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針對某些男士來說,逛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有時候」,指的是女在側的時候,而「某些」,指的就是像李齡這樣的人了。
一大清早,李齡就被老媽從床喊起來,並且分配給他一項任務︰陪女孩子逛街去!
同行的有王雪琴李齡的老媽、孫曉芸、傅卓妍,再加李齡總共四個人,在早晨八點之前出發,整整逛了一午。三位女士購買的東西,當真是千奇百怪什麼都有,大包小包足足有幾十件,而李齡這位免費勞力卻是吃夠了苦頭。
昨夜的一番折騰,使得他消耗極多,因而疲憊不堪,本打算好好的睡個懶覺,沒想到大清早就出來受苦。李齡看去倒是精神得緊,這是由于修煉過修真功法的人能夠快速的回復體力原因,但他畢竟還是個普通人。睡覺這樣正常的生理需求還是無法擺月兌的。
終于,來到了「金鷹購物廣場」。李齡欣喜的跑到寄存處,終于暫時輕松了許多。李齡的老媽止住了李齡要跟來的腳步,說是要去給兩個女孩兒買些必備品。李齡的臉紅了紅,趕忙去了休息區。當然,他也樂的清閑,就在一樓的休息區內等著了。
約模一個小時,李齡有些無聊的打著盹。忽而手機響了,取出一看,是傅卓妍的短信︰「有事,速到三樓女士服裝部。」李齡一驚,以讓周圍的人詫異的速度向手扶電梯沖去。不到半分鐘,已然來到了目的地。
詫異和憤怒,就是李齡此刻的心情。
母親和孫傅二女被一群保安和群眾圍著,母親在一旁捂著臉哭泣,孫曉芸悄聲安慰;傅卓妍正和一個人大聲的爭吵著。周圍的群眾也在一旁指指點點,看那樣子好像都是沖著母親去的。
強按怒火,李齡冷著臉走向人群,高聲喊道︰「曉芸,怎麼回事!」
他話音剛落,幾個商場保安便向他攔過來,意圖阻止他在往前走。李齡正自沒好氣,眼看人家都欺負到頭了,他怎能還忍住怒氣。當下內氣外放,步伐不變,向攔過來的四名保安徑直走了過去。
「 !」的一聲響。四名如牛一般強壯的大漢一齊倒在地,頓時使得所有雜亂的聲音瞬間安靜下來。在場的人都不禁詫異的望向李齡,閉嘴不敢說話了。
突然,一個不協調的聲音打破了寧靜︰「你們都他媽是死人啊,快去把這小偷的同伙抓了,本少爺有賞!」
李齡斜眼一瞥,原來是個吃飽了撐著的富家少爺似的人物,一身名牌兒,染著黃毛,一身的流里流氣。旁邊幾個似乎是跟他一氣兒的人物都跟著大聲叫囂起來,直到李齡惡狠狠的目光掃了過去,場面才再次安靜下來。
傅卓妍見李齡到了,眼淚不禁「啪答、啪答」的往下掉,猛地撲到李齡懷里大聲哭嚷道︰「你可算來了,他們欺負阿姨,又欺負我和芸姐,我……我……我想護著阿姨,可是,阿姨還是……」原本神色有些尷尬的李齡听得這話,心中驀然一驚。
他走到母親跟前,輕聲道︰「媽,有人欺負你麼?」母親抬頭,額角赫然出現一塊淤青,而且還附帶一絲血跡。「孩子,你來了……」母親語氣哽咽,一句話還沒說完,已然有些昏沉了。
「他們誣陷阿姨偷了錢包,還出言輕薄我和小妍,更要搜我們的身!阿姨氣憤不過與他們爭論。結果就被打了。」孫曉芸的聲音出奇的平靜,但眼楮里卻閃過一絲憤恨。
李齡蹲下來,親了親母親的手掌,將之交在孫曉芸手中。他緩緩站起身,環視四周道︰「誰動的手?」這句話似乎是在問孫曉芸,但目光卻掃過了幾個罪魁禍首和一群保安。
李齡知道,商場里面打人,保安肯定會管。但眼下的情形,似乎這群身穿狗皮家伙全部都站在對方一邊,令李齡沒法不相信這幾名保安不是他們一伙兒。
果然,眾人的目光集中在一名滿臉橫肉的保安身,那人的目光剛剛接觸李齡的眼神,就不自覺的慌張起來,口中兀自強辯道︰「是我,又怎麼樣。她偷東西,我還不能打了麼?」
「轟!」這人巨大的身軀猛然撞向身後的牆壁,牆頓時成蜘蛛網狀向周圍裂開,震得地面都是一晃,所有人頓時心驚膽顫,連話也說不出。
「我母親偷東西,你哪只眼楮看見了?偷了誰的東西,有證據沒有?」李齡站在剛才那名保安站立的地方,語氣中沒有一絲感情。
「李齡,就是那個壞小子誣陷阿姨,說阿姨偷了東西。」傅卓妍一指那染了黃毛的二世祖。
「是,是他媽少爺我,少爺我的東西被偷了,難道連審訊一下都不行麼,天下哪里有這般道理。」那人似乎頤氣指使慣了,一口一個本少爺的狂叫,根本沒有把李齡放在眼里。
李齡嘴角帶著冷笑︰「你算什麼東西!莫說我母親沒拿你們的東西,即使拿了,調查取證,審訊嫌疑那是公安部門的事。你又算哪根蔥,居然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敢讓人打我母親?」說道最後一句話,李齡的語氣瞬間嚴厲起來。
「本少爺是市公安局副局長的兒子,怎麼沒有資格!」那人大聲吼叫。
周圍的人幾乎同時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看著他。
正當此時,樓下警笛聲響起,不一會兒,六名警察便來到現場,領頭的那個似乎是隊長的人物當頭就問︰「誰偷東西,是哪個吃了豹子膽了,敢在我的地盤偷東西。」
李齡眉頭一皺,心道︰「好一副地痞流氓小混混的口氣。」李齡仔細一看,赫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人群當中。正是昨晚那名叫張濤的民警。張濤顯然也看見了他,沖他一笑,剛想來打招呼,突然發現李齡的神色不善。目光轉向周圍,頓時明白了什麼。
「劉哥是我!」那二世祖沖到警察身旁,「就是他們偷了我的東西,快幫我抓起來,回去再審。」
「童正,又是你小子給我找麻煩。」那「劉哥」笑罵,「怎麼,丟什麼了?」
「你先別管丟什麼了,抓回去審審再說!明兒我請弟兄們喝酒!」
「劉哥」一怔,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踱著步子來到李齡身前,「朋,跟哥們走一趟,別讓弟兄們為難。」
李齡冷笑︰「怎麼,你們有證據指控我了!」
「劉哥」一愣,答道︰「沒有!」
「那你們有什麼資格抓我!」李齡這一句話說的聲音很大,大到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劉哥」啞口,本來準備悄聲威脅李齡,這下,自己要是說話稍微小聲點,不免被周圍的群眾懷疑,只得高聲道︰「這位同志,您有盜竊嫌疑,請您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李齡口氣也硬了起來︰「抓我,憑你也配。」
「劉哥」強忍怒氣,心道︰把你抓回去再收拾你。他剛剛想好措辭,卻被李齡的一聲吼叫打斷。
「張濤!」李齡高聲喊叫。
「是!」張濤幾乎是本能的立正站好。
李齡微笑,在「劉哥」詫異的目光中高聲道︰「悄悄告訴這位‘官差老爺’我的身份是什麼。」
張濤猶豫了一下,突然貼近「劉哥」身邊耳語幾句,「劉哥」的神色頓時大變,回頭喊叫︰「收隊!走!」剛要離開突然轉身對李齡敬禮道︰「對不起!」然後飛快的帶著張濤等一班手下人快速的離開了商場。
這下異變倉促,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心道︰「這小伙子是什麼來歷,怎麼連一向硬氣的派出所‘劉哥’也要向他低頭。」
李齡走到姓童的面前道︰「你姓童,對!」李齡頓了頓,「回去告訴你老爹,我會去找他的,讓他準備好酒宴好好等著!」
拍了拍他的肩膀,李齡轉身回到母親身邊,柔聲道︰「媽,我們陪您去醫院看看,之後咱再回家。」攙起母親,李齡等人慢慢的離開了這商場。
直到眾人都散盡了,那姓童的還站在原地,頭腦發蒙。
回到家,李齡怕讓母親傷心,因此不願談起中午發生的事。傅卓妍和孫曉芸見他臉色難看,也都不發一言。李齡的父親也是生氣的緊,本想找童家門去討個說法,卻被李齡攔了下來。
李齡的父親當然也知道了李齡在商場里的表現,但並沒有覺得有多意外,自從李齡五歲時撿了一個便宜師父回來,李齡身的怪事就從來沒有斷過,李父也早已見怪不怪!在他看來,孩子的事情自己沒有必要參與其中,只要他能平安幸福的過完一生,這輩子也別無所求了。
如此,一家人沉悶的熬到晚,待到其他眾人睡熟,李齡再次溜了出來。與昨晚不同的是,他的臉多了一副面具。
「該去好好拜訪一下這個副局長了。」李齡的身形在月光下飛速的移動著,「要不是你那寶貝兒子得罪了我,我還找不到這老混蛋呢!」
中午,李齡在拍那二世祖肩膀的時候,已然讀取了他的記憶,知曉了他那混賬老爹的住處。今晚,李齡要當一回獨行大盜了。
那是一棟別墅,很難想像一個市級的公安局副局長,如果要是沒有貪污的話,是怎麼將這麼豪華的別墅蓋起來的。李齡剛剛瞬移潛入的時候,發現連院牆之內的每一棵樹都是沒有幾千元下不來的珍貴物件。
憑借白天從童正記憶里讀取的情報,李齡幾乎毫不費力的躲過了監控設備和巡邏的看家護院,來到了童副局長的臥室外。
「這老家伙還真是奢侈啊,那麼多先天級高手,居然只是看家護院而已。」李齡心道,「莫非還有什麼絕頂厲害的人物在保護他麼?這可得小心了,可別陰溝里翻了船。」
沿著牆根,李齡悄悄地靠近了窗戶,見里面透出微弱的光亮。仔細听時,極其細微的女人嬌喘聲夾雜在一陣陣如野獸般沉悶的咆哮中鑽入李齡耳朵里,使他心神一顫。
「在干什麼呢?」李齡疑惑的將靈識探入房間,本擬查探一下屋子里的情況,不料,一幕香艷婬靡的畫面猛然間直接反映在李齡的大腦之中,心神一震之下,趕忙將靈識收回。要是有光的話,李齡的臉色一定很紅。他覺得自己的臉仿佛發燒一樣滾燙滾燙。
「鎮定,該死的,一定要鎮定。」李齡拍拍自己的臉頰,繼續在牆根躲著,卻是不敢再將靈識探進去了。李齡心里罵道︰「狗東西,那麼晚了還在……看來真的是經歷旺盛的沒處發泄了。听牆根真不是個好習慣,以後堅決要改!」
李齡是個正常人,男歡女愛也份屬平常,但真到他在現實中遇到這種事,他還真就無法冷靜的面對。
听著屋內傳出的聲音,李齡的心神幾乎把持不住。尤其是那女子的嬌喘婬叫,幾乎令他心馳神搖。一陣熱血沖入大腦之中,痛苦的申吟幾乎就要從李齡的嘴里吼叫出來。
正值此時,面具突然傳來一陣涼意,冰冷的氣息瞬間將李齡的心火壓了下去。在那一瞬間,面具下的眼神變得沒有任何的感情。喜、怒、哀、思、憂、恐、驚,七情皆斷,使他的頭腦變得無比的清醒,不會被任何的情感因素所左右,仿如禪定的老僧,不為外物所侵!
「有古怪!那女人的聲音有古怪!」李齡冷靜的分析著,「好像是異能者的高等魅惑之術。那個男人,也就是副局長,現在似乎正被那女人所操控著。看來那女子應該就是那保護他的最後一道防線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種聲音停止下來,漸漸傳出細細耳語之聲。李齡此刻心無外物,靈識也比之平常靈敏許多,幾乎將屋內的每一句話都听得一清二楚。
「死冤家,剛才你真的好猛。」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嬌笑道,「害的奴家差點受不了了呢。」
「騷狐狸,別裝蒜,老子可沒有你厲害!剛才爽的又豈止我一個!」另個聲音粗豪難听,「哼!你們老板那另一部分什麼時候到賬,為了幫你們老板,老子可是連副局長的位置都快保不住了。」
「嘻嘻,你不是神通廣大的緊麼,怎麼才辦了這麼一件小事就撐不住了呢。」
「你以為那麼容易嗎?」只听那副局長的聲音抱怨道,「瞞著頭幫你們抓那些處女,還要應付那些檢察機關的人。要不是我做事還算干淨,加我‘底子’也厚,早就被檢察院的盯了,哪里還供養得起你這小狐狸精。」
「呵呵,要不是我這小騷狐狸,你又哪里來的那麼多鈔票。你在那公安局副局長的位自干一輩子,又能掙多少?」那女人的聲音騷魅入骨,幾乎能把人的骨頭都化了。
「等到那部分錢一到賬,我也不當這勞什子的副局長了。到時候辭了職,我就帶你去加拿大,就在國外逍遙快活,再也不回來了。到時候即使真的東窗事發,也抓不著我!」男人的聲音似乎自信滿滿。
「哎呀,那你原配夫人怎麼辦,要把她留下麼?」女人的聲音透著一股極具誘惑的味道。
「哼,那個黃臉婆,給她一筆錢,讓她帶著那惹事的小子在國內自己過!我心里現在只有你一個。」男人音調忽轉,似乎吞了口口水。
「討厭了,還來!」隨後悉悉索索的聲音有開始發出。
「怎麼回事!啊,我全身動不了了。」男人驚叫出聲。
「親愛的,你、你怎麼了。」女人趕緊打開了臥室里的大燈,目光所及,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戴著詭異面具的人站在床頭,冰冷的眼神從那藍寶石一樣的雙瞳中透射出來。
女人想叫,嘴里卻發不出聲音,想跑,身體卻動不了。
「你的報應到了,副局長大人!」李齡的聲音中透出迫人的寒氣,幾乎能將空氣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