳳逸寒從椅子上抱起,蹙眉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休息,記住,你沒有下毒,也沒有殺任何人!」
鳳逸寒環著他的脖子微笑,「冰墨,對不起,我不能再騙你了,我很擔心蕭臨楚,我要回京城找他,我要他跟我一起去救姐姐,你做你的湘南王,從此我們,陌路……」
阮冰墨腳步頓住,心頭像被生生剜了一塊,呼吸困難,低頭看著懷中的鳳逸寒,她臉頰酡紅,雙目緊閉,呼吸平穩,儼然是睡著的樣子。
長吁一口氣,阮冰墨抬頭,抱著她朝臥房走去。
--------
馬蹄聲逐漸遠去,深秋的楓葉在晨霧中彤紅似血,完美的葉尖凝聚著晶瑩的水滴,掙扎著不肯落下。
湘南王府,阮冰墨手中拿著一封信箋,奔跑著向側門跑去,信箋上墨跡未干,他絕美的臉上掛著一抹深深的憂色,看著守門的侍衛,厲聲道,「逸寒呢?有沒有看見鳳逸寒?」
侍衛躬身行禮,「啟稟王爺,鳳姑娘天未亮就已經離開。」
阮冰墨如失了魂魄般,冷笑,笑容絕望淒美,「走吧,走吧!都走!反正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一直都是!」
徊他絕美的眼角竟然滑下兩顆鑽石般的眼淚,嘴角上揚,淡然的轉身,孤寂的身影在清晨的薄霧中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信箋從他指尖無聲滑落,如一葉風中的落葉般,飄然在空氣中,最後盤旋著落地。
「冰墨,忘了那個曾經想要和你一起廝守終身的鳳逸寒,在你籌劃謀奪一切的時候,鳳阮冰墨和易寒已經遠去,陌上花開,鏡湖已經不在,對不起!我走了!」
缺「陌上花開,鏡湖已經不在……」阮冰墨低喃,眼楮中沒有絲毫焦距,是啊,一年了,整整相識了一年,他沒有變,她也沒有變,變的,只是環境……
官道上,鳳逸寒半蹲在一人高的草叢中,這里是個風口,秋風蕭索,帶著淺淺的寒意,她壓低了帽子,將手中的絆馬索繞在旁邊的樹樁上。
絆馬索很長,另外一頭繞上樹枝,再系上一包蒙汗藥,其實她有想過在這里裝上兩排弩弓,這里的環境也很適合裝弩弓,只是那樣會死很多人,也有可能誤傷姐姐,她的目的只是救人,她不想殺人!
這里是湘南通往獨孤家駐守北瑤的必經之路,獨孤青想要回獨孤家,必須要經過她這一關,附近她都設計了滾石和炸藥,救不出姐姐,她就跟她拼一個魚死破。
馬蹄聲篤篤響起,鳳逸寒用雜草掩藏起自己,近了,她看見一隊人馬,後面的馬車拉著一只漆黑的棺木,中間有一輛囚車,囚車上一個女子披頭散發,看不清臉,模樣甚為狼狽。
再近了,她看見了一身青衫的獨孤青,馬背上,她衣袂翻飛,俊秀張揚的如天地間只有她一人,手揚鞭落,駿馬疾馳。
鳳逸寒握在絆馬索上的手緊了又緊,手心有冷汗滲出,看著前兩排侍衛過了馬索,鳳逸寒一拉繩子,獨孤青的馬揚起前踢,繩索上的彎刀剛好切斷馬的前踢,駿馬受驚,嘶叫著臥倒,獨孤青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