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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兒,你沒事吧。」沒多久,尾隨而至的一干人等就看到了顫顫巍巍抱膝坐在雪地里的冷夜兒。
冷夜峰看著發絲凌亂,衣裙襤褸的冷夜兒,眼中一片赤紅,直接月兌下自己的外袍披到了冷夜兒身上。
「大哥,殺了我吧。」這是悠悠醒轉的冷夜兒,眼神呆滯,出的唯一一句話。
「夜兒,沒事了,大哥在這兒,大哥在這兒。」冷夜峰緊緊的抱著絕望透頂的冷夜兒,只能柔聲安撫。
同時趕到的君笑語看到這一慘狀,不知為何反而卻步了。
照理,他才是那個上前一步,緊擁冷夜兒的人。
當冷夜兒腮邊的發絲滑落,黑紫的啃咬印記赫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內。
唇瓣微微開啟,喉頭滑動了幾下,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只因為他居然剎那無語。
沒有人看到,一雙緊握在袖中的拳頭,那總是帶著懷疑和探尋的驗光,此刻殺意一片。
「三天內,我要血姬和剛才那個賊人的下落。」擲地有聲的,堅決得不留絲毫縫隙的命令,君莫離怒了。
看向冷夜兒,可是,冷夜兒自動回避了那目光,只是宛若一只受傷的貓,躲在兄長的懷里,不哭不鬧,沒有丁點生氣。
之前那總是挑戰他底線的鮮活面容,恍若方才。
看著眼前,這恍若霜打的茄子一般的冷夜兒,君莫離的內心居然隱隱抽痛。
「夜兒,我們回家,我們回家。」一把抱起冷夜兒,冷夜峰大步往回走去,臉上的肅穆,冷煞,無人敢上前阻擋。
自始至終,康王君笑語都沒做出任何反應。
就算冷夜兒是他即將過門的王妃,就算她和他曾經夭折了一對兒女。
本該是合家團聚,齊家歡慶的除夕,相府再度迎來了徹骨的痛。
不遠的地方,臉色蒼白,一身嫣紅的血姬,在看到狼狽而回的姬兒,臉上出現了又是欣慰,不,應該是幸災樂禍,但是又事情不妙的復雜神情。
「她是誰?」清秀到極致的少年,冷冷的盯著自己的師姐,追問道。
「你的姘頭。」直截了當,血姬連嘲笑的功夫都沒有,已經計劃著逃亡路線了。
「你什麼?」姬兒驚聲尖叫,隨即狠狠的瞪著打算逃跑的血姬。
「你害怕了?」別血姬害怕,他也害怕。
他此生還從未體會還害怕恐懼的滋味,可是今晚他深刻無。
就好像一個自己清醒的站在旁邊,看著另一個自己,不受控制的做出一切舉動。
那麼清晰,那麼的深刻,他卻無法阻止自己。
「我不想知道你做了什麼,當然也不想知道你著了什麼道,但是作為師姐,我有必要提醒你,你準備好上路吧。」這是一溜煙狂奔的血姬丟下的話語,也是讓姬兒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忠告。
這麼一來,冷夜兒回去,肯定是聲譽再毀。
和康王君笑語的婚事,能不能成,也可想而知了。
朝廷也好,相府也罷,估計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雖然不害怕朝廷,但是想到無時無刻都被人盯著的滋味,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