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呼!終于回來了!」李齡手舞足蹈的跳下車,狠狠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舉手遮陽,看了看正前方的校門,李齡心中無限感慨,口中道︰「半個月前我還在南疆跟人拼命,可謂九死一生,沒想到這麼快就回到正常生活中!」
「哥們,咱過一會兒在感慨行不,把你的行禮拿走先,我還得回去開會!」小白從車里探頭出來,數落道。
「靠!好不容易回來了,發表一下人生見解不行麼!」李齡拎起巨大的軍用旅行包,隨手帶了車門。
「我就先走了,記得把今次的報告寫出來交,有事情再聯絡你!」小白說走就走,眨眼之間已然不見了蹤影。
李齡看著小白離開的方向,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晃眼,南疆一戰已然過去了半個月,而他也昏迷了半個月。在這半個月中,他不知道外界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但卻昏昏沉沉的做了個奇怪的夢。夢中,他處在一個半黑半白的怪異世界中追逐一個金色的小球,一直到他醒來以前,他還是一直在追從來沒有停下來過。而當他清醒過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基地的醫院病床!
「不管怎麼說,事情總算完滿解決了!」李齡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從同伴們的敘述中,他也終于知道了後來的事情發展情況。
阮天還終于見到了他的夫人,然而她卻拒絕了阮天還讓她還陽的要求,理由是︰天地秩序不可變,死人還陽終究有違天理若遭天譴,勢必連累世人!阮天還盡管傷心,但還是含著淚听從了妻子的勸告,成全她一片悲憫世人的情懷!
幾個活捉的美國人,被異能組的調查科帶走審問,那就不是他李齡應該想的事情了。他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將新領悟的異能使用方法訓練純熟。想到這里,李齡不禁有些興奮,他知道,直到半月前的那一戰,他才真正成為一名合格的異能戰士,一個真正的空間掌控者!他現在真的很感激韓千雲的提點,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踏入異能的至高境界!至于他幫助自己的目的,李齡也從來沒有想過,他一向是不會懷疑別人對自己的好處!
拎著包走進校園,看著熟悉的環境李齡不由暗嘆自己的命大,沒有死在戰場!
「李齡!」突然,清脆的聲音叫喊聲吸引了無數行人的目光,女孩兒嬌弱的身軀猛地撲到李齡懷里。
李齡愣了半晌,旋即笑了,輕輕拍著女孩兒的肩膀︰「曉芸,別哭了,我這不是完好無損的回來見你了麼?」李齡悄聲在女孩兒耳邊補了一句︰「別讓人家看笑話!」
孫曉芸仍然死死抱住李齡寬厚的肩膀,久久不願意松開,好像生怕他再跑了。李齡的衣襟也已被淚水打濕!
「別哭了,好嗎?哭成大花貓可就不漂亮了,到時候可是會再把我嚇跑噢!」李齡開玩笑說。
「不許你走!那天你不吭聲的就去執行什麼任務去了,連話也不留下一句,我,我真的怕……」
「好了,咱們不哭,為了補償我心愛老婆的精神損失,今天咱們下館子去。你老公我請客!」李齡不是沒話找話,而是有意逗曉芸一笑。
孫曉芸終于松開了手,看見李齡似笑非笑的臉龐,不由得大窘。看看周圍人們的目光臉都紅到耳根。
李齡輕輕拭去愛侶的淚水,俯在她耳邊道︰「還不走麼,我的臉皮厚我受得了,你呢……」
孫曉芸愣了愣,還未曾反應過來,就被李齡拉著手向別處走去。
「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麼?」二人手拉著手,在校園的小徑散步,孫曉芸輕聲的道。
「都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李齡滿含歉意。
「你是個大男人,我原不該多管你!但是……」孫曉芸語重心長的道,「我希望你以後出任務前,知會我一聲,好麼?」
「一定會,我不會讓你再擔心了,永遠都不會!」這是男人鄭重的承諾。
「希望你真的能做到!」女孩兒喃喃自語。
「曉芸,晚,我能請你吃飯麼,就咱們倆,誰也不多請!」
「嗯!」
「那就說定了,我、我晚開車去接你。」李齡有些結巴。
「嗯!」孫曉芸的聲音細不可聞。
「我先走了,晚、晚見!」李齡逃跑也似的走開了,口中還高叫,「我回去把行李放下,回頭再來找你!」
孫曉芸笑笑,無奈的搖了搖頭︰「李齡,還是那副毛毛躁躁的脾氣,不過這樣的他才可愛。可是……」她的神色一時間復雜起來,「我們,真的能在一起麼?」
李齡沒有听到這句話,即使他听到了,也不會知道她的意思!
此刻的他正想著該如何給自己女一個驚喜!
奔跑中,抬眼望去,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忙忙的從宿舍樓方向跑了過來。李齡不禁高聲打招呼︰「石海,你小子去哪兒?」
石海一驚,抬眼看見李齡,仿佛貓被踩了尾巴一般,驚叫一聲扭頭就跑,將還在回收的李齡涼在原地。
「靠!搞什麼名堂!」李齡見他比兔子竄的還快,眨眼間就失去了蹤影,不由得有些納悶!
來到宿舍樓,拎著包了五樓,興奮地掏出鑰匙,然後猛地一踹,高聲大呼︰「同志們,我胡漢三又回來啦。」
一股嗆人的煙味兒撲面而來,李齡眉頭一皺,就要說話,就听屋里驚喜叫道︰「齡哥,你可回來了!」
李齡看向屋里,除了剛剛看見的石海,510的弟兄們都在。除此之外,還有五個李齡從未見過的人,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而蕭錦他們卻是怒目瞪視著那幾個人,站在一旁!這些人一個個流里流氣的叼著煙,弄得屋子里烏煙瘴氣。看看他們脖子的紋身,李齡面色更加難看的走進了屋。
「怎麼回事!」李齡沉聲問道。
蕭錦和王晶等人一下站到李齡身旁,剛要說話,就听那伙人里一個人慢悠悠的道︰「讓我來說!」
那人站起身,不慌不忙的踱到李齡面前,叼著一支煙下打量了李齡半天,眯著眼道︰「你就是他們口中說的,那個齡老大?」那人吐了個煙圈道,「簡單一句話,我們是來要賬的!」
李齡瞪了他半晌,突然道︰「把煙掐了,我再和你說話。」
那人瞥了一眼李齡,示威似的猛吸了一口煙,然後朝李齡一口噴出︰「老子就抽了,怎麼著!」
李齡面無表情,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找死!」
那人一愣,突然之間覺得肚子一疼整個人便向後飛了出去,後背狠狠撞在牆,當時就躺在地掙命。連疼痛都喊不出!
另四個小流氓刷的站起身來,個掏出一把短刀,明晃晃的照的嚇人!
李齡一揮手,蕭錦會意走到門邊,將宿舍門死死鎖。
「漕幫什麼時候輪到你們這幫小嘍站出來說話了,你們老大呢,都死光了不成!」李齡冷冷的道。
幾個小混混皆是一愣心道︰「我們還沒有說話,他怎麼就知道我們的來歷?」
人影一閃,幾個小混混頓時覺得手一空,四把匕首居然眨眼之間消失無蹤。抬頭看時,發現對方的手里竟握著那明晃晃的四把刀子,照的他們有些心寒。
「啪!」仿佛不小心一般,李齡將並在一起的四把刀像掰蘿卜似的掰成了八節!
眾混混心里都是一涼,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其中一人還算有些膽量道︰「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樣!」李齡隨手把玩著八節斷刀,隨手一捏,「嘎吱」聲作響,「我想知道,你們究竟來要什麼賬!」
眾混混這次真的是嚇破了膽,他們毫不懷疑,眼前的這個人可以輕易地擰下他們的頭顱!還是方才說話的那人,抹了一把汗道︰「我們只是受命來要賬,你這幾位……兄弟中,啊對了,那人不在這里,好像是姓石的,欠了我們老大一筆錢!」
「石海?」李齡有些奇怪,冷聲問道︰「我這幾位兄弟除了我之外向來不和黑道的人物打交道,怎麼會欠了你們老大的賬!」
「是真的!」那混混听李齡的聲音不對,好像要發飆,趕緊道,「小人听說,他在老大的場子里梭了幾把牌,輸光了錢。只得問我們老大借貸,說過月底前連本帶利一起還。但他當時有輸光了……」
話還沒說完,李齡突然打斷道︰「他欠你們老大多少?」
「七……七十三萬!」混混的嘴突然哆嗦了一下。
「那麼多!」李齡驚叫,突然之間聲音冷了下來道,「是高利貸了?」
混混們集體打了個寒噤,幾乎要跪下求饒。
「回去告訴你們老大,說我今晚就會去找他,我兄弟的錢我來還!還有,以後不許讓我在學校里看見你們,否則……你們這輩子就要在床躺著過活了!」李齡眼楮一瞪道聲,「滾。」
混混們如逢大赦,趕緊抬起倒在地的混混,也不敢招搖,灰溜溜的離開了屋子。
李齡回頭掃視了一眼,王晶、蕭錦等人不敢直對李齡的目光。
「我離開才幾天?」李齡看著他們。
「有半個多月了!」莫子越還算是鎮定的回答。
「半個月!哼哼,才不過半個月,怎麼會出這種亂子!」後面一句李齡幾乎是喊出來的。眾人不敢回話,連大氣也不敢喘!
「石頭怎麼會去賭博的!」良久李齡理順了氣,坐在椅子道。
「為了籌錢給他母親治病!」蕭錦苦笑。
李齡听到這話也是一愣,沒有說話。蕭錦知道,這是讓他繼續說下去。蕭錦示意讓所有人都坐下,而他則坐在李齡對面,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訴了李齡。
原來,在十天以前,石海的母親患了嚴重的急性腦膜炎。石海是單親家庭,父親去世的早,是母親一人將他和他妹妹撫養長大。石海的母親不過是名普通的紡織工人,家里掙的錢都拿去給他和妹妹學了,哪里有錢給他看病。于是,石海拿出積存了兩年打工掙來的錢準備給母親看病,誰想到,他那點錢根本不夠每天幾千元的治療費用。正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卻了別人的當。他被騙去賭博,說是本小利大,一夜就能籌夠醫藥費……
「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蕭錦說到此處,看著李齡。
「缺錢,你們為什麼不找我要!」李齡苦笑的搖了搖頭,忽而問道,「他在哪里賭的?」
王晶搶道︰「富爾豪斯夜總會!」
「富爾豪斯?听名字還真是個賭場!」李齡冷笑,「我倒要看看,他們漕幫敢不敢跟三合會作對!」
「齡哥,你說他們是漕幫的人!」蕭錦奇道。
李齡點一點頭,將旅行包打開,里面竟是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大概有半米多長,通身迷彩色,就像是一口軍火箱,制作相當精美。李齡當著幾人的面,將盒蓋打開,眾人驚見,里面竟然躺著五把傳說中的三稜軍刺!
「這次出去朋送的,全是真家伙!每人一把,揣在顯眼的位置,今晚跟我去會會那什麼老大!教了你們那麼久的功夫,也該拿出來亮亮了!」蕭錦他們幾乎是用搶的每人拿了一把。這在他們看來可算是極為少見的寶貝了,即使只用來收藏也是值得他們去搶。
王晶試了試,三面刃全開,鋒銳異常,無論是血槽還是刺根的鋸齒,制作都相當精良!
這些軍刺,是幾位特種兵戰送給李齡的禮物,其中有一把是對越自衛反擊戰後留下來的真家伙,還有四把是他們自己做的。
李齡掂了掂手中的三稜軍刺,突然間想起什麼,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喂,魁元,對我是李齡。有件事情有興趣沒,和漕幫有關。今天晚我想砸他一個場子,到時候幫我去助助聲勢。沒錯,是時候肅清這幫跟咱們搶地盤的人了!」
掛了電話,李齡嘆了口氣對月長嘆︰「對不起,曉芸,今天我又要失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