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舞的大膽,令初錦側目。
月清玦那樣的男子,本身就已經具備了吸引各人飛蛾撲火了,更別提他的財富權利外加鮮為人知的高貴出生了。
「他,對我有救命之恩,自那日起,我就是他的人了。那時,他對我的寵,並不比你少,事實上,只要他高興,他對他的女人,可以疼到心坎兒里!你,初錦,不是唯一的一個,更不會是最後一個……Y市的風家,你听說過嗎?」風舞的表情在升騰的煙霧之間,瞬現迷離,很是回味。看到初錦漸漸開始泛白的臉,又道︰
「你不知道?也是,像你這種孤兒院中長大的孩子來說,豪門跟你們是沒有任何干系的!我說這話,並沒有貶低你的意思。只是讓你明白,我是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他身後有一個怎樣的家族,你多少知道些吧?像那樣一個名門,你認為,他們會要一個你這樣來歷不明的女人進門嗎?」風舞仰身倚著車子,眼底的坦然,刺傷了初錦的雙眸。
可骨子里的不服輸,怎會憑她這簡簡單單幾句話就可消弭的?
「既然如此,那你還跟我說這些干什麼?你愛他,愛就是了!你要他,又與我何干?若要表白,他在前面,去呀!」她初錦的信條里,可不包含任人欺凌這一條,一番言辭犀利的回擊,自顧的上了車,舒服的半躺,閉目養神起來。即使心中氣憤,那也只能有她自己知道。
「不就是被教了幾年麼?拽什麼!」風舞簡直被氣炸了,連手指被煙蒂給燃到,也豪不察覺。
月清玦雙手環胸,好笑的看著炸毛的風舞。他的錦兒,果然是吃不得半點虧,只要稍稍一撩撥,便會張開利爪,只要能傷到對方,絕不會僅僅自衛而已!可是,還不夠,她,還不夠強大!
傾身向前,在風舞身側立定,好心的提醒︰「你的煙,燒到手了。」平靜而略帶戲謔。
風舞一驚,猛的甩著那只已經被燙傷的手,眉目間的怒意,愈加的濃烈!
「風舞,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應該知道我的底線在哪兒。什麼話不該說,什麼事不該做,聰明如你,不會不懂!」說著,月清玦側過頭,把風舞的慌張與不甘,盡收眼底。
「不要試圖在我背後搞些小動作,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重,才能保住你遠在Y市的豪門千金身份!」伸出薄涼的手,掠過風舞那細致的下巴,滑向她的頸畔。
風舞被那股听似虛無的警告,激得退後一步。難堪的垂手,點頭。收斂暗芒,初錦,你我的帳,是不是又要新添上一筆呢?來日方長,咱,慢慢算!
……
一個人要成長,少不了來自各方的壓力,甚至是一些輕視的眼神或者挑釁的話語。也許有一天你站在某個高度看身後,那曾經的傷害,也能風輕雲淡的一笑而過。
初錦比起以往,更加的努力了。收起眼中的鋒芒,不斷充實自己,不僅把月清玦安排的課程學的透徹,在飛躍的工作也是順風順水。
模特新星大賽的策劃方案,今天就是最後敲定的日子了,這一次,那久聞大名的新總裁,會親自過來敲定!說不緊張,是騙人的,初錦煩惱的揉著額角,那個關鍵的攝影師,還沒有著落,無疑是這一方案最大的缺陷。
會議廳不大,卻布置的莊重得體,該要出席的,都已在列,就等著決策者的到來了!大家都正襟危坐,神色緊張卻又透著期待。氣氛中的騷動因子,仿佛隨時等著爆發一般,蠢蠢欲動!
隨著一陣沉穩的皮鞋和地板接觸的聲音傳來,那神秘的新總裁,終于露出他的廬山真面目!
人群中開始有人小聲議論的聲音︰「好帥啊!」
「好年輕啊!」
那驚喜的言語,完全不加修飾的詮釋出不負眾望的味道。
隨著那腳步聲的消失,那人已然落座。初錦這才懶懶的拾起腦袋,望向來人,電光火石之間,初錦的大腦有瞬間的停頓。
秦之躍!這人長得真像秦之躍!這是初錦瞬間之後的結論。
那人的灼灼眼光,直直的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初錦的身上,然後,勾唇一笑,微微點頭!
是的,初錦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他確實朝她點頭的是吧?他?認識她麼?他,難道就是秦之躍?!訝異的瞟了他一眼,接受到他眼底的含義︰不要懷疑你的眼楮,你沒看錯!
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很快,大家就發現兩個人的‘眉目傳情、私相授受!’空氣中流淌著各式的猜疑?
初錦的秀眉,開始上鎖,為什麼她有種被欺瞞的感覺?至于秦之躍的開場白,都講了些什麼,她是一個字都沒有听進去!
一番簡單的說明下來,初錦只得渾渾噩噩的翻開策劃書,為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忙碌,做著最後的總結,也完全是不在狀態。
她身邊的策劃組老大——梅姐,幾乎要用恨鐵不成鋼的眼色秒殺初錦。平日里表現都好好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呢!桌底下初錦的腳,已不知受了多少的虐待。
初錦也頗覺委屈,這下完了,努力白費,希望落空,啥都泡湯……這都要怪那個秦之躍!冷不丁兒的整這麼一出,哪怕是提前打聲招呼也成啊。初錦哀怨的瞪一眼那做中間的男人。可人家根本就不睬她,正專心的听著另一位同事的解說,邊听還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
就這樣沒戲,真是不甘心啊!愧疚的都不敢去看梅姐的表情,初錦深吸一口氣,輕輕合上自己面前的文案,開始獨自思過……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初錦都覺得自己的腰開始發酸,那眉飛色舞的同事,才結束自己的長篇大論。
秦之躍蓋好手中的筆,放下。竹節修長的手指緩緩交叉,置于筆後,低醇的嗓音在會議室四散開來︰「模特新星大賽,此類的秀,飛躍舉辦過多次,每屆,都是新瓶裝老酒。在業內,比我們資質更好的,幾乎是沒有了。它之于飛躍,有如雞肋!今年,我想要看到新意和突破…」
說到這,秦之躍微微頓首,望著初錦,打開他交握的雙手,攤開其中一只,指向她,「只有她的方案,讓我覺出,這種大賽,還是可以辦下去的!」